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却主动的凑近了他,甜甜的笑着,从袖中抽出手帕,便朝着那侍卫的脸上抚去,说是给人家擦汗。
这都入冬了,他们站在这,吹着冷风守着阁门,冻着还差不多,哪里来的汗水?
我盯着碧落,她这主动劲儿,都快赶上黄媚儿了。
“你还不快进去拿药?”见我盯着她,碧落有些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
我听了,便推门而入,这“药宇阁”内,依旧和昨日一样,点着昏暗的烛火。
这暖身的药材已经抓过一次,我知晓它们大致的位置,于是乎,速度很是麻利。
“姑娘!”
当我抓好最后一味药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后头的药柜子里,传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因为太过于突然,吓了我一跳。
我猛然转过身,侧着脑袋朝后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儿。
一旁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都是“沟沟壑壑”的皱纹,眼袋又圆又鼓,看起来略微有些吓人。
“别怕,我是这宫中的御医,卢秉正,姑娘你是?”他盯着我打量着。
“卢御医,我只是来替永妃娘娘抓些入浴暖身的药而已。”我想立即拿着药材离开,也不想同这位御医交谈什么。
“等等,姑娘!”他见我要走,马上又开口叫了一声。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我停住脚步,问道:“卢御医,有何事么?”
“姑娘,不管你是何人,这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有些事儿,看破不说破,从众才是生存之道。”他望着我,慢悠悠的说着。
我也看着他,因为他的眸子很是浑浊,我也不能从他的眼中读懂什么。
“永妃娘娘的身体,祭灵司没有法子医,其他人便不配医。”卢御医说完,先我一步,朝着“药宇阁”外走去。
我看着卢御医远去的背影,琢磨着他说的话。
隐隐约约明白了,这宫中的御医,并非不知永妃难孕的缘由,只是忌惮祭灵司,所以才不敢插手。
这个卢御医提醒我,是想让我明哲保身,不要混入这一滩浑水之中。
不过,如今我是没得选了,拎着这暖身的药材就朝着药宇阁外走去。
当我离阁门只有数步之遥时,我发现,这外头怎么就只剩下一个侍卫了?而且,碧落也不见了。
“这位大哥,碧落呢?”我看向剩下的那一名侍卫,问了一句。
那侍卫一愣:“她和余毅,不是进去找你么?”
“哦?”我一愣,回过头朝着阁内望去。
这里有几十排药柜子,而且,烛光昏暗,一时半会我也看不到碧落和那个叫余毅的侍卫在哪儿。
于是,便开始一排排的找了起来。
“余郎,你要了我的身子,那今后便是要给我一个名分。”
当我走到右侧边,最后一排药柜边,便听到了碧落略带粗重的喘吸声。
可却没有听到余毅的回应,于是,迈步朝着那排药柜里又走了一步。
结果仅是这一步,我就踩到了东西,低头朝着地上看去,我看到的便是一地的衣裳,那二人早已“坦诚相见”,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我惊的连连后退了数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可心却是砰砰砰的跳的飞快。
这是什么情况?这二人未免太大胆了,怎么在“药宇阁”就?
我震惊的呆立了一会儿,听着碧落的叫声,我反倒是如同做了歹事儿一般,蹑手蹑脚的退回到了“药宇阁”的门口。
“姑娘没有找到碧落和余毅么?”门外那侍卫狐疑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有些慌乱,只说了一句:“我在这等她们吧。”
说罢,我就站在“药宇阁”门口的阶梯上,等着。
她们二人倒是不紧不慢的,在里头耗了快半个时辰了,我这腿都站麻了,也不敢去催促。
“不如,我替姑娘进去寻寻?”另一个侍卫也觉得奇怪,准备进去找碧落她们。
“不必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我赶忙拦着。
而这时候,脚步声也终于是从我的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就见碧落一边拉着衣襟,一边往外走,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还出了一层汗,把那原本浓艳的妆容都给弄花了,特别是额头上的那一块。
我还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看向她,碧落没有半点娇羞,不过她身后的余毅却一脸发懵,眼神略微有些呆滞。
身上的侍卫服,就连腰带都系歪了。
“我们快回永心宫吧,永妃娘娘还在等着泡药浴。”我看向碧落提醒着,因为,碧落正伸出手含笑着,给余毅整理纽扣。
“余郎,那我便先走了。”碧落这时候,脸上才流露出一丝丝女子该有的羞涩,恋恋不舍的同余毅说完话,就跟着我走了。
一边走,她还一边回头看余毅。
我也回头盯着那余毅看着,觉得甚是奇怪,这个余毅原本明显对碧落毫无兴趣,甚至没有眼神交流,怎么突然就发展如此神速,在“药宇阁”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碧落,你那小瓷瓶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是谁给你的?”我十分好奇的问道。
碧落撇了我一眼,嘴角挂着笑,她此刻心情极好,我问什么,她也愿意解答。
“你没见过这东西么?”她倒是反问了我一句,还从她的袖中取出了那小瓷瓶。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这瓷瓶极为精致,我确定没有见过。
“是你师姐,识时务,给了我这东西,没想到,居然如此管用。”碧落说罢,又将那小瓷瓶给收了起来。
“我师姐给你的?”我一脸震惊。
“对,你师姐给的,说只要用上一丁点,涂在耳后,或者脖颈上,便能让男人对我着迷。”碧落说着,便哼起了小曲儿来。
“碧落,能不能倒出来,让我看看,里头装着的究竟是何物?”她说这是师姐给的,这让我越发好奇。
心中还想着,莫不是什么符纸烧了化成了水,然后便能有此奇效?
这不对啊,我从未听师姐提起过这种术法。
碧落撇了我一眼,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不愿意倒出来给我瞧。
“我师姐同你说过,那里头装的是什么吗?莫不是某一种香料?”我说着,又自顾自的摇头否定,毕竟,哪有香料如此“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