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人把结案陈词交给皇上的第三日,朝堂上就齐王如何定罪争论不休。
“齐王并没有认罪,血衣也可以造假,仅凭一件血衣,不足以说明南滨公主是齐王杀害的!”
庄大人道:“血衣上的血洞与齐王身上的腐蚀痕迹完全相符,这足以证明血衣当时是穿在齐王身上!”
“齐王说了,他身上的痕迹是在进牢房里,狱卒端的水不小心泼到了身上,烫的!”
庄大人道:“经御医验证,齐王身上的伤不是烫伤,而是腐蚀的伤!”
“那你说齐王为什么要害南滨公主?害人总要有动机!”
“齐王憎恨小妹拒了皇上的赐婚,一心只要嫁秦王!大家应该知道,小妹从进京城就已经表示过,要嫁秦王!齐王被拒婚后,心存怨恨,这才杀害小妹!可怜小妹只不过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却被齐王给害了!”
此事大臣都知道,有人还曾背后偷偷议论过,说齐王不中用,连南滨公主都看不上他。
说齐王心存怨恨,他们还是相信的。
不过,皇上有意在维护齐王,他们做大臣的,要为君分忧!
“这都是南滨王子的猜测,可有证据?”
“小妹死在齐王府,还有血衣与齐王身上的痕迹,这些难道都不是证据?”
“既然南滨公主知道齐王心存怨恨,为什么会进齐王府,还是在齐王大婚之日?”
“本王子怎么知道齐王用什么借口把小妹骗进齐王府!这些,你们不该去问齐王吗?他应该知道的最清楚!本王子也想问问他,都已经娶了王妃,为何还要害了小妹?”
“老臣觉得,既然还有这么多疑问,不如把齐王请上大殿,也好让齐王有个辩驳的机会?”
“准奏!”
很快齐王被押上大殿。
看见齐王此时的样子,很多大臣都不敢相信,这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齐王吗?
苏莹莹若在这里,肯定要拍手叫好了。有生之年能看到齐王如此狼狈的样子,真是不虚她重生一次!
可惜,她现在的品级太低,登不得这大殿!
齐王头发被人整理过,但似乎是匆忙而为,有几根头发飘散在两侧,更显得凄凉。
衣服也重新换过了,但不知衣服是从哪里找来的,太大了!
当然,也可能是齐王这几日瘦了,毕竟在牢里没有在齐王府的伙食好。
齐王一进大殿就哭喊道:“父皇,冤枉呀!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杀南滨公主,儿臣去的时候,南滨公主已经死了!不管儿臣的事呀!”
庄大人站出身来:“皇上,臣有一个问题想问齐王。”
“问吧!问清楚!”
“是!请问齐王,您到的时候南滨公主是已经死了,还是还活着?”
“当然是死了,已经死透的,动都不能动的那种!当时有很多下人跟着本王进去的,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回皇上,臣要问得已经问完了。”
“那庄大人说,是不是齐王害了南滨公主?”
“回皇上,臣确认,就是齐王害了南滨公主!”
齐王大叫道:“本王刚刚说得你没有听到吗?本王很肯定,到的时候南滨公主已经死了!她已经是死了,她的死与本王没有一点关系!”
庄大人道:“若是齐王当时到的时候南滨公主还活着,齐王穿着这件血衣还有可能是被南滨公主喷出的血溅到,但齐王很肯定地说,到的时候南滨公主已经死了。而这件血衣上的血迹,是南滨公主还活着的时候喷出的,那么,齐王肯定在南滨公主死前见过南滨公主。”
“就是你杀了小妹,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赔小妹命来!”
南滨王子说着就冲向齐王,对他拳打脚踢!
齐王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大叫着:“不是本王,本王没有!”
“还不快把南滨王子拉开!”
两边的大臣如梦初醒,赶忙上前把南滨王子拉住了,而齐王的脸上又添了几道伤痕。
“南滨王子,此案还未有定论,你若再如此行事,别怪朕不客气!”
南滨王子挣开拦着他的大臣,大步上前,睁圆了眼:“现在证据确凿,皇上偏要包庇齐王,但我南滨国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皇上,”
南滨王子眯了眯眼睛。
“您,还请三思!”
“放肆!南滨王子冒犯我皇,该当何罪?”有大臣跳了出来,指着南滨王子。
“齐王杀害我南滨公主,又该当何罪?”南滨王子反问道。
那大臣转了转眼珠,看向庄大人。
“庄大人,此案确定是齐王所为?”
他边说着,边给庄大人使眼色,其他大臣也都看向庄大人。只要庄大人一句话,不确定,那么南滨王子也不能说什么。
南滨王子讥讽道:“怎么,现在想干什么?证据一一摆在这里,你们一个个使眼色,当本王子没看见吗?丰圣国若不能给我南滨一个交代,我南滨必不罢休!”
庄大人仿佛没有看见大臣的眼色,也没有听见南滨王子的威胁,开口道:“此案证据确凿,可以肯定,是齐王所为!”
她的话音刚落,齐王跳着叫起来:“庄慕青,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怕本王无罪出去不饶你?本王没做过,你为什么一定要冤枉本王?你不是最刚正不阿吗?你手上不是从无冤案吗?本王出去不找你麻烦了,你改个口,本王没有害南滨公主!”
“齐王这是赤裸裸地在众人面前让庄大人改证词吗?这就是你们丰圣国的做法?”
皇上对齐王斥道:“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齐王还想说什么,看到皇上瞪过来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他现在能指望的只有父皇了,若是惹父皇不高兴了,就没有人能救他了。
皇上看了看下面一众大臣,没有一个能指望上的。原来还称赞刚正不阿的庄大人,现在真是刚正不阿,连他的皇儿都不放过!
他虽让庄大人十日之内查清案子,可也没有让他定皇儿的罪呀!
她现在倒好,跟南滨王子站成了一队!
如此不懂朕心,以后找机会不是不用为妙!
这时,他看到站在一旁假寐的秦王,秦王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若是有秦王一句话,南滨国还敢不从?
“秦王,你觉得呢?”
秦王像是没有听见,依然闭着眼睛,旁边一个大臣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秦王的衣袖,秦王这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