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老夫放开你,然后等着找到机会逃走,有必要的时候暗算老夫你也不会手软是吧?”老头儿笑得通透了然。
顾云歌眼睛直了直,心说老头懂的不少啊。
“前辈,可是你我差距悬殊,我即便想跑也要有这个能力啊。”她赔着笑,黑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全然就是心无城府的样子。
“老夫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圣人的,你的那些手段又有哪个是我没用过的。”老头儿好声好气的道:“死了这条心吧。”
“圣……圣人?”
顾云歌听到其他的还没什么感觉。
听到这句话差点吓一个激灵,什么就圣人了?
中州那唯一的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以她的判断面前这人绝不是黄月真人。黄月已经死的不能更彻底了。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死了这条心吧,你不会是老夫的对手。”老头打量着她:“不过你死了的确可惜,这天下修行之人少了一个能传道之人。”
顾云歌躺在冰冷的船板上,听到这话喉咙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老头儿还真很坦荡,要她命都是明着要的。
“我说老头儿,你我见都没见过,更说不上是结仇。”顾云歌干脆躺平,不解道:“您为什么要取我性命呢?”
“天下女子之中,唯有你的身体最好。”老头却也不藏着,看到她听到要死反而放松眼里也是难掩欣赏之色。
难得,心智也是极强的,命也好,但他偏偏就不信这个命,偏要将她的命改上一改。
顾云歌神色惊诧:“谁身体好就杀谁?你认真的吗?”
“不是杀你,你的身体会一直活着,只是你不再是你了。”
顾云歌眼皮一跳:“夺舍我?”
她当初只因为摸了一下罗盘就被罗盘带着来到了这个世界,重生在了这具身体上,理论上算不上夺舍,毕竟原主已经不在了。
若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强行夺舍杀死她的意志,这便是夺舍,甚至用她的身份行走。
老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遥遥的看向东方。
顾云歌看着老头额头上的黑色印记,心中一阵阵恶寒:“前辈,即便夺舍也找个男人吧,你不觉得用女子的身体不方便吗?”
老头听到这话,一直从容豁达的神情僵了僵,随即好笑道:“自然不是老夫,老夫没这个必要,也觉得不方便。”
顾云歌松了一口气,但也越来越捉摸不透了,这老家伙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她其实也没那么怕死,但身体被夺舍就不同了,她有些担心这人用她的身体做些其他的事情。
师姐师兄她虽然放不下,但以这老家伙的实力应该不可能利用她对付分神境界的修士,最有可能的还是对付……大魔头。
想到这她可就不淡定了,上次黄月借夏酥酥暗算重伤墨凌渊,皆因那墨霄是个恋爱脑。
但她真心觉得墨凌渊在这方面和他叔叔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用她伤害墨凌渊,一来一个准。
她决不能让对方得逞,关键时刻自爆原神也在所不惜。
大不了不转世重生也就是了。
她顾云歌两辈子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即便是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也决不能伤了对方,落得个负心人的名声。
这个锅她不背,坚决不背。
“不要胡思乱想了,船一刻钟之后就到,收拾收拾自己准备见人吧。”老头儿又转过头来交代。
顾云歌没好气的道:“凭什么我还要收拾收拾,你们杀人现在都杀的这么硬气吗?”
老头没理她的吐槽。
“而且姑娘我生得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不收拾也是天生丽质好吗?”顾云歌继续道。
既然已经得知对方要下杀手了,那她也是一点面子不需要给对方留着了。
老头这次则是认真的摇头:“不好看。”
“老头儿,你说谁不好看呢?”顾云歌眼睛都瞪大了:“你说这话不昧着良心吗?”
她倒是并不介意别人说她不好看,因为她对于自己长相这方面并不是非常在意,只要高一点显得有气场就好了。
只是她非常纳闷居然有人说这张脸是不好看的?
老头儿点头,回答的仍然很认真:“比她差远了,夺舍之后总要服些化形的丹药。”
“我比谁……”顾云歌还想争辩一下,但此番听明白了,这老头不是要自己夺舍,而是大概率要一个女子夺舍她。
怪不得说她是天下女子之中身体最好的呢。
而且看这老头刚刚看向远方那一本正经的深情模样,她真觉得老头大概率也是个情种。
敢情她成了见证伟大爱情的一环了?
不把她当人,只当成工具人是吧。
一刻钟便是盏茶的功夫,顾云歌很快便感受到了周遭灵气骤然间变得稀薄了起来,再仔细看发现下方的地脉也变了。
这里不再是中州,而变成了东州?
是她最开始遇到墨凌渊的地方,说起来也是有一阵子没有回来了。
等等,东州?
她瞳孔猛地一缩,想到了中州和东州二者之间那遥远的距离。
传闻两大州之间的地域无尽广阔,是靠飞行很难抵达的所在,所以五大洲之间的通行靠的都是传送阵。
但她刚刚看得清楚,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传送阵,而且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从中州飞到了东州。
这时间大概有多短呢,她一顿饭都吃不完。
即便这样船身仍然非常稳,她甚至感觉不到有多大的风。
之前一直在一个警觉的状态她没有仔细观察,这一观察才意识到这飞船并不是飞在真正的天地之间,而是飞行空间之中。
也就是说,这老头能凭空飞出传送阵的效果来,是真正的缩地成寸,瞬息万万里。
甚至比墨凌渊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可不是圣人吗?现在如果有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圣人她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除了圣人谁可能有这种手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她心中为自己打鼓,面对这种恐怖的存在,她真的能为自己争取那么一点点生机或者是鱼死网破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