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木双灵根，灵根资质上佳。”
这……
负责报数的墨清若忍不住往后看了看，“骨龄20，不合格。”
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墨清若，都觉得有些可惜了。
“前头说的是什么，那个疯婆子可不可以修仙啊？”
“好像是可以修仙，而且资质还特别的好，起码今天她发的光是我看到过最亮的。”
大婶磕了一口手上的瓜子，回头看向身后问问题的那个男子，突然乐了。
哎呀妈呀，这兄弟长的贼眉鼠眼的，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像好人呢？
那长得贼眉鼠眼的人脸蛋瞬间拉了下来，“她竟然能修仙？”
那不是完蛋了。
“好像不可以，那个测年龄的石头上显示着她是20岁，仙人规定了超过十六岁的人没有资格参加测试。”
“要我看呀，这小丑八怪大概是去不了仙界咯！”
“说不定呢…不是说她的资质挺好的吗，说不定仙人就会网开一面？”
“那要真这样，俺家儿子也能上，俺儿子只差了一岁呢！”
人群中的那些吵闹声姜汾一概不知。
在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把四处散发的灵识收了起来，否则每个人叽叽喳喳的一句比逛菜市场还累。
只不过她也大概能猜到百姓们的所思所想，如今姜汾就在和朱师兄商量，该不该破这个例。
“这……此女资质确实不错，不过她的年龄超过了，咱们正元选徒只有一套规则伦理，若是给她破例的话，恐怕是不能服众，可若是不给她破例，这么好的资质又可惜了。”
朱师兄不愧是混迹了多年的老油条，轻易绝对不肯表明立场，三两句话之间又将皮球推了回来。
姜汾无奈的笑了笑，看向了墨清若。
三个人一起出来，这种事情得征求大家的意见才好。
墨清若眨了眨眼睛，随口道，“我觉得按规矩办就很好，不过还得听首席的。”
也谈不上什么嫉妒，毕竟这女子实在是丑的出奇，墨清若完全没把她看做对手。
只是一旦破了这个口子，其他人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风波，代表着加班！
姜汾挑了挑眉头，正想说些什么，下头又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
她向下看去，只看到两个身强力健的男子在拉扯着那姑娘，那姑娘奋力挣扎着，围观的人看着也不乐意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拉扯良家女子？”
一位热心大娘挎着菜篮站了出来，“说的对，今天可是选拔仙人的好日子，她是来参加测试的，你们俩是何企图，看着贼眉鼠眼的样子，必然不是个好人！”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对视了一眼，由一个看起来憨厚一些的从腰间掏出了一张纸。
他行了一礼，“各位请听我说，这女人并非什么良家女子，而是卖给城东张老爷的奴婢，我二人也不是拐子，她就是我的亲妹子！
这丫头不老实，因为前些日子偷盗张家的财物，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打断了一条腿，我二人是奉命把她捉回去的，我有卖身契在手。”
他把卖身契展开在众人面前迅速的过了一眼，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众人看那模样，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是亲妹子？”
“就算是亲妹子，人家不愿意怎么能把人家给卖出去？”
“张大婶，你没听到这人说的？这是个贼，专门偷主人家的东西，你说小姑娘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不好，偷了东西就跑，恐怕还连累了两个哥哥呢。”
“要是我家有这种人，直接打死了了事。”
有人相信了这一套说辞，自然也有人不肯相信的，看那姑娘挣扎的可怜，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忍。
不过大部分人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
“就算真是他家妹子，人家不愿意，怎能强行逼迫？”
说话那人被同伴连忙推了推，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长的憨厚的高大男子正一脸狠毒的看着自己。
小姑娘连忙低下了头，心中害怕。
担心被报复，即便看着那女子挣扎的再惨，也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管什么呢……
把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李二娘的眼睛越发的绝望。
她被一个人拖拽着头发，手脚更被另一个人狠狠地钳住。
两边脸都被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干净的那边脸高高的肿起，受了伤的右边脸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短短时间之内，她已经被拖拽着渐渐离开了人群，往外围走去。
不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包裹的严实，里头却绑着五六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
像是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生，一片绝望的看不到尽头。
“老子叫你跑！”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下来，李二娘只觉得喉头一腥，直接吐出了一颗牙齿来。
她抓到了一个人的手，眼神狂喜。
“救，救救我！”
那个打扮富贵的公子哥微微一愣，看着两个彪形大汉有些犹豫。
李二娘咬了咬牙，一把拽过了公子哥腰间的玉佩，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像是突然爆发了无穷的力气，挣扎着从两人的手里跑了出来。
短短时间之内就砸了好几个人的宝贝，包括买菜大娘的菜篮子。
现场一阵此起彼伏的骂声。
“这人怎么回事，必须把东西赔给我！”
“你不是他哥哥？你妹子打碎我的东西了就想跑啊？”
“这玉佩是我的传家宝，价值千金啊！”
看似漫长，实际上从两个彪形大汉抓人，到李二娘打碎了众人的东西，也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姜汾眼中闪过了一抹赞赏之意，忽然有些欣赏这女子的智慧。
李二娘瘫坐在地上，十分狼狈，此时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她忽然感觉到周围安静了，心中一凉，还以为那两人这么快的就把事情解决了，可她却看到了一双精致的白色靴子。
抬起头时，李二娘却愣住了。
她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标志的妹子。
衬托着她这张脸更加丑陋了起来。
姜汾这才发现，这人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而她总觉得这样美丽纯净的眼睛，主人也该风华绝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