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师父？”
妖妖脸色略黑。
林阳见状，也不再调笑了，他平澹道：“算了，开玩笑的。”
他抬手取出座椅，示意妖妖坐下后，继续道：“你现在只是残念，想学神魂秘术是为了得到一具肉体重生吗？”
对于林阳能看穿自己的状态，妖妖没有那么惊讶，她坐下后，右腿搭在左腿上，微微点头道：“恩。”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亲自报当年的仇。
再得到一具肉身就是前提，不然以现在这种残念状态，无论如何也无法报仇雪恨。
“你原本的肉身没有死去，何必再寻找一具新的肉身？”
“不如再等些时日，待我足够强了，帮你取回你原本的肉身让你融合，再获新生。”
林阳这话让妖妖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她双眸接连闪烁，沉声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林阳此时所说的这些，地球上绝无人知晓，哪怕放眼茫茫星空，也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她原本的肉身在哪里。
妖妖不得不惊疑于林阳的情报来源。
对此，林阳的回应则很平静，他道：“一切。”
“一切？”
妖妖蹙眉，这不是在扯澹吗？
换做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这话。
世上岂有知晓一切的全知者？
不可能。
妖妖虽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表情却直白的告诉林阳，她不信。
“黑紫相间的镂空蕾丝……”
林阳这话没说完，就听妖妖呵斥道：“够了！”
她下意识紧了紧下身的百鸟朝凤马面裙，脸色也有一丝愠怒。
妖妖发现比起一年前来说，现在的林阳不对劲，小魔头变成了小色批。
见她似乎真的有些发怒，林阳也住嘴了。
调动妖妖的情绪只是为了完成某种目的的手段，也要掌握好尺度适可而止。
他在独尊宫里的洞察力近似于仙侠里的‘天道’，看破一些遮挡，自然无比轻松。
妖妖深呼吸几下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冷澹道：“我有我的考虑，你只要传我神魂秘术，我也会拿出秘术交换。”
她把话题带回了正事上。
“可以。”
林阳道。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正好在你参悟神魂秘术的时候，顺便帮我指点一人如何。”
妖妖眸子一动，她本能的眺望了一下独尊宫之外，道：“你的未婚妻？”
姜洛神是林阳的未婚妻，这件事不是秘密，有心人在网上就能查到。
可见妖妖在上次离开昆仑以后，稍微查过这件事。
“没错。”
林阳点头。
虽然妖妖只剩残念，但担任老师的话足够了，身为昔年的星空下第一，她对进化有独特的理解。
见到林阳承认，妖妖道：“我只指导她一年，这一年里她能领悟多少，就看她的悟性。”
之所以定一年，是妖妖想到两人之间的赌约。
“一年……行。”
林阳不再说什么，他分出一枚神魂念头，洗净了里面的记忆后，注入了太上道的《宇经》、《宙经》。
考虑到妖妖的状态，林阳又往里注入了《过去弥陀经》这种恢复神魂的无上秘术。
他屈指一弹，外形为西瓜大的光球的神魂念头就直冲妖妖而去，钻进了她的体内。
“嗯哼！”
妖妖闷哼了一声，露出了极度痛苦之色，白皙的皮肤顿时红润。
她只感觉有一炙热、滚烫的庞然大物硬生生挤进了她脆弱娇躯内，要将她的躯体撕裂。
滚滚热浪侵袭下，她的意识都有些模湖、朦胧，像是无知觉下飘到了云端，下方却不是大地，而是她过往的各种经历。
“遭了。”
林阳愕然开口，他刚想起自己的神魂吞噬了不少洪易的一缕阳神念头，如今已经渐渐具备了阳神的至阳气。
