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掌教 (.)”!
“周先生,可记得六十四卦中有一卦是损卦?”师父出声问周华道。
周华面带疑惑,不知师父为何突然提起,但也点头道:“自然记得,山泽损卦,不知初七道长怎么突然提起这一卦?”
“这一卦中,我没记错的话,有一爻是说“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可是这样?”师父若有所思的说。
“不错,六三爻,象传曰‘一人行,三则疑也。’初七道长此时说这一卦,莫不是以眼前景象起了一卦?”周华同样若有所思。
这两人打哑谜,我却听得不是那么明白,虽然我把六十四卦都背了下来,但其中的意涵哪里那么快就能懂?就是最直接的解释,我也不是都明白,这两人一说,我更是云山雾罩。
师父接着道:“眼前这湖,岂不正是山中之泽?我们也正好是三人之行,我便一下就想到了这一卦。就是不知会如何应。”
“这一卦可不是什么好卦,初七道长是打了退堂鼓,打算打道回府吗?”周华笑着说。
“自然不是,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走,只是心绪难免有所想。”师父同样笑道。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两人说:“师父、周先生,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说些我听不懂的?现在我们在这湖边被阻着,该怎么过去?绕路吗?”
“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没大没小的。”师父对着我头上就是一下,斥责道。不过两人也没有继续说刚刚的话题,师父对周华道:“周先生,你看这湖泊的边界可远?我们能否绕湖而行?”
周华往四周打量着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明堂,只能摇头道:“我幼年从未见过此湖,也不知有多大。能不能绕过去,只能围着湖走走看。但我有个疑问,僵尸多惧水,尸妖想必也不会水,如何会在这湖对岸?莫不是尸妖已成飞僵?还会飞?”
周华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我们一路走来,已经很久没看的尸妖的痕迹了,之所以这么走,完全是因为周华算的那一卦的缘故。
然而,周华卦术再精,也不敢说一定准,或许我们早已迷失在这山里,和尸妖错过了呢?至于尸妖会飞,我们这几日看下来,可是没见过尸妖能飞。尤其是起初进山时,一直有尸妖的痕迹,若是会飞,哪里会留有痕迹?
现在周华说出来,我也附和道:“师父,我们许是走错了?尸妖确实不在这边?”
不过,即使我和周华都质疑,师父的态度却并没犹疑,很是坚定的道:“尸妖一定和这个湖有关系,刚刚在到这个湖的路上,我又看到了尸妖的痕迹,只是当时没喊你们。”
师父这话一说,我就更奇怪了,刚刚也没看见师父发现什么,怎么就刚刚发现尸妖痕迹了?我偷偷看了师父和周华一眼,心里想到,难道是师父还在怀疑周华?所以有什么东西一直不说清楚?
“既然初七道长发现了痕迹,如此坚持尸妖会在湖对岸,我们就绕着湖走走吧。或许这湖也没想象中的大。”周华也没驳斥师父,顺着师父的意思,就开始走。
“等等,我去看看。”师父出声叫住周华,孤身一人走到湖边去察看不知什么东西去了。
我和周华都在湖边休息,难得看到周华脸上都露出无奈的神情,似乎对师父这有些独断专行的态度也有些受不了。
我是知道师父肯定听得到的,不然一定跟周华吐槽一下师父,很多时候就是这么“说一不二”
“你们过来,看看这有什么。”师父在湖边不知看到了什么,欣喜的喊我们过去。
等我们到了湖边,才看到,在岸边居然停了一艘被漆成黑色的小舟,我们刚刚站的地方距离湖边还有些距离,这小舟的边上都十分的低矮,天色又暗,刚刚竟然全没看见。
“若我没猜错,这小舟就是每日尸妖往来时所乘。”师父笑道。
师父的话,惊的我吐了吐舌头,不信的道:“师父,尸妖还会划船?您把他们想的也太过聪明了吧?”我却是有些不信。虽是不信,但心里也觉得奇怪,这荒山无人,搞这野舟干什么?是谁所搞?
“怎么会不聪明?比你还聪明些。尸妖都知道绕开陷阱,你却一脚踩进去了,谁更笨?”师父说起之前晚上的事,倒说的我有些脸红,好在天黑,看不清。
师父骂完我,接着说:“我曾读过炼尸的法本,其中就有涉及尸妖的。若是单个尸妖,只需天长日久,尸气凝聚,偶然开了灵智。只是一个地方的尸妖必是吸尽周围的尸气,不可能成双。若是要尸妖成双,无论是天然所成,还是人有意所炼,对地方都极苛刻。都需藏在山谷之下,周遭环水,又要能照月光而不照日光。条件极是艰难,眼前这湖,倒佐证了法本中所写。
师父指了指湖的中心,我们现在看不清那里是怎样的,一片漆黑。但如果师父没说错,这湖中可能还有一个小岛,那里才是尸妖的老巢。
周华称奇道:“一般人葬地,怎么会葬在山谷之下,水绕之地?难怪初七道长说尸妖天然难成双。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就是不知,这小舟无桨,我们眼下如何去到那里?”
师父果然是师父,原来早就心有打算,只是我奇怪的是,师父在看到湖的一瞬间应该就想到了。可为什么直到如今见了小舟才说?难不成怕猜错丢了面子?这也不符合师父平日的性格才对。
除非师父直到现在还觉得周华不可信,所以话一直不说全,还在观察周华。
“不急着过去,刚刚过来查看时,我不止发现了这条小舟,我还发现,这湖里应该有东西。”师父盯着湖水说道。
凉风嗖嗖,深山老林,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里面能有什么东西让师父如此在意?莫不是这里除了有两只尸妖,还有水怪?
师父的话,说的我心里发毛,往湖里看去,偌大的湖,像一只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要把我们吞进去似地。越看越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