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墨凌渊竟然是认识不少圣地之人的,来来往往都在打招呼,这位魔尊丝毫也没有在魔族的架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平易近人。
顾云歌知道他千人千面,但还是被这交往能力震惊了。
“没想到啊,你还是个社牛。”顾云歌感慨道。
她来圣地这么久都没有认得这么多人,墨凌渊究竟是什么时候熟悉的。上次在返回圣地的船上?
墨凌渊没听懂,但他觉得应该是夸他的。
“下人最该做的便是四处结交,以方便获得第一手的情报,而不是四处树敌。”他道。
晴月此前是没见过墨凌渊的,但听着却是觉得很有道理。
她们一直以来便是这样做的,从来不给主子惹任何麻烦,这是作为下人基本的要求。
所以虽然不认得这个叫墨白的,但她还是挺认可他的,觉得这是自家姑娘合格的左膀右臂。
顾云歌再次伸出大拇指来,真是个能将一切做到极致的人啊。
她出来除了看墨凌渊还有另一个想法就是再探查一下那阴气,阴气本来是十分重的,但自从中午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这阴气必定是隐患,若是不能完全洞察,进入遗址之后恐怕随时可能被这家伙给暗算了。
然而她探查了半晌,竟是一点痕迹也没探查到,急得她想找大地宗的顶级风水师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墨凌渊则是对这些事情一概不关心的样子,收拾好自己的行头之后,便带着一堆食材进了船上的厨房,厨房上空的烟囱很快冒起了烟。
晴月明白了,这是个护卫兼厨子,看起来还挺厉害的样子,估计一个月比她们赚的工钱多。
凤见瑶则是全程睁大双眼,她不是没有见过墨凌渊做护卫,事实上她们第一次见面墨凌渊就是这个身份。
但她惊讶的点在于这位魔尊陛下做护卫好像愈发熟练了,而且越来越像,就连做厨子都顺手很多了。
这么说吧,她从这样的墨凌渊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点魔尊的影子,从气息到内在好像都变了。
如果不是很快就出了一桌子自家主子爱吃的饭菜,她几乎要认为这是个冒牌货了。
顾云歌最近三个多月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很久没有好好的享受美食了,尤其是出自老狐狸手的美食,
吃起来只觉得浑身都暖暖的,像是回到了家。
虽然她从来没有家的概念,但墨凌渊做的菜就是会给她这种感觉,安全、舒心、可以暂时放下一切烦恼。
熟悉的味道,她从前只是觉得好吃,但这次好像意识到自己很难离开这味道了。
“好吃吗?”墨凌渊在一旁帮她夹菜,见她回味的时候帮她擦嘴。
晴月渐渐觉得不太对劲,作为一个护卫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而且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这个护卫……很放肆的样子。
“我来。”晴月看不得这护卫越界的表现,当即走了过去,亲自为顾云歌布菜。
在她眼里,既然是男子那首要做的便是避嫌,这样下去成何体统,主不主仆不仆,岂不是要乱套了。
晴月插入两人中间,顾云歌和墨凌渊都有片刻的错愕,他们之前相处的时候还没有这丫头呢,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
“你护在一旁即可,姑娘用膳向来是我伺候的。”
晴月不仅仅占了墨凌渊的位置,而且开口让他推至一旁,声音隐隐有告诫的意思。
顾云歌差点笑出声来。
反而是墨凌渊脾气很好,他对于晴月的态度是赞许的,不愧是魔族培养出来的暗卫,有眼色有魄力。
“好。”他于是便真退了。
凤见瑶看到这一幕眼睛更是差点瞪出来,她不是没想过拦住晴月,但她反应不够快,晴月开口的时候她是愣神的,
等她意识到非常不妥的时候那位魔尊陛下已经听话的退到一边去了,而自己主子则是在轻笑,好像场面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肃。
晴月将人赶走很有成就感,一直在旁侍候,并且在墨凌渊回厨房烧汤的时候还小声对顾云歌道:
“姑娘,这护卫好像不大老实的样子,您要提醒他注意分寸。”
在她看来,自家姑娘好像不太懂男女之防的样子,可能还是年纪小,需要嘱咐。
顾云歌快笑得憋出内伤来了,闻言郑重点头:“有道理,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看在他实力强的份儿上,我早就将他赶走了。”
“婢子也觉得,不过此时是用人之际,姑娘您防着归防着,还是可以将人留用的。”晴月提出自己的意见。
顾云歌点着头:“说得对,对。”
晴月很欣慰,姑娘虽然自己没什么心机,但好在听劝。
于是这顿饭便是晴月侍候着顾云歌吃完,而墨凌渊则是坐在一旁的摇摇椅上,说站着太累,坐着一样守护主子。
“你这人太没规矩。”晴月皱眉对着墨凌渊道:“哪有个做护卫的样子?”
“也不必做到十成十的像,差不多可以了。”墨凌渊看一旁俏脸生寒的晴月,问:“叫什么名字?”
“晴月。”晴月回答,虽然看不上墨凌渊的散漫,但礼节上还是没缺的。
墨凌渊赞赏的点头:“不错。”
“我是不是不错不需要你来说。”晴月淡淡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顾云歌在一旁吃着水果都快笑岔气了,她知道老狐狸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所以也不劝,只想看老狐狸怎么被这丫头为难。
“会的,有我在,没人伤得了她。”墨凌渊神色自信的看着晴月,问:“信吗?”
晴月在墨凌渊那漆黑的眼底看到了绝对的自信,她好像一下信了,这个人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仅晴月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安全感,就连顾云歌和凤见瑶也有同感,实在是他说的太认真了些。
像是在对着谁承诺一般。
“行了晴月,他这人便是不羁的性子,我也不想拘着他。”顾云歌这才为他求情:“便不要计较他如何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