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池轻轻挑眉,脑袋低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闷的笑。
抬眼看向洛云绵时,目光里含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洛云绵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只觉得左边脸像要被他的目光给戳破了,忙抬起左手挡在脸前。
傅宴池压低声音,慢悠悠地开口。
“第一次?”
他故意把“第一次”三个字说得很慢,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我的第一次”顿了顿,他拖长音调。
“肾上腺飙,谷欠罢不能”
“不愧是太子爷啊!”旁边穿白色运动装的季肖民的开口。
“年轻就是好!”
几人的调侃声尽数落到洛云绵耳中,她脑海里就闪过那晚少年滚烫的身体,还有他的热烈的唇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上。
按她的体验感来说确实不怎么样,因为很疼。
她是求着他放过她的,她拿起桌边的酒猛地喝了一口,才觉得没有那么口干舌燥。
游戏继续,她都没留意他们说了什么,满脑子的荤段子影像挥之不去。
洛云绵想,这大概是那次让她二十几年来激发了身体最原始的谷欠望,所以才会这么敏感。
再次翻牌时候才发现她又被“国王”选中。
“绵绵姐,好巧,你又跟太子爷……”庄波的话还没说完,洛云绵就利落地拿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口酒,“想问什么?”
傅宴池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身旁人,低低笑了一声,也端起酒杯。
庄波轻咳一声,打破这有些微妙的气氛,“大家肯定都想知道绵绵姐说的的体验感一般,到底是指哪方面?”
“对啊,能让绵绵姐说一般的男的肯定不行。”
季肖民也就是傅宴池为数不多熟悉的朋友,他毫不知情,两人的关系,所以八卦心蠢蠢谷欠动。
压根没看到庄波给他使眼色。
傅宴池已经黑了脸,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洛云绵也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反骨被激发。
她撇了撇嘴,“短!”
傅宴池刚入口的酒瞬间喷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擦拭,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侧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低着头的女子,被她的话直接气笑了。
真是好样的。
果然是知道如何气他的。
庄波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绵绵姐,你这说的短,是时间短呢,还是……其他方面?”
“都短,所以不是我的菜。”
话里话外的意思,傅宴池再清楚不过,又在变相的说他们不合适。
他后背倚着座椅,很是随意的把脚往前一伸,懒洋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洛云绵的后背靠椅。
一双桃花眼带笑,洛云绵不经意一瞥,他握着酒杯的手动作都是优雅的。
可看向其他人时,偏偏眼神却冷漠无比,在跟她四目相对时,他转瞬就露出了清澈温和的笑。
洛云绵觉得他是两个极端的人,变脸速度快,很野性,有时候又有少年的温柔。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大家都是人精,几轮下来还有谁不明白的。
太子爷和这位绵绵姐肯定有点啥,还是一头热的那种。
几人眼神对视,这是他们能八卦的吗?
“那个,今天谢谢太子爷款待,时间不早我们就先撤了。”
庄波一看不对劲拉起季肖民又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最早在阳台烤烧烤的女子犹豫的看了一眼傅宴池欲言又止,被季肖民拉起不得往门口走去。
洛云绵见几个人朝门口走去,便也起身快步跟上。
然而还未到门口,手臂陡然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撞进他的怀中。
颀长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起来。洛云绵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紧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却越发收紧,迫使她只能向后仰身,努力弯下腰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傅宴池低低地笑出了声:“绵绵姐,我就这么可怕吗?
“我要回去了。”洛云绵移开视线。
“可以啊,你只要回答完我的问题。”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肆意妄为。
咬牙切齿。
“体验感一般,还有我很短?”
“你确定?”
连着三个问题。
傅宴池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仿佛猎人在盯紧猎物一般,盯得洛云绵浑身不自在。
她瞧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她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此时腰已经弯得很低。
她并没有回应傅宴池的话。
他却步步紧逼:“没想到绵绵姐的腰,人如其名,这么绵软。”
顿了顿,“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你别乱来,我说过,我们目前这样的状态最合适。”
洛云绵明显的慌张起来。
“可是我真的被绵绵姐伤到了,真的很短吗?”
少年转而耷拉着一张俊脸,眼神下拉,一副无辜又可怜的小奶狗模样。
洛云绵又被他撩得心尖一颤。
“不短现在你放开我。”
洛云绵终是抵挡不住一个爱跟她撒娇还长得帅的。
傅宴池静静地看着她,想从她眼神里探究点什么,他突然压低声音。
“我那晚到底厉害不?绵绵姐。“
后面那三个字像是从舌尖滑落下来的,听得她全身酥酥麻麻的,像是一道电流经过四肢百骸。
洛云绵只觉得她的脑海里像炸开了烟花,五颜六色的十分精彩。
他一副不回答就继续僵持的局面,让洛云绵再次脸蛋滚烫。
她低垂着头,说话声音极低,仿若蚊蚋轻鸣,只敷衍地应了句“还行”。
少年低笑一声,从胸腔深处缓缓溢出,显然还算满意。
他这才伸手将洛云绵轻轻扶正。
女子刚一获得自由,便像是受惊一般,急急后退两步,目光警惕地锁在他身上,“我……我回去了。”
脚步匆忙转身离开。
傅宴池身姿挺拔地静立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洛云绵那略显狼狈、落荒而逃的背影,喊了句。
“我下次一定更努力。”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地甩上了。
傅宴池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绵绵姐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可爱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