在场的,可不止蔡家有女儿,有不少夫人都开口邀请湛薄彦去她们家做客,湛薄彦却并不怎么搭理,径直走到了楼景安旁边的空位坐下。
二人凑在一起说话,看着挺熟的样子。
先前那些在心中鄙视了湛薄彦的人,哪里还有半点鄙视了,湛薄彦能够混到跟楼家熟识的层面,就已经是江市很多家族高攀不上的存在了,但他却越发的在众人眼中受欢迎就是了。
拍卖会结束之后晚宴就正是开始了,归荠就远远的看到不少人都带着自家的女儿去跟湛薄彦搭讪。
张欣雨这会儿飘了过来:“别看了,你没希望的。”
“虽然你们归家很厉害,但还比不上楼家和王家这样的人家。”
归荠觉得张欣雨可真是头铁,心理也很强大,才刚刚被她喷了,现在就又卷土重来了。
她笑问:“你是以王家太太的身份在跟我说话,还是用你自己的身份在跟我说话?”
张欣雨一张脸憋得通红,她哪里是什么王家太太,但看到归荠她就忍不住想要怼上两句。
归荠道:“你不去陪着你的金大腿儿,你的金大腿儿就要跟别人跑了。”
张欣雨一看,果真有几个女孩子携手围着王呈在说话,她立即就顾不上归荠这边了。
归荠笑了笑。
一个男生端着酒杯优雅的走过来跟归荠搭讪:“归大小姐您好,能有幸认识您一下吗?”若果是归荠刚回来的那会儿,这样的场合只怕是没人愿意搭理她的,但现在大家都知道归荠是持有两个公司25%的股份,在加上她归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以及她姣好的容貌,便足以吸引不少人了。
归荠还没有说什么,手机突然就响了,她歉然的同男生笑了笑,接通了电话。
“到旁边的龙虎厅来一下。”是湛薄彦打的。
她挂断了电话,对男生歉然一笑:“抱歉,我这边有点事情。”说完就放下手中的点心离开了。
男生看着归荠离开的背影,一脸遗憾。
这年头,美女不稀缺,但凡有点小钱,丑女就能变美女,但如归荠这种天然的美女,且好看到这个地步的却几乎没有。
归荠去了龙虎厅,门外穿着笔挺西装的人保镖替她推开门,归荠进去只看到湛薄彦一个人在里面。
她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湛薄彦脸色有些不好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他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归荠了,也不知道她都在忙什么。
归荠一噎:“……”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湛薄彦冷哼了一声:她真的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归荠看着他扭头看着外面的样子,道:“你不说,我就走了哦?”小孩儿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呢。
“你敢?”湛薄彦起身怒道。
归荠走过去,仰着头,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一顺不瞬的盯着他:“到底怎么了?都撒气撒到我这里来了。”
湛薄彦:“……”
他有些头疼。
算了算了,不跟这个榆木疙瘩计较。
“你离外面那些男人远一些。”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归荠懵圈了,但她看着他黑沉沉的脸色,决定先不跟他计较。
“你怎么选择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其实,今天这个场合并不太适合。
市长夫人会举办这样的宴会,市长偶尔也会组局,他那个时候正式露面会更加合适和有影响力一些。
湛薄彦是不会跟她说他是知道她今天会来参加慈善晚宴所以才来的:“碰巧赶上了,就来了。”
而后他拿出一个u盘给归荠:“这里面是先前你给我的那个名单上的一些人的信息,但不怎么多,有些人甚至完全没有任何信息。”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辛苦啦!”她笑着道。
忽而,她开口问湛薄彦:“宝儿,你还想看到你爸爸妈妈吗?”
湛薄彦浑身一僵,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归荠,良久之后,才艰难的问:“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想不想看看他们,确切的说,是他们的尸骨。”归荠说这话的时候,同样也有些艰难。
她当时看到那些焦尸的时候,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她之前一直在纠结是直接处理了,还是让他们在看一看,纠结到现在也没有纠结个结果出来,所以就干脆问一问了。
湛薄彦的眼睛有些泛红的盯着归荠:“你是说,他们的尸骨在你那里?”当年的爆炸发生过后,明叔是要去替湛同光和明卓雅收敛的,但他还没到那边就遇到了袭击,明叔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当机立断的选择回来将湛薄彦带走,放弃收敛湛同光和明卓雅的尸骨。
明叔回家的时候就发现湛家也遭受了攻击,但好在湛同光他们对家里的保护措施设置得很好,那些人在破解防御系统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湛薄彦并未被人杀害。
明叔立即带着湛薄彦逃往了国外。
就是在国外,他们也经常被人追杀,也经常遇到各种事故。
等湛薄彦成长起来,要去收敛他父母的尸骨的时候,被告知在国家公墓,但他去公墓的时候却发现他父母的墓地里头,是空的,并没有他们的尸骨在。
他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
归荠道:“在我这里。”
但湛薄彦显然是误会了,归荠跟他解释道:“当年他们的尸骨是被归澜带走了的,我是在归澜的实验室里头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归荠就没有说了。
说出来,也是徒增难过。
这也是她先前纠结的原因之一。
“我想见见他们。”湛薄彦道。
归荠看着他身体微微发抖的样子,心疼的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想要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湛薄彦被归荠抱着,脑子里登时嗡的一下。
他下意识的想把人推开,想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不是他货真价实的长辈,这样是不行的。
但抬起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放下去了之后,却没有将人推开。
他的胳膊环上归荠,将人紧紧的抱着,仿佛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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