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秘境之中击杀同道以及长老，有无数影像为证，你要当堂看看吗？”殷周问讯。
季苏白神情淡淡，骆文轩面带笑意，只是听着。
柳诗诗正襟危坐，一副公正的圣女姿态，她是九人之中唯一的女子，衣着华丽，气场竟也一点不输旁人。
“我就不看了，我记得清楚，诸位可都看了？”顾云歌反问。
“我等自然看过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可认罪。”殷周皱眉，这丫头真是欠收拾，这时候还要掌握主动。
“打得不太漂亮，献丑了。”顾云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又道：“至于罪是从何而来啊？”
“你击杀同门难道不是罪过？”沧澜圣地的年轻弟子愤慨道：“你手上可是沾染了我沧澜圣地十四条性命，圣女更是被你废了。你要怎么交代？”
“这话说的还真是义正言辞啊，好像他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我不是人一样。”顾云歌好笑道：
“你们家圣女夺人根骨，难道她不是罪大恶极？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反倒成了罪人了？你要是不讲理的话我们干脆动手吧。”
一个小小的分神期初期，能抗住她十招算他有本事。
“即便圣女做错了，那其他人呢？”这弟子在顾云歌说动手动的时候是缩了缩瞳孔的，但还是坚持问下去了。
“其他人无一不是你家圣女的爪牙，他们保护顾云凝难道不算是包庇罪吗？我打了又怎么了？”顾云歌仍旧是轻飘飘的语气。
“你……”
“你要不要问问殷周兄台，这事我算不算是正义的一方，是不是你们在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顾云歌的眼睛又转到了殷周身上。
外面听堂审的人也觉得顾云歌说的不无道理，顾云凝所做之事为整个修行界不容，顾云歌的确是反击。
仙骨哪有一直放在别人身上的道理啊。
殷周面对这种问题不敢走心，只能动脑子，发出最违心的言论：
“我以为正是如此，你沧澜圣地理亏在前，又是众多人围攻顾姑娘一人，难道反抗算得上罪过？站在那里被打死才是无罪的？”
骆文轩意外又觉得好笑，当下不忘火上浇油的对着殷周赞扬：“思路清晰，殷兄当真是公正的大才啊。”
殷周完全不想搭理她。
几个保持中立态度的审查也在观望这些暧昧不明的态度。
“殷师兄你……”沧澜圣地的弟子大为不解，不明白天机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在帮助顾云歌，这明明就是置她于死地的最好时机啊。
“张师弟不要冲动，殷某只是说了些公道话而已，无论是沧澜圣地还是天机宗，都是主动攻击顾姑娘的，这一点在影像中看得到。”殷周继续一脸公正的道。
外面听堂审的人纷纷点头，心说这天机宗弟子格局便是不同，即便天机宗弟子也死在顾云歌之手，仍然不会公报私仇，会站在公义的角度出发，这太难得了。
“这殷公子是个好人啊。”童石头说话的时候甚至很感动。
终于不再针对自家小师妹了，他家小师妹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这么一路走来不容易，可算是遇到好人了。
“不好说？”岳灵竹则是对此有一定的怀疑，转头看向程修：“你觉得呢？”
“暧昧不明啊，若他真是向着小师妹，天机宗的弟子在秘境之中因何向小师妹动手，难道不是得了他的授意？”程修在分析。
童石头觉得这也有道理，于是更加迷糊了：“那他现在明明是在帮助小师妹啊。”
“再看看。”岳灵竹还是处于观望状态，她觉得上面坐着的这几人都不简单。
包括那骆文轩都不像是很真诚的样子，这些顶级仙门且不单纯呢，随便相信只可能将自己搭进去。
那沧澜弟子听了殷周的话很想掀桌子，这都什么世道啊，还有人帮他不？
大地宗那沉稳的年轻人开口了，并不是对着殷周说，而是对着顾云歌问：“顾姑娘，你在秘境之中可有见过我大地宗身死的三名师弟？”
天机宗的陈玄之一行四人以及大地宗三人死在同一处，而且死后尸首被烧得干干净净，不少人觉得这不是魔族的手笔，因为魔族无需掩藏杀人的痕迹。
这样谨慎，那么杀人的最可能是各大宗门的人。
而与天机宗有冲突的人，且有能力杀掉一名分神期并且力抗风水师的人，很可能便是顾云歌。
实际上不止大地宗怀疑，天机宗更是几乎可以确认，但上面交代过殷周，不能提。
殷周自己不提，但也想听听顾云歌怎么说，于是便等着她开口。
“哦，这是怀疑我杀人了？”顾云歌将头转向他，反问：“那么请问这位师兄可是也有影像？我能看看吗？”
“没有影像，他们死在僻静之所，我在问你有没有见过？”那人咄咄逼人，并且已经想好让顾云歌为自己的供词发誓。
“那就是没有证据甚至没有怀疑的缘由了？”顾云歌好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是秘境赚积分的，又不是给你们看着人的。”
“那就是没见过了？你可敢发誓？”这人盯着她的眼睛。
大地宗是玄学的祖宗，若顾云歌真敢发誓，大地宗必然能让她为说谎付出代价。
“敢啊，这有什么不敢的。”顾云歌丝毫不犹豫的应声。
季苏白向来淡淡的神色变了，他对着顾云歌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应声。
“你发誓。”大地宗弟子紧追不舍，不打算让其他人插嘴，更不给顾云歌改变主意的机会。
“但凭什么呢？”顾云歌反问：“我敢我就要搭理你吗？逗你玩你还当真了。”
“你心虚。”这人心智还算沉稳，到如今都没有跟着顾云歌的思路走。
“你想怎么理解都好，但要想审我就拿出证据来，没证据还想逼供的话，那就要看你手上的本事了。”顾云歌朝他挑眉：“要打一架吗？”
她还不知道玄学那点把戏，怎么可能可能上这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