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

《夫君他清心少欲》全本免费阅读

暮色降落大地,丫鬟给府里点上了灯,就听见外头走来走去的声音。

“夫人请的伶人到了?”喜鹊问:“怎么不带进来。”

“人就在外头,只是,这怕是有些不太妥当。”冬满犹犹豫豫的说:“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宫里的消息。”

崔莺莺表情淡淡的,等裴茗光的消息,那怕是等到明年这戏都听不成。她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带进来给我瞧瞧。”

喜鹊带人跨过了门槛,“快给我们夫人行礼罢。”

江润手中是一把乌骨洒金的折扇,作辑:“小的江润见过首辅夫人,见过陈娘子。”

嗓音却如同他名字那般,质地温润,如通透洁白无瑕的美玉。

这伶人一开口,院子里都安安静静的,没恩敢大声呼吸了。

崔莺莺也着实被惊到了,长得如此华美的少年人,居然只是个唱戏的伶人?好友陈佳妍更是兴奋,拉着她的手,嗷嗷叫:“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十七岁的少年人,眼睛和他那张华美面容却也是不同的感觉,实在是纯粹的干净:“小的见过陈娘子一面,您怕是忘记了。”

这样的一张脸,见过的怕是很难忘罢。

崔莺莺不经意间拧着眉,这男人生的太好,那都是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像裴茗光一般的黑心。真是觉得这人是有备而来,她需得多加防范。

她面色淡淡,并未应声。

陈佳妍却美滋滋的应下,道:“今日是首辅夫人的场子,改日我请了你去家里,再唱一次。”

“那就先谢过陈娘子捧场了。”江润道。

崔莺莺摆了摆手,让喜鹊领着人去准备起来,等人走开,她才拉好友低语起来:“想来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的被一个伶人迷晕了眼?”

“莺莺,你当初见着首辅大人,也不是照样挪不开眼,费嫁他不可?”陈佳妍扯回自己的衣袖,道:“我不过是犯了小娘子门都会犯的错误。”

“拿江润和裴茗光相比?亏你真说得出来这样的糊涂话。”崔莺莺皱起眉头,道,“你可别闹了,裴茗光再不济也是有功名在身。”

“多大的功名,能年纪轻轻,就爬到首辅之位。”陈佳妍一怔见血,“你莫要自欺欺人了。”

不过说来也是,裴茗光当初入幕府的时候,身份地位皆是不高。倘若没有一张好面孔,又如何会被慕贵妃赏识,推荐给慕大人,那也就没了后来的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了。

裴茗光当初是有心思,想娶慕蝶衣的吧?只可惜那女人心思大得很,想入住坤宁宫。

倘若当初慕蝶衣没这么执着,下嫁给裴茗光,也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崔莺莺就有些丧气:“你也就在我跟前大放厥词,等首辅大人来了,你敢在他跟前说说?”

“莺莺,是你想首辅大人了吧?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苍天啊!这世道,冤假错案就是这么发生的,她没有想裴茗光!

陈佳妍却又道:“江润若是有的选,怎会做伶人,你不同情也就罢了,还嘲讽我做什么?”

说得就好像,她崔莺莺便是那个顶顶最烦人的势利眼,好友这就是要一嘴的唾沫星子,把她往死里淹!但她俩好歹是姊妹的情分,不能真为了个男人撕破脸。

崔莺莺只道:“看人要看品性,不能只看连。”

“这句话,你哪里好意思说我呢?”陈佳妍撇了嘴,提醒她道,“想当年,你为了给首辅大人撑腰,还哭鼻子来着?十五岁,还是十六岁?”

那是她年纪小,不懂事。

这人怎么回事,经验之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可以想象她当初缠着爹爹和娘亲,非要嫁给裴茗光的时候,那是多么一副丑态百出的嘴脸。

“请了你看戏,还堵不住你的嘴。”崔莺莺打断了她的话:“你少说几句。”

“成!我少说几句,首辅大人就能轻易回来么?”陈佳妍勾勾手指,道:“你去外头问问半大的童子,连他们都知道,首辅大人一心为主,他这个主是景仁宫的慕贵妃。”

她瞪了好友一眼,那厢,江润已经扮上了相,穿上了戏服,回来了。

不得不说,人要俏一身孝,这江润扮演的就是一位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干嘛点这一出折子戏。”陈佳妍不解的,问:“首辅大人,能同意?”

“你都说了,不过是一出折子戏,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你不是觉着这人生的好,如今一看,是不是更心动了?”崔莺莺打趣的说。

“首辅夫人,您可把嘴闭一闭罢。”

谁知江润别有深意的看了崔莺莺一眼,那两个小娘子眯着眼笑,也不再说话,准备看戏。

两人的目光,也就是怎么不小心的对上了。

崔莺莺不晓得是不是日日见着裴茗光那张脸,有点审美疲劳了,对眼前的江润那是没有半分的心动。

又兴许,在她心里,裴茗光的那副姿容,更胜人一筹。她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那男人不就是眼睛珠子黑一点,面孔更加的威严冷峻一点,有什么好值得她记挂的?

江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目光侧过,看向了别处。

这出折子戏唱的正是,小寡妇刚死了丈夫,被一群凶悍的乡里乡亲欺负。崔莺莺并无陈佳妍那般好兴致,随着江润的声音,她像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似乎,为裴茗光的事与他人吵过许多次,也正是因为看他小可怜的样子,心疼的。

那是崔莺莺十五岁的时候,裴茗光还只是翰林院里头不大起眼的一介侍读学士,也是在她爹爹底下编录文册,递送专送陛下任命大臣的折子,偶然的时候,也会来府上向爹爹讨教。

两人就有了机会,时常能见着面。

不过,裴茗光这个人在爹爹跟前好说话,到了她这里,就是一张冷脸。

她曾经问过他,“裴大人,为什么不爱说话?”

“崔娘子有所不知.”裴茗光居高临下,压根没正燕看她:“家里穷,吃不饱饭,故而没有力气说话。”

崔莺莺感觉那一瞬间的怜悯心泛滥,对裴茗光的轻怠,都不再计较了。

她就时常安慰自己,他就是这样天性不爱说话的人,家里还吃不饱饭,真是要多可伶有多可怜。她也会拿一些好吃的,塞到他马车里去。

那一日,崔莺莺也按照往日的习惯,提着食匣子,走到他马车边上。

正要走的时候,见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这就是裴哥儿的马车!可让我们找着了!”

他们堵了人,也不管不顾的就开骂,“裴哥儿,想当初你进京都,我们也是给过路费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打发叫花子呢?那绝对不能够!”

他在京都举目无亲,还要被上门来打秋风的亲戚,如此嫌弃。

崔莺莺听的都觉得生气。

那人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随着人拉拽,好像那农家妇人的巴掌,随时都要落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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