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
“大丈夫就该如此,若不以抨击此人,谁看看得起我们这些大唐读书人?”
整个佳客楼的读书人沸腾了。
忽然有人道:“但是,如何抨击此人?”
一开始说话的帅气青年,淡笑道:“平康伯在平康坊,开了一家书肆。”
“还让那些曾经是万花楼的女子,拿起笔锋,写什么自称为言情之书。”
“他有钱,给那些女子赎身,让她们变成良家女,在下不反对,也没理由反对,毕竟人家有钱,我也不能说什么。”
“但让女子手执笔锋,写的言情之书,我看过了,简直不堪入目!更有辱斯文!”
“那些女子能写,为什么我们不能写?”
帅气青年冷笑道:“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他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语气掷地有声道:
“诸位请看好了,明天,我严亮之书,将出现在各大书肆,到时候还请诸位捧场!”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慷慨激昂道:
“没问题!”
“若是此法有效,我等必将效仿!”
严亮笑哈哈道:“好!”
佳客楼中读书人的谋划消息,很快飞入国公们的耳中。
长孙府邸。
庭院中,长孙无忌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站在一旁的长孙冲一脸兴奋道:
“父亲,听说读书人已经怒了。”
长孙无忌抿了一口茶杯,淡淡道:“怎么个怒法?”
长孙冲激动道:“其中有一个叫严亮的,打算写一本书,来抨击张顿。”
“孩儿觉得,应该再给他们添一把火。”
长孙无忌放下茶杯,笑吟吟道:“那你就替为父去一趟那些国公府邸,告知他们此事,他们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好办法!”长孙冲眼眸明亮道:“孩儿现在就去!”
————
“姐姐,你可算来了!”
“咯咯咯,这都多亏了杨小娘子,不然我们怎可能从藏花阁女子变成良家女。”
“杨小娘子,我们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们赎身!”
“我们也敬平康伯一杯,感谢您能让我们留在长安书店!”
醉仙楼中,藏花阁的三十一位女子,新来驾到,很快就和万花楼的三十二位小娘子打成一片。
杨嫦柔面带微笑站起身,举杯和她们共饮。
张顿也笑着喝了口酒,方才问道:“郁蜻蜓郁小娘子没来?”
“她没那么容易来。”杨嫦柔摇头道:“郁蜻蜓这个人,是个犟种,又对奴家百般看不顺眼,知晓奴家在醉仙楼,她不可能来的。”
“可惜了。”张顿叹息道。
如果能将平康坊双娇全部收入长安书店,长安书店的名气就更大了。
不过也不着急。
一个杨嫦柔现在足够,长安书店已经在长安城打响了名声。
坐在张顿旁边的胡渠荷翻了翻白眼,有这么多位小娘子在长安书店,还不够么?
“张老弟,出大事了!”
忽然,胡广一脸焦急的从醉仙楼外跑了进来,大叫着道。
原本热闹的前厅内,霎时一静。
张顿莞尔一笑,从小桌上拿起一双新筷子,递给他道:“别着急,先吃饭。”
胡广没好气的推开,坐在他身边道:“还吃个屁,都火烧眉毛了!”
胡渠荷困惑道:“父亲,怎么了?”
杨嫦柔和六十二名女子,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好奇看着他。
胡广神色一肃,“你听说过严亮这个人吗?此人要对付你!”
张顿摇了摇头。
胡渠荷吃惊道:“竟然是他!”
“渠荷,你认识?”张顿讶然。
胡渠荷俏脸上神色凝重道:“在长安城,很少有不认识此人的。”
“此人今年参加过科举,中了进士。”
说完,胡渠荷忍不住道:“先生,你当真没印象?”
“……”
张顿沉吟了两秒,摇了摇头。
当时自己被二叔一家坑成新科状元,还在气头上,哪管的上这些人是谁。
他问道:“他怎么了?”
胡广沉声道:“就在刚才,他在崇贤坊的佳客楼,对着几百个读书人,说要写一本书抨击你。”
张顿神色一怔,“我没得罪他吧?”
杨嫦柔忽然开口说道:“那些读书人平日里去最多的地方,就是平康坊的万花楼和藏花阁。”
“你还放话,说要让平康坊的青楼全部消失,此举能不得罪长安城的读书人?”
胡广重重点头,有些头疼道:“长孙无忌说的对啊,你摊上大事了!”
“那严亮说了,要为读书人出一口恶气,看来是要写书骂你!”
“如果他此举有效,恐怕会有更多人,在书里骂你个狗血淋头。”
“百官用青楼女子污你名声没成功,现在读书人要对你动手,那些你得罪过的百官,肯定会在后面拱火,出钱出力帮那些读书人。”
“你说,现在是不是火烧眉毛了?”
张顿沉默了许久,方才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前厅内所有人脸上布满忧心之色,纳闷道:“不是,我没想通,他们哪来的胆子,觉得能骂得过我啊?”
“那严亮是新科进士,我还是新科状元呢,他在科举制事上都没胜的过我,为什么觉得,在写书上能赢过我?”
胡广愣然道:“你什么意思?”
张顿用捏着筷子在小桌上敲击着,沉吟道:“他不是要写书骂我么,让他写!”
“他写,咱们也写。”
这是要写书对着骂?众人面面相觑。
胡广迟疑道:“能行吗?”
张顿淡然一笑,“胡兄,别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他写书才有几个人?我们不一样,在座的谁不能写书?”
“而且,这是个发财的机会!”
说完,他缓缓起身,朗声道:“诸位小娘子听令!”
小娘子们被张顿的话给逗乐,很是配合的起身脆声道:“奴家在!”
“准备披甲执锐,咱们跟他斗一斗!”
张顿笑容和善道:“今天都别睡觉了,胡兄掌灯,咱们连夜写书!”
“诺!”小娘子们纷纷叫道。
胡广看着说完便捂着嘴笑起来的小娘子们,咂舌道:“好家伙,你给我整的都热血沸腾了。”
“那还等什么呢!”
张顿莞尔道:“开干!”
“先等等!我先吃点东西!”胡广拿起筷子,握着盛满米饭的小碗,一阵往口中扒拉着米饭。
等吃完了饭,张顿让她们先回去休息,前厅之内,只留下他和胡广、胡渠荷、以及杨嫦柔几人。
杨嫦柔皱眉道:“平康伯,你当真也要写书骂他?”
张顿嗯了一声道:“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杨嫦柔困惑道:“可是怎么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