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莹上前一步问道:“你们都是将军府的人?”
三角眼没再让人动手,但语气依然不好。
“就算你们是探事,也不能随便打人。今日就算老子倒霉,不与你们计较,你们滚吧!”
“我再问一遍,你们都是将军府的人?”
“哎?我说,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点!老子是不是将军府的人,与你一个探事有何关系?赶快滚远点儿,这里是私人地方,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就算你是探事也没资格进来!”
这时,一个人拉住三角眼,眼神飘忽地打量了苏莹莹好几眼,最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在三角眼耳边嘀咕了几句。
三角眼听完似乎有些不相信,细细地打量了苏莹莹几眼,咬着唇,眼神左右摇摆,像是在思考什么。
最后,三角眼像是下了决心说道:“今日马场不开放,你们请离开吧。”
说放倒是客气了许多。
可苏莹莹本就是来马场骑马的,怎会离开?
“为何不开放?”苏莹莹上前一步轻笑道。
三角眼提起嗓子就想骂,可想到什么又泄了气。
“老子说不开放就不开放!走,咱们回去!哎,你们扶着点呀!”
三角眼被人扶着往马场里面走去。
苏莹莹却不肯放过他。
“你说不开放,我偏要进马场!”
三角眼衡量了一番,最后好声好气地道:“探事大人,您是探事,可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您也知道,这是将军府的马场,是私人马场,不能随意进的。您若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孟文瑶先笑了:“可我们刚刚都听见了,你说十文钱就能进去骑马,怎么现在又说不能随意进?一会儿一个说法,我们到底该信哪一个呀?”
三角眼心一横,死不承认。
“您肯定是听错了,不能随意进的,这里不能随意进。各位大人忙,小的还有事,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
巴羽彤道:“别走哇!我们这位苏探事不是说了吗,我们要进马场,你怎么这也听不懂呀?”
三角眼一听苏探事,立马跪了下来。
“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吧。小人今日是财迷了心窍,想赚几文钱当零花。小姐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巴羽彤笑着看了眼苏莹莹。
苏莹莹看得好没意思,没认出来时态度那么嚣张,认出来了态度就如此卑微,真是丢将军府的人呀!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有主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将军府的主子呢?”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小姐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三角眼赶忙答道:“回小姐,小的叫钱杜,大家都叫小的钱多。”
孟文瑶几人笑了,钱多这名字还真是实诚,估计他爹娘当年也想着钱多。他也无愧于这个名字,连主子的东西也敢拿来赚钱!
“你在马场多少年了?”苏莹莹又问。
“回小姐,小的在马场五年了。”
五年,苏莹莹忽然想到那一家子人。
她面上不露,也不再问了。
她今日是来骑马的,这些事情留给朱伯去处理。
“好了,你起来吧,以后不可欺负人。将军府的人,从不欺负人!”
“是,小的知道了。”
“今日我们几个要在马场里骑马,你让人安排一下,我们先去选马。”
“啊!小姐要骑马?”
“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是,”钱多犹豫了一下,“是马场里的马病了,而且也不知道小姐要来,所以里面都没有打扫。不如小姐明日再来,明日小的让他们把马场打扫一遍,小姐在里面骑马也舒畅些。”
苏莹莹冷笑道:“你真以为小姐我好糊弄?刚刚还让人十文钱就能进,怎么到小姐我这儿,就马病了?”
钱多赶忙低着头哈着腰:“没有,真是马场没打扫,马场的马也病了,小姐明日来一定......”
苏莹莹不再听他废话,直接往马场里走去,那钱多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在苏莹莹面前拦住了她的路。
“小姐里面脏,你别进去!”
“让开!”
“小姐听小的的吧,明日马场一定干干净净等着小姐进来。”
他越是不让进,苏莹莹今天还就要进去!
她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苏莹莹指了指旁边的人:“你们几个,谁把他拉开,我就让谁顶替钱多的位置!”
她的话音刚落,那几个抢着把钱多拉到了一旁。
钱多被人拉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小姐不能进呀!”
四人进了马场,才知道为何钱多连冒犯都不顾了,也要拦着苏莹莹进来。
里面还真是热闹呢!
小小的马场,到处是人,有尖叫声,有欢笑声。
那些马个个精神十足,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还有里面的环境,也不似钱多说的那样,就不能进人了。
看来,他不想让她看见的,就是里面这么多人。
按照每人十文钱,里面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就当三十人算,一日进账三百文,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十两银子。而马场里的开销都是将军府出的,钱多他们每个月还有月钱,相当于他每月只马场,纯收入十两,一年也就是一百二十两。
按他所说,他在这马场五年了,也就是六百两!
根据丰圣国的律法,奴才贪墨主子钱财,一百两以上者,主子有权任意处置,也就是说打死也不为过。若是报官,先返还所有财产,不足以抵销贪墨,则由其家人承担。另,一百两以上,充军,五百两以上打入死牢。
钱多他是如何敢做这样的事?
钱多和那几人都乖乖地跟着苏莹莹,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
“钱老板,我那匹马不行啊,你能不能给换一匹?”
钱多看了眼苏莹莹,你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人莫名其妙看了眼苏莹莹,有些奇怪,但钱多不说话,他只好离开。
“钱老板?”孟文瑶念着刚刚那人对钱多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