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2章 这份忠心的来由是什么?

孙黎悲凉的倒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看到他这个样子,孙州宇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慌忙的说道:

“爸,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的福气在后头呢,您昏迷的这些天,我可是天天过来医院看您的,特别担心您啊。”

听到这些孙黎依旧是没说话,依旧是闭着眼睛,现在感觉哭都哭不出来了。

“爸,咱们出身不好,本来就是寄人篱下,您可别犯糊涂啊,不能说的您可千万别乱说……”

孙州宇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些天他也早就看过了,这病房里没有任何的监控设备,也没有录音设备。

这会儿就他们父子两个人,所以他才敢大胆的说这些话。

他说完之后,孙黎缓缓张开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我想吃水果。”

“您说什么?”

孙州宇没有听清,连忙又问了一句,孙黎尽可能的提高了声音:“我说我想吃点水果。”

“吃水果?”孙州宇听到孙黎突然想吃水果,还挺疑惑的,然后又问,“那您想吃点什么水果?”

“苹果,梨,桃子都可以。”孙黎说完这些之后,又补充说了一句,“你长这么大,你这个儿子的福我一点都没有享到。

反而拼命的赚钱,给你填那些无底洞,如今我病了,你也该伺候伺候我,我还从来都没有吃过你给我削的水果。”

“行行行,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削个水果吃吗?我削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您在这好好躺着,我去给你买啊。”

说完孙州宇便走了出去,走出去之后看到邹婷一行人还站在医院的院子里说话,他连忙躲开,然后绕道离开了医院。

“邹检察官,你去问话那个孙黎到底说什么了?”

到了医院的大院之后,陈茉便忍不住问邹婷。

“他说蒲雪是个好人,他还说蒲雪不是杀人犯,也说他的确是想制造混乱,但是没想到被其他人制造了混乱。”

“什么?他说蒲雪是个好人?那个恶心的女人要是好人的话,全世界所有的死刑犯都该无罪释放了。”

现在一说到蒲雪,陈茉都能气到吐血,现在她都已经想清楚了,肯定是蒲雪在背后搞的鬼。

从之前蒲雪怂恿孟昶实名举报邵修开始,她的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了,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这次她的计划就是远程操控杀人,然后还要将罪名嫁祸到她和萧天若身上,到最后孟昶死了。

她和萧天若这两个眼中钉也成了杀人的凶手,被判处死刑,她一箭双雕不说,她这个幕后真凶,还美美的隐身了,这真是太恶毒了!

陈茉听到这个自然是义愤填膺,但是赵程素除了这种情绪之外,还特别的诧异。

“自从出事以来,孙黎就一直昏迷,邹检察官是他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可能在事发之后跟蒲雪串供。

所以他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他说的是真的,他和蒲雪都是无辜的,所以他才敢这么说,第二就是在案发之前,他跟蒲雪早就已经串好了供。

案发之后会发生的一切可能他们两个早就预想到了,也预想到了每一种可能发生之后,应该说的说辞,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蒲雪之前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

“现在我也是觉得细思极恐,如果真是这样,那蒲雪真是心思缜密,任何可能性都想到了,也想到了所有可能性的解决方案。

但我想不通的是孙黎为什么对她那么忠心?他待在孟昶旁边应该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做了蒲雪的间谍。

但我走访了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蒲雪日常对孙黎特别的不尊重,甚至当着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训斥过孙黎。

还有孙州宇,蒲雪甚至都没把他当人看,虽然我没见到孙州宇被蒲雪带去公司之后发生的事。

但是从他出来之后的状态,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在蒲雪那里受尽了羞辱。

既然这样,我实在是想不通,孙黎为什么要对蒲雪那么忠心?压根就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邹婷是真的想不明白,孙黎的这份忠心的缘由是什么?完全没有合理的支撑点。

“是不是就是为了他儿子啊?要不然也没别的理由了,他儿子不争气,他们又真的是惧怕蒲雪。”陈茉猜测道。

“也许还有一个可能,孙黎特别有自信查不到他和蒲雪头上,他若招了,若是我们拿不住蒲雪,他就彻底得罪了蒲雪,他和他儿子以后怕是也不好过。

倒不如以这种方式嘴硬,如果我们真的查不出来,他和蒲雪都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在蒲雪那里,他就是一个忠臣,日后肯定会善待他。”这时候张律师说道。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的,现在我们的确没有证据,作案凶器上就只发现了陈茉和天若的指纹。

若是要指证孙黎才是凶手,必须要有强有力的证据才可以,要不然别说蒲雪,就是孙黎,我们也没办法给他定罪。”赵程素说道。

“哎呀,搞了这么半天,这案子怎么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呢?怎么所有的证据还是指向我和萧法医?烦死了!”

陈茉烦躁的说了一句,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而就在这时蒲雪正好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秘书,秘书手上拎了好多东西。

各种昂贵的营养品,还有果篮和鲜花。

“邹检察官,赵律师,你们这是还在医院啊?是在医院待了一天了吗?好辛苦啊。”

现在看到蒲雪,所有人都是生理上的厌恶了,都不想搭理她。

“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是问上话了吧?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蒲雪这口气很明显,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炫耀,好像特别有自信的知道,孙黎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病人刚醒,身体特别虚,医生不让我们过多打扰,等让病人再休息一下,我们再来问话。”邹婷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问完了,原来等了一天也没问到什么啊,这样听来真是越发心疼你们了。

我真是不大了解你们这些法律工作者,没接触过的时候,就觉得你们这些人特别威风,但接触了才知道,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威风,实则特别的辛苦。”

听听,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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