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卫在佐藤大佐欣赏古画的间隙,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他轻咳了一声,身子微微向前凑了凑,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佐藤大佐的表情。
然后他悄声问道:“佐藤大佐,我有一事相求!”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就像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每一个字都透着谨慎。
此时的佐藤大佐正沉浸在古画带来的喜悦中,心情正好,他头也没抬,随口问道:“什么事情!”
张家卫心里有些打鼓,他张了张嘴,呐呐道:“我有一个妹子,被抓了,我这不是,想问问……”
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可又不敢太过直白地表露,只能用这种试探的口吻。
佐藤大佐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悦,提高了声音道:“什么?”
张家卫心里“咯噔”一下,额头冒出了冷汗,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就是我一个妹子被抓了,这不是想让您帮个忙……看看能不能放了她,您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子,我这心里啊,实在是难受。”
他边说边用手在胸口比划着,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和无奈,可内心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
佐藤大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张家卫,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语气有些生硬地继续道:“我近期没有派士兵做任何事情!你可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张家卫心里一惊,他知道佐藤大佐应该是在说谎,可又不能当面揭穿。
他连忙露出更加谄媚的笑容,带着歉意说道:“大佐,您别生气。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也是太着急了。只是我那妹子真的不见了,我这一大家子都急得不行。要是打扰到您了,真是万分抱歉。”
他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鞠躬,腰弯得很低,就像一个犯错的奴仆。
可他的心里却在快速地思索着:“这老鬼子肯定在隐瞒什么,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得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佐藤大佐哼了一声,目光又回到了古画上,不过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警惕,仿佛在思考着张家卫这番话背后的意图。
张家卫则在一旁察言观色,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这场危险的谈话。
时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缓缓流逝,然而,很快转机便来了,只是这转机对于张家卫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十几分钟之后,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略显沉闷的气氛。
小川少佐前来敲门拜访,那敲门声在寂静的过道里显得格外突兀。
佐藤大佐听到敲门声,高声喊道:“进!”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威严。
小川少佐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办公室,当他的目光落在屋内站着的张家卫这个华国人身上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那是一种本能的厌恶和警惕,仿佛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佐藤大佐看到是小川少佐,摆了摆手,对张家卫说道:“你先退下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里有着一种不耐烦,就像在驱赶一个无关紧要的苍蝇。
张家卫心中虽然急切地想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但看到佐藤大佐的示意,他也不敢违抗。
他微微鞠躬,然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在经过小川少佐身边时,他能感觉到小川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在他身上刮过。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些小鬼子,没一个好东西。”
来到门外后,张家卫并没有走远,他紧贴着门,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屋内的动静。
小川少佐双脚并拢,“啪”地一个立正,大声报告道:“佐藤大佐!”他的声音充满了军人的那种刻板与严肃。
佐藤大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示意他继续说。
小川少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完成任务后的得意,说道:“我们完成了一个任务,抓了三百个 8 - 20 岁的女子!”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屋内炸响,那轻松的口吻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不知这是多少家庭的噩梦。
佐藤大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联想到张家卫刚刚说的话,心中恍然大悟。他暗自思忖:“原来如此,难怪那家伙会来求情。”
小川少佐接着问道:“大佐,接下来这些女子,送往哪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等待着佐藤大佐的指示。
佐藤大佐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阴鸷起来,缓缓说道:“先找地方关押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上级那模糊而又残忍的命令,这些女人一部分将成为那毫无人性的实验品,另一部分则会被送入那如地狱般的慰安所,成为倭军发泄兽欲的工具。
而门外的张家卫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心里不禁一阵焦急。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这些畜生,竟然抓了这么多姑娘,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肯定没安好心,我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可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在这狭小的门外过道里来回踱步,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引起屋内两人的警觉。
他知道,自已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暗阴谋边缘,而那些无辜的姑娘们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屋内的谈话告一段落,小川少佐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川少佐从佐藤大佐的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张家卫,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凶狠。
他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张家卫生吞活剥了一般,其中蕴含着对张家卫这个华国人的蔑视与厌烦。
张家卫心里“咯噔”一下,但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只能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低着头,默默等待着屋内人的传唤。
他心里清楚,现在绝不能冲动,否则不仅救不了人,自已这条小命也得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