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绝天剑

李星站在城主府的大门前,静静的打量起了眼前环安城理论上的政治中心。

阳光洒下,鸟鸥纷飞,依旧是高大庄严肃穆的建筑,但当这座建筑落到周边同样,甚至是更加奢华大气的建筑之中后,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李星身着着普通的锦袍,空着手站在城主府门口在两排身着重甲的侍卫的注视之中,等待着带自己入城之人。

利用这一点点的空档,李星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位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大人物的履历。

叶倾城,已逾知天命之年,环安城普通人家出身,自小平庸,未显异常,后得一路过的无名侠客青睐,收为徒弟,行走江湖。

多有奇遇,二十余岁便踏入明神境,于江湖之中小有名气,后接受天道盟号召,前往边疆异族战场。

十多年岁月之中,大杀四方,屡立新功,不惑之年突有其感,立地晋升显神境,后阵斩敌酋八人,斩天绝地,得号‘绝天剑’。

环安城主感其功,酬其劳,厚待其家人,并揽叶倾城为己用,委以重任,担任城主贴身侍卫长。

虽然已有十多年不曾出手,其名声虽已不显于江湖。但在其位兢兢业业,为环安城培养了不少中坚力量,至少环安城的城主卫队之中,大半都是其门徒弟子,堪称德高望重。

但其本人未娶妻,未生子,在照料其双亲逝去后,便退还了城主赐予的府邸,自己搬进了城主府中,觅得一偏远小院,与琴笛、风月为伴。

既然宫毅要让自己为这样的一位受人敬重的前辈长者办事,那李星必然要先掌握一些情况。

还好绝天剑在本城名气颇大,虽然近年来没有再次出手,但关于他的传说在市井之中也有颇多的流传,就连黄明镜宗内,也有不少人知道这叶倾城的故事,更别提还有宫毅这个亲戚了。

在李星喋喋不休的询问之下,很快便从不同的渠道掌握了这位高人的性情,包括他不苟言笑,不喜虚礼,生性朴素,只喜剑与月。

纯粹,就是这么的纯粹的一位高人。

以乐为妻,以剑为友,淡泊名利,简直就是如同完人一般。

说句老实话,李星都想不到别人能怎样,用什么方式来污蔑这样一位前辈的高人的声誉。

信了污蔑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有问题的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毕竟是受宫师兄之所托,李星自然是要露脸,如果这位前辈不介意,并且真的需要帮助的话,那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忙的!

李星颇为自信,在将这些情报掌握后,自己能够更加有的放矢的与这位前辈交往。

也不说抱着什么想要得到过多好处的龌龊想法,只不过若是能借着与这位前辈帮忙的机会多进几次城主府,那自然就更好了!

就在这思量之间,为其引路的军士到了,态度十分的客气,不仅仅是因为李星本身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是来为这叶前辈办事情,他们这些崇拜者,自然是恨不得肝脑涂地,怎么可能会使什么绊子。

对于叶前辈这段时间遭受到的责难和无妄之灾,也看在了这些大头兵士的眼里,对于那些始作俑者,他们的态度却也十分暧昧,只是恨不得自己替这位前辈承担这些污蔑。

谈话之间,李星随意应付着,倒是也没有从这些人嘴中套出些什么情报的意思,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城主府内的格局倒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广场更大了些,花园更大了些,建筑物更大了些而已。

这位前辈的居所在花园之畔,倒是确确实实的是个一进的小院,四下打量,发现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院落,没有任何的花草伤势作为点缀,也不像一样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具。

一眼就能望得到头,就只有两棵果树,一套桌椅而已,真的是朴素的有些过了头!

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院不在大有龙则灵。

龙自然是指那人中龙凤,李星一进院内,眼神立刻被站立在院中的男人所吸引。

他身着白袍,披头散发,发色黑白相间,但整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就好似一柄笔直的剑,只是这把剑被套上了剑鞘,遮掩住了一切的锋芒。

这锋芒太耀眼了,哪怕已经被压抑到了极致,但他周身似有无数的锋芒,无处不是剑锋。

李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发现这种感觉又骤然消失,自己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帅哥而已。

李星下意识地深吸了口,他不是没有见过显神境的高手,但却没有见到过如此凛冽的高手。

这一眼李星便有了一种直觉,当眼前这把剑再次出鞘的时候,那一定是他已然踏入天人的时候。

李星猛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愣住太长时间了,于是急忙向前行鞠躬行礼:“前辈!”

“不必多礼,”叶倾城早就看到了李星的到来,他的眼神十分的温和,声音听着也十分的轻柔,不似刚刚感受的气势一般锋芒毕露。

只是温柔的面下,温和的声音之中,却是带着几分不太易见的清冷。

“我听世侄说起过你的情况了!他称你为明镜宗百年一遇的断案奇才,如此,还望小友能助我摆脱此劫。”

叶倾城的说法却是如同一式剑招,直来直往,没有丝毫婉转的余地。

虽然是受困于流言蜚语,受难于无妄之灾,但他此刻却给了李星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就是那种无论前路是灾祸还是劫难,无论是甜蜜还是苦处,他自怡然处之的感觉。

不受外物干扰于心,不滞于物,世人荣辱于我如何。

李星再次愣了愣,但还是鞠躬再度行礼,“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帮助您洗脱这不白之冤!”

“请!”

叶倾城指了指院中的桌椅,似是想要在那里与李星交谈,“寒舍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这粗茶还算拿得出手。”

没有上酒菜,甚至没有奉上点心,就这样两人的坐在了椅子上,就着桌上一壶清茶,开始交流。

叶倾城就算是坐着,也显得如此的笔挺,就好像浑身上下宁折不屈,没有丝毫可以弯折的余地。

李星从善如流,奠定了接下来谈话的基调。

“敢问前辈,是否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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