这对小阴间的生灵来说，就是最极端的克制。
平日里收敛起来还好，不会影响到外界，但这种以神魂念头为载体的传授秘术，却会让妖妖直面至阳气息。
看上去愕然，实则双眸深处毫无涟漪的林阳伸手一招，硬是将钻入妖妖体内的那一枚神魂念头招了回来。
只感觉身躯快被至阳气息撕裂的妖妖没有注意到，这一枚神魂念头里除了三大功法外，更是多了些别的。
那是她的一部分记忆。
林阳一边融合这一枚神魂念头，一边出手帮助妖妖稳定残念，免得真的死了。
很快，那股滚烫的炙热感便渐渐散去，妖妖的脸色则比刚刚苍白了几分，有些虚弱，气息不稳。
“抱歉。”
林阳露出一丝歉意。
至于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强忍不适的妖妖语气微凝，她问道：“你来自于阳间？”
她有部分阳间血统，也从古籍里见到过关于阳间的种种描述，所以会认为林阳来自于阳间。
“不是。”
林阳摇摇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上一世成为道祖后，他试图追寻自己的根源，但每次沿着时光长河逆流而上的时候，都会被尸骸仙帝的恶念所阻。
复苏后的地球虽然远比曾经要浩瀚，但直径远远到不了亿里，一名道祖接近地球……
在尸骸仙帝恶念的眼里如火炬一般耀眼。
最关键的在于，以自身之力穿越到过去，任何影响都会牵动因果，涉及到仙帝的恶念，更是滔天的大因果，没有任何道祖可以无视。
“不是阳间人，从何而来这样恐怖的至阳气息……”
妖妖呢喃一声，似乎是故意说给林阳听的。
林阳对此并未回应，就算阳间的生灵，想拥有他这般纯粹的至阳气息也几乎不可能。
在妖妖疑惑时，林阳道：“既然无法以这种方式传你秘术，那就只能口述了。”
“我传你三门神魂秘术，分别……”
他说出了《宇宙二经》、《过去弥陀经》各自的独特之处。
妖妖听的很认真，神魂秘术的特殊之处也让她颇为惊诧。
就比如夺舍。
世上存在万星体、羽化神体、元磁圣体种种特殊体质，虽然在当年的她面前，这些特殊体质不算什么，但放在小星球上，任何一种体质都足以称霸，也能在星空中闯出赫赫威名。
若是有人以神魂秘术灭了这些特殊体质的精神意志，再让自身的神魂鸠占鹊巢……
一切不言而喻。
想到神魂秘术所代表的深意，妖妖不由得道：“如果被那些大势力得知此术，必将引起大乱。”
“且不说天骄，只说自家势力里突破无望的老一辈强者，就能夺舍他人后，尝试超越以往。”
她感慨后，林阳指出了问题：“夺舍的目标最好是母体内刚刚成团，却没有孕育出精神意志的血肉胚胎，这样有可塑性，能让肉体完美契合神魂。”
“强行夺舍成型之躯，总会有一丝排异反应，除非完全自废了神魂，让自己的魂光从里到外变成被夺舍者的样子。”
林阳看向若有所思的妖妖，他继续说道：“我推荐你夺舍血肉胚胎，说得好听一些，这就算是轮回转世，只不过是指定性的，并非随机。”
“要注意的则是……”
“胎中之迷。”
妖妖眼眸微动，她知道胎中之迷，指的是轮回转世之人会暂时失去过往的记忆，因为人类幼崽太脆弱了，无法承受强大神魂，这算是一种本能的自保。
在她思索时，林阳道：“你随意找个山头去参悟吧，其中的奥妙我都告诉你了。等你修成了神魂秘术，能进行夺舍，我再要你的秘术。”
妖妖沉吟后，她道：“我去见见你那未婚妻，毕竟答应你要指导她。”
“那一起去。”
林阳说着分出一枚神魂念头化为人形，他的真身不宜乱动，他正在体内尝试引导出一丝帝心能量与自身的餐霞级能量融合。
只要帝心能量不扩散于虚空中，就不会被大渊内的腐烂大宇级进化者所注意。
……
神树下。
看到二人过来的姜洛神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阳，她当初见过妖妖，但她不清楚妖妖为何一看就直奔她而来。
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着某些事情的林阳下意识道：“这是咱们的大乖女儿。”
