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掌教 (.)”!
“师父,我发现尸妖是有智慧的,知道如何寻找破绽之处。”刚才的经历,让我不得不警惕,必须先提醒师父。
师父点头道:“既已成妖,自然灵智已开。我担心的是,两只尸妖出现的太过蹊跷。”
“如何蹊跷?还请初七师傅明示。”坐在地上调息的周华抬起头问说。
师父犹豫了一下,似有不能说之处,周华看师父如此,接话道:“初七师傅莫不是有难言之隐?若如此,不与我说也可。”
“并无难言,只是这毕竟是我的猜测。怕引起误会,僵尸大多自己修行,成妖多是机缘巧合,哪里有双双成妖的?要不就是埋葬之地极为特殊,容易受日精月华。要不就是有人在刻意炼尸养尸,使其成妖。这偏僻山村,有几个精通道术之人?”师父坦言道。
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刚刚有些犹豫,这荒山野岭,能有多少懂道术的?又要是和王大爹家熟识,有仇,故意害他。最有可能的,不就是我们眼前的周华。
周华听到后,面不改色,对师父道:“多谢初七师傅坦诚,不错,这方圆百里,明面上会法术的,也只有我一人。也只有我可能和王大爹结仇。初七师傅怀疑我是对的,能坦荡说出,更是尽了朋友之义。不过君子坦荡荡,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此事绝非我所为。”
周华的回应,倒也干脆,师父也赞同道:“其实我也并未怀疑周先生,只是怕说出来惹误会,如今都说开就好。这王大爹在村里也不算极有权势,周先生若是要害他,根本无需费尽心思炼尸妖,完全有多种法子达到目的。天地广阔,无奇不有,有些地方奇异,也是再正常不过。”
师父虽是这么说,但我对周华也多了层戒心,他精通卜算之法,如果他今天设下陷阱时,想的就不是要困住尸妖,而根本就是要困住我呢?只是他没想到我带了件宝贝。
可眼下,怀疑也是无用,始终要讲证据,只能多留心这个周华才是。
“守一,周先生在这里暂时无恙,你与我出去对付尸妖。”
外面尸妖还在锲而不舍的攻击保护王家的气障,王大爹一家显然也知道情况凶险,紧闭房门,师父则唤我出去对付尸妖。
“师父,要不我留下来保护周先生他们吧?你一人应该可以对付那两只尸妖。”我念头一转,想到把周华一个人留在这始终不好,万一周华真有什么坏心思怎么办?
可惜师父并未领会我的意思,勃然大怒道:“臭小子,还使唤起我来了?你是师父我是师父?周先生这里安全的很,我看你就是胆小偷懒,速速跟我出来。”
师父对我一阵呵斥,不待我回答,直接转身往门外走去,不给丝毫我辩驳的机会。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跟着师父出去,一直出了院门,我想着还是得提醒师父一声,小心的拉了拉师父的袖子,低声道:“师父,周……”
话未出口,师父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样低声道:“我知道,跟着便是。”
原来师父早已想到了我想干什么,但师父另有深意,是我自己愚钝,还以为师父真的相信了周华。
“尸妖行动无声,一人难以看顾,容易从背后被偷袭,需有两人,左右看顾,互相配合,才能对付。”师父的声音骤然提高,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然后又低声对我道:“你在门口这守着,有为师的符在此,尸妖不敢过来,为师去找尸妖,你在这提防里面有无动静。”
果然师父技高一筹,如果我留在里面守着,哪里能看得出周华是正是邪?只有留他一人,让他有做手脚的空间,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就看是否暗室亏心。
师父独自一人前去对付两只尸妖,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不知道,周华那么会卜算,他会不会知道我就躲在门边,随时盯着他的动静呢?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狗吠声刺破夜空,周华丝毫没有动静。
等了一阵,实在耐不住了,我偷偷从院门的缝隙往里看。周华还在刚刚的原地坐着,静静的打坐调息,没有一点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难道真是我们错怪了周华?
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也要学学看相算命之术。这样见到别人,才能一眼分辨出善恶,像是周华看我们一样,就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可靠的。
远处,突然传来师父的诵咒之声。师父和尸妖一定交手上了,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若是师父被两个尸妖围攻,难免不会束手束脚,万一真的被尸妖伤了?该怎么办?
周华在里面坐了这么久,也没怎么样。我还是去帮师父一把比较好,想到这,我提剑就要离开。
刚走出几步,院子里传来响动,我往院子里看去,几乎同时,周华也站起身来,朝着王大爹的屋子走去,这个时候他去王大爹那里做什么?
我不敢再离开,留在院门处盯着他,看他有什么举动,他若是真的心有不轨,我就好冲进去保护王大爹一家,决不能让周华害人的心思得逞。
周华走到王大爹屋门前,敲开了王大爹的屋门,一脸惊慌的王大爹不敢开门,在门里头和周华交谈,我能听的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声音不大,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约莫交谈了片刻,周华离开王大爹门前,朝着栓狗的一个角落走去,等他走近了。
那只狗见到周华,对着他凶狠的狂吠,周华站在狗的面前,手上掐了个决,口里诵了个咒对着狗一瞪眼,那狗霎时间就不叫了,夹着尾巴躲到一边去了。
然后周华过了栓狗的那里,到院子更角落的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干着什么。那里正是月光照不见的地方,我也看不出他到底在做什么,但总觉得他行事诡异,不像是做好事,我该不该冲出去叫住他呢?
我犹豫的时候,他已经从角落走出来了,怀里还蒙了一个黑色的布包,不知道装了什么,径直朝院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