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掌教 (.)”!
“杀生,我成功干掉一只萨乌了。”欣喜之情掩饰不住,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对付这样厉害的怪物,尤其是战胜自己的恐惧。
“快跑!还有更多来了。再说你这也只是在心境之海,你的力量本就看你对心的运用,出去以后可别如此冒失。”杀生偏要在这时给我泼冷水。
本来在周围游走的黑毛萨乌,确实有了蠢蠢欲动的势头,不敢停留,我全力往前逃去。
山下的火已渐渐的烧了上来,好在我现在跑不会累,否则这样连续的登山,我早就受不了。
“嗷呜……”
“扑上来了,小心!”
黑毛怪追得紧,此时怕是他们已经完全适应了杀生所放的金光,在我背后穷追不舍,差一点就追上我了,我只好一个转身,火把就往萨乌身上锤。
此时我的速度早已超过了我平时奔跑的速度,我一直在脑中想着我的速度可以更快,就果然更快了,不过我有些不切实际的想着我能不能飞起来,最后却没有一点作用,大概我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不可能飞起来的。
一路狂奔,不知过了多远,除了每次在杀生的提醒下回身给追上来的萨乌来一下,剩下的全部精神都在奔跑上,渐渐地,也没有其他心思了,一门心思专一在跑上。
直到某一刻,金光刹灭,有一股澎湃勃然的力量临在我身上,像是将我固定在原地一般,我无论怎么跑,都是在原地。同样是一瞬间,天上的星斗更迭,日头当空,山间都是一片明亮,仿佛整个心境之海的昼夜都颠倒了一般。
知道再跑也无用,但还是担忧黑毛萨乌追上来,回头一看,背后倒是干干净净,什么动静都没了,明明追我追的很紧的黑毛萨乌却不知怎地,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问杀生道?
杀生没回应我,但很快我就大致弄清楚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远处的山崖旁,有个发髻高束的老者站在那俯瞰着下方的山川,老人发髻被一根紫玉发簪从中穿过,内里穿了一件青色道袍,外面照着紫色帔衣。这样的服饰我曾听师父讲大洞真经时讲过,是古时上清道的法服。
老者手里托了一只紫铜碗,碗的侧边篆刻了红色的符文,讳字,日月等图形。一看那就是一只法碗,不是凡俗吃饭之用。
忽然间,从山崖下一只黑毛萨乌蹦出来,吓了我一跳,只见那萨乌直接朝老人攻去,速度快若闪电,我急忙出声提醒:“小心!”
话音未落,萨乌在老人三尺之前就停了下来,也没见老人有什么动作,萨乌就寸步不得进,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般,丝毫不能动弹,更谈不上袭击老人了。
“唉,真是孽障。”
只听老人轻声叹气感叹,也不见老人掐诀念咒,有何表示,就见黑毛萨乌浑身冒出蓝色的火来,一丝声响都没有的将萨乌当场焚掉,连渣都没剩多少。
如此神乎其技的一手,看得我直接呆立当场,如此神通,怎可能是凡人所为?眼前老者必是神仙,再一联想这心境之海突然地时间变化,眼前的老人只能是这心境之海的创造者,这里真正的主人。
不敢怠慢,我跪地礼拜,称道:“弟子茅山张守一,师承茅山掌教初七。在此礼敬得道前辈。”
还未跪下去,心里突然有个心思,觉得这老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拜的呢?拜天地,拜父母,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要拜?
念及于此,我便站起身来。没有继续拜下去,可等我刚刚站直身子,猛地清醒,只觉得刚刚的一切不可思议,刚刚我明明是要跪拜的,可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多了一丝念头就不跪了,而那丝念头像是我自己的本意,但我却不该有这个念想才对。
骇然的看着老人,这一定是他所致,是他不让我跪,所以我就跪不下去。
老人也没有和我说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山崖边的一处土坡前。那里有一处坑,但不是天然的土坑,看得出有人工处理的痕迹。
老人将手里的紫铜碗往里一扣,我只觉得山间忽然出现了变化,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变化,只知道确实出现了某种变化,大概是这山间的气脉走向受到了影响,就因为老人的那只紫铜碗。
接着,老人手一招,坑前一个铜盘骤然合拢,铜盘中间如阴阳太极图的阴阳鱼一般,扣在一起。然后,老人拂了些土在铜盘之上,将铜盘遮住,
覆土遮盖住铜盘后,老人又是一挥手,从边上的土坡中,突然长出一颗小树来,就扎根在土坡之中,根系牢牢抓进了土坡,将那处铜碗和铜盘也都遮蔽了起来。
这等荒山上,有如此巧妙的布置。一般人如何找寻的到?这大概就是杀生说的那位的得道高人藏在心境之海中的地址。
“记住怎么来这里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回过神来,朝老人看去。老人埋完铜碗,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来了,正一脸慈祥的笑看着我,就像自家爷爷那般亲和,仅仅看着他的脸,都能从心里生出一股平和感。
知道他不愿意让我跪拜,只能学着师父,抱拳行礼,给老人家作揖。
“刚刚来的匆忙,全为躲避黑毛萨乌了,也没记路,实在不好意思。”
行礼完毕,老老实实回答,在这位老人家面前,我是真的不敢有一丝隐瞒。其道法之神,简直如同神仙一般,我的心里想什么他应该全都知道。
“无妨,待你出去以后,你就都知道了。”
老人和善的笑笑,接着问说:“你可知我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此?亲历萨乌之乱?甚至与其相斗?”
“这…这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明示。”这我是真不知道,感觉让我和萨乌在心境之海中打一场完全没道理。
“因为这些孽障很快将会重新现世,而这一次,你要肩负再次镇压他们的责任。”
老人还是慈和的微笑,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但是听到我耳朵里,却如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