话语刚一出口，林阳就暗道遭了，这一枚神魂念头的思维速度有限，远比不了真身，不小心就把路上的邪恶念想给说了出来。
“？？？”
姜洛神一脸懵，妖妖则眯起眸子，双眸浮现出一缕寒光。
“怎么回事？”
姜洛神沉声，她狐疑的看着林阳和妖妖。
林阳暗叹应该多用几枚神魂念头组成躯体时，也咳嗽一声，眼神飘忽不定的道：“这是地球古进化皇朝的妖妖，曾经的星空下第一，她准备转世……”
“我又准备让她指导你进化，然后就琢磨咱俩努努力，帮她准备一个胚胎，她正好也能在出世前指导你，完全两不耽误。”
这一刻，姜洛神与妖妖都沉默了。
哪怕变态都会觉得林阳这个想法很变态。
妖妖酥胸起伏，她压住心中的火气，哼道：“你够变态的。”
姜洛神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林阳，像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样看的话……
林阳以后岂不是会一手挥着鞭子，一手拿着蜡烛？
想到此处，她童孔先是一缩，紧接着又扩散开来，失去焦距，整个人有些出神。
“但这的确是很高效的一种办法。”
林阳转移注意力，打量起了枝繁叶茂，将附近数里地化为一片葱郁树界的神树。
妖妖再次沉默。
如果理性分析，林阳说的的确没有错，只是有点变态。
忽然，妖妖皱眉，道：“你能解决胎中之迷？”
林阳点了点头：“我以纯阳天雷淬炼了神魂，有我神魂相护的话，你能免去胎中之迷。”
这主要靠了林阳神魂里的一丝阳神气息，不然以他现在的神魂层次，远远做不到这点。
妖妖微微颔首，接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阳倒是来了灵感，他自语道：“你的真身修阴间道果，第二具身躯修阳间道果……”
“要是遇到瓶颈了，阴阳道果相合，能迸发出无穷力量，直接破开瓶颈。”
在林阳的推测之中，要是阴间道果成就大宇级进化者，阳间道果成为究极进化者，两者完美合一后，能破入仙王领域。
妖妖眼神微动，这话被她听进去了。
姜洛神回过神，她轻哼道：“变态。”
想到林阳所说的计划，她就浑身发麻，怎么都不得劲。
见状，林阳也不强求。
他自己都不认为这种变态都觉得变态的计划能成功，但从理性来看，的确十分完美。
要知道他可是混沌体，虽然只算雏形，依然底蕴恐怖，如果计划通……
妖妖的新肉身根骨不会差。
“在进化上有不懂的问她。”
林阳说了一声后化光离去。
妖妖和姜洛神之间则是变得有些尴尬，原本不至于如此，但想到林阳之前所说……
两人皆在心中暗骂。
……
独尊宫。
收回神魂念头之后，林阳滴咕道：“真是变态。”
分出神魂念头以后，神魂念头算是独立个体，他无法实时知晓一枚枚神魂念头所经历的一切。
“七情六欲如火山般汹涌……”
“果然是四阶基因锁的影响。”
林阳收束杂乱心绪。
他进化至今不到两年半，人性远远超过了俯瞰万物的神性。
加上进化不是修仙，对心境基本没有要求，林阳也就没有刻意磨灭过情绪。
不再纠结这个意外，林阳分出部分精力，看起了刚刚得到的部分记忆。
这部分的记忆，大多都是日常，并不被妖妖重视，所以林阳能在不引起妖妖察觉的情况下得到这部分记忆。
虽然不涉及到传承，但林阳看完以后，仍然有不少收获。
比如对上古地球的了解更深了。
比如准确知道了大部分妖妖所会的秘术的名字以及效果。
“现在的妖妖，果然还没有得到她的传承。”
林阳暗道。
这个‘她’指的是疑似快要成为仙帝或已经成为仙帝的狠人。
原本他还想卡bug来着，得到仙帝狠人的传承后，再回到遮天时代把传承给大帝时期的狠人。
他都能想象狠人的心态……
狠人：我感觉一直活在无生老师的阴影下。
——
昨天章节出bug了，妖妖未婚夫是昆宇，不是魏恒，已经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