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分和也,我可是勤勤恳恳在完成委托。”
太宰治顶着脸上的鞋印抱怨,忽然有些滑稽地侧身翻滚接连躲过射向自己的子弹和割向喉咙的匕首。
子弹来自琴酒的手/枪,加贺谷与其对视两秒,率先挪开了视线。
锋利的刀尖直刺入水泥地面,尾端还在震动,这一下若是命中,怕是会直接割断动脉彻底失去生机。
那把偷袭的匕首像是一个信号,看了许久闹剧的敌人们动了,他们显然也听到了刚才国木田的话,要先解决可以无效异能力的太宰治,三人走位包围了他,使其无法支援别人。
一番交手下来发现果然不出所料,想拿那一百亿的人势在必得,派来的杀手中半数是异能力者。
一个增益队友一个制造陷阱,之前袭击加贺谷的人异能更是防不胜防,他能凝固空气进行攻击,剩下牵制了太宰的三人也都是近战格斗的好手。
附近还雪上加霜又窜出来几个潜伏的杀手,因为装扮不统一与前几人看上去不像一伙人,被琴酒拦下来,一时战斗场面异常激烈。
情况对他们很不妙,加贺谷第一时间召唤出加特林。
增幅的同时视力也获得提升,他摘掉眼镜活动胳膊,虽然不能让老伙计冒蓝火,但获得全属性十数倍增幅的他完全可以把武器拿来当锤子使啊。
加贺谷刚要浮空先去把单方面挨揍的太宰治解救出来,却被突然从地底钻出来的囚笼困住,这里居然早早就布置了一个专门限制他逃脱的陷阱。
他尝试突破这玩意,却发现从内部发起的攻击全像打在棉花上,哪怕集中一点猛火,囚笼也毫发无损。
“可恶……”
外面几人都被拖住,加贺谷只能想办法自救,他抬手敲了敲附身印记让碣出来。
人鱼模样的生物上半身穿着条松垮的体恤衫,他看了看四周瘪嘴很不愉快:“你怎么又在打打杀杀?”
“帮忙。”加贺谷言简意赅。
“那今晚能不吃罐头吗?”
“别废话就吃龙虾。”
国木田独步使用烟/雾/弹扰乱敌人,他跟安室透背靠背作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不知道你一个店员为什么身手这么好,只能先拜托你去救太宰,他们几个交给我。”他指的是那些异能力者。
“我明白……”
安室透话还没答应完,烟雾仍未散去,突然传来一个难掩震惊的声音。
“什么?怎么可能逃掉!”
浓烟里制造这一陷阱的人,他当然清楚没有人从外部帮忙,除非会瞬移,自己是无法从内部突破的。
看到黑发青年就这样突然出现靠近,黝黑的数个弹孔仿佛宣告了他的死期,他下意识解除了目前维持的囚笼,反而重新造了一个将自己困在其中,试图阻止加贺谷靠近。
他瞪大了眼睛,掏出手木仓指着即将穿过栏杆的人,腿都软成了面条不停抖动,胡乱发射子弹明明打中了对方却毫无反应。
“怪……怪物啊!”
“你看错了,我在这呢。”
加贺谷轻嗤一声,本体紧随分/身赶到,直接超越它将其撞成了泡沫消散。放下刚才帮自己挡子弹的加特林一通扫射将囚笼击溃,站到了跪倒在地举手投降的陷阱制造人身前。
“请你先睡一会吧。”说着他稍作比划,举起武器给人来了这么一下。
加贺谷倒想拿手刀将人劈晕,不过他一直战斗的对象都是非人类,那些动辄几米的庞然大物可能连脖子都没有,他也没练习过。
烟雾彻底褪去,囚笼已经不见了踪影。
战局瞬间扭转,太宰治擦去脸颊上刚才战斗中被划伤流出的血迹,说着心有余悸的话脸上却是一脸无聊至极的表情:“真是好险,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样的臭虫手下了。”
这时琴酒也已经处理完想搅混水的其他杀手,随手把增幅同伴的异能力者击杀。
其他人都很好对付,那个能凝固空气的异能力者除了发射气刃攻击,异能还有很多种其他用法,让攻击一但靠近他周围就仿佛陷入泥泞寸步难行。
“这是你们逼我的,全部下地狱去吧!”
那人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红了眼,嘶吼着蓄力像刺猬一样打算朝四周无差别发动攻击,青灰色的矛密密麻麻蓄势待发,天上地上都有根本无从躲避。
加贺谷自己现在的状态受伤倒是没问题,只要保护好要害及时取消召唤,伤会随着力量一同消失,不过他一个人也无法替大家挡住……
他突然被人圈到怀里保护起来,鼻尖传来熟悉的烟草味,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紧了。
“小阵……”
“你如果要死,只能死在我手里。”
琴酒低沉的声音混合着激战后略显灼烫的吐气响起在加贺谷耳边。
然而那攻击并没能落下。
太宰治仿佛无可阻挡,那些敌人最后的挣扎全部被他无视,径直走到对方面前,还悠闲地扯了扯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如果看不到的话确实会有些麻烦,不过既然能看到,在我面前这只是比玩具刀还没用的小把戏。”
他抬手扣住了那人的脖子,异能力——人间失格。
青灰色代表异能启动中的光晕消散。
战斗总共不过几分钟,地上已经只剩下几具尸体。
虽然已经见惯了各种颜色的血,手里沾了不知道多少妖魔性命的加贺谷看着同类尸体还是难免会心情沉重。
“碰——”
突然一颗子弹穿过太宰治的风衣,接着穿透了那个异能力者的腹部,溅出一朵瑰丽的血色花朵……
加贺谷闻到了烟味掩盖下新鲜的硝烟气息,他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持枪的琴酒,感到刚才揪住自己心脏的手,自他心底将什么东西生生抠出。
就像刚才琴酒毫不犹豫朝太宰治扣动的扳机,他虽然也很想把嘴贱的太宰治打个半死,但他知道自己是不会迈过那条线的。
他与这个人之间真正的鸿沟一直都不是什么可笑的牛头人,而是他们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