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不不不。
犯不着。
江白拿出替他收拾好的吃食还有束脩递到他手里,连连摇头道:“我们就不用了,你放心的去吧,我们相信你可以的。”
“考上之后记得给我们捎个消息。”
一边说,江白一边将人‘送’到了门外,然后朝他挥了挥手,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季延文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他就这么不受她们待见?
他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便见那门紧闭着,没有一点打开的迹象。
他恨恨的转头,心里骂了无数句江白没良心,但事关自己读书的大事,甭管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得都收了起来。
“呼。”
可算是走了。
天知道江白这两天都要憋坏了。
“那五亩荒地已经要垦得差不多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垦荒完了之后便沃肥,弄好之后,便把豆种洒下去。”
“阿姐,咱们种那么多的豆子做什么?”
“豆子吃多了容易放屁,肚子也会发胀,不能当粮食吃。”
江绿原以为阿姐是要种山药,没想到那五亩荒地竟然要种豆子。
“傻丫头,那是你没发现豆子真正的吃法。”
想到豆子衍生出来的各种豆制品,以及各种酱,江白心里便眼热得不行。
“算了,先别管豆子,你带上阿文,跟阿姐一起上山去。”
“正好天气变好,山里的野兽回来了不少,你也去练练。”
姐弟几个没说几句话,便朝着平山走去。
路上遇到村子里的村民,基本都绕着他们走,村民们看姐弟几人的眼神也带着异样。
“娘,别看了。”
刘氏的大儿媳扯了扯她的袖子,生怕江白注意到他们这边。
“唉,怎么会这样呢?”
三阿奶刘氏想着那被孙女卖了的妯娌王氏,心里凉凉的,心中不无可惜。
但她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江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白并不在意村里人的看法,但她怕江绿在意,转头看她时,见她抱着江松文,神色坦然,没有半点不适,不由放下心来。
操练江绿。
是江白很早就做下的决定。
进山之后,她并没有寻找其他的野兽,而是来到了她的老朋友,那一群野狼的领地。
前些日子狼走茶凉的地方,又迎回了它的主人,一群十三只狼聚集在一起,震慑着周围的野兽,让它们不敢接近。
就在这时,一道翠绿的娇小身影出现在这里。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足有她身高一半长的大刀,看着前方的狼群,手臂微微颤抖着。
江白带着江松文攀在一棵树上,看着群狼慢慢地朝着那道身影围拢而去。
“加油。”
看着那边,江白举了举拳头。
江松文在她怀里,学着她的样子,喊了一声油,直到江白纠正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喊出完整的加油。
狼的速度比江绿快得多。
但有江白保驾护航,一下午的操练,倒也没让她受什么大伤。
狼群一开始还以为来了猎物,直到几次扑杀都被江白打断,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族群都成了眼前两脚兽的陪练。
当即便准备退走,却被江白全都扔了回来。
于是,一群狼被迫当了一天的陪练。
等到江白几人走的时候,山里便传来一阵高亢的狼嚎,吓得村子里的人频频往山里看,生怕有狼群下山。
“你们俩在这上面待着别动。”
江白寻了一棵大树,将江绿和江松文两人放在上面,自己一溜烟滑下树,很快消失在二人面前。
过了片刻,原本兴奋祸害终于走了的群狼欢喜的嚎叫声猝然中断,高亢的嚎叫变成了喉咙中的低吟。
只见一道身影扛着一头野猪朝着它们走来。
群狼目光警惕,不住后退。
祸害又来了。
碰。
野猪重重地砸在地上,将群狼吓得后退了一大截。
“吃吧!吃了这头猎物,后面好好陪我妹妹练武。”
江白拍拍手掌,朝着群狼指了指地上的野猪。
狼王警惕的看着她,命令一只狼试探性的上前,嗷呜一口,自野猪身上撕下一口肉来。
见江白没有出手,又有第二只,第三只冲了出来。
很快,狼群便一边警惕的注视着江白,一边将整头野猪分食殆尽。
江白看了一会儿,很快便离开了。
一连几日,江白都陪着江绿到平山里找各种野兽当陪练,她的武艺突飞猛进。
不敢说打赢江湖上的高手,起码对上普通的成年男子,绝对没有半点问题。
二房一家也老老实实的替江白种着地,五亩荒地,在这几日里不仅全部沃好了肥,甚至还有两亩已经种下了豆子。
江白承诺的粮食,也每日按时发放,这使得二房一家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差不多了。”
次日,江白与江绿交待了一声,便离开了家门。
让江松宗多逍遥了这些日子,已经足够了,现在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
县城,李老大灌下一口烈酒,倚在自家的屋檐下,半眯着眼看着院墙方向。
心里细数着时间,心想若再过几日她还不来,他便把人都卖走了。
正这么想着,便见墙头翻上一道人影,他心里一惊,酒醒了大半:“谁?”
江白翻身落下,回道:“是我,江白。”
李老大松了一口气,想到与她之间的交易,不由抱怨道:“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这么久来,也不耽误你挣银子不是?”
那倒是。
想到江白的阔绰,他点了点头。
起身在前面带路:“女的除了最老的那个,都单独在一个院子,男的一个院子,你想先见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便不必见了,你问问两个年轻的媳妇,如有想回娘家的,便放籍让她们回娘家。”
“江安林的妻子和女儿,寻个人家卖了吧!”
江白并不想见她们,没那个必要。
“那个孩子……”
“送远一些,找个好人家。”
江白还是没有那么狠心,冤有头,债有主,她到底见识过更广袤的世界,没有办法报复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岁幼儿身上。
她最恨的,还是王氏等罪魁祸首几人。
“行,我知道了。”
李老大点了头,停下脚步,指着一间上锁的房间道:“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江白在门前静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