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过了好一会儿,李姓修士方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顿时,他的脸上也被愤怒的火焰所占据,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他毫不退让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赵姓修士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回骂道:“我敬你跟我是同辈之人,之前一直对你说话客客气气,礼让三分。你这不知廉耻、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我乃黔中郡守手下,和你这来自近卫军的家伙可不在同一个部门,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何资格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你当真以为我愿意和你在一个小队里共事?!我告诉你,你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命不凡!我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指指点点、说长道短!”

两个人就这样怒目相向,互不相让,都气势汹汹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口中不断地吐出恶言恶语,相互攻击,互不相容。两人身上金丹期的强大气息也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那气息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相互激烈地碰撞着,激荡起无形的能量涟漪。这强大无比、令人窒息的威压一下子可把其他三个筑基期后期的修士给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不断滚落,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三人实在无法承受住两人那犹如泰山压顶般的金丹期威压,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困难,心跳急速加快。无奈之下,只得从地上惊慌失措地跳起,脚步踉跄,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吃力,试图远离二人气息碰撞的危险范围,以免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所误伤。

二人互骂了一阵,赵姓修士那刚直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终究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屈辱与挑衅。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只见他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不停地抽搐着。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大喝一声:“竖子安敢如此!”

同时,一柄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飞剑瞬间从他的袖中祭出,那飞剑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意,直直地指向李姓修士的头颅,大有要将其一击必杀、斩于剑下之势。李姓修士也不甘示弱,面对赵姓修士的突然攻击,他迅速做出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同样祭出了自己的飞剑,那飞剑光芒四射,呼啸着迎向了赵姓修士的飞剑。两柄飞剑在空中激烈交锋,碰撞出无数火花,一时间剑影交错,难解难分,不相上下。随后,二人又各自毫不手软地祭出了许多件威力强大、神秘莫测的法宝。一时间,这片原本宁静的树林之中光芒闪耀,如同白昼,法术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二人竟然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树林之中毫无顾忌地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相搏的激烈斗法,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不死不休。

就在二人如火如荼地激烈斗法之时,刘宏的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那神情犹如被厚重的乌云层层遮蔽,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因为他们斗法的区域距离刘宏所在的位置实在是近在咫尺,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临近,让刘宏的心头瞬间被一层阴霾紧紧笼罩,沉重的压力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上。此时那样貌普通的修士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流窜到了这附近,使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刘宏此刻也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何雅兰胆敢挪动风行舟。原来是此时二人斗法所产生的强烈战斗波动,恰似一颗威力巨大的陨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湖面,瞬间激起惊涛骇浪,以排山倒海之势把附近一大片区域的修士的注意力全都如磁石般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坐镇于附近的元婴期修士,他们那敏锐的感知力瞬间被这剧烈的波动所触动,所有的注意力更是毫无保留地聚焦在了他们斗法的地方。不少人在被这汹涌澎湃、犹如实质的战斗波动吸引过去之后,脸上皆是一片困惑。当他们发现竟然是两个自己人在毫无顾忌、舍生忘死地激烈斗法,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莫名其妙,满心的疑惑犹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因为何种缘由,竟能如此冲动地相互大打出手。

正当有人摩拳擦掌,准备上前去充当和事佬劝架之时,一阵如泰山崩塌般令人窒息的元婴期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临。那强大的元婴期灵力仿佛无数条坚不可摧的神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正在斗法的双方紧紧捆缚住,然后毫不留情地强行将他们分离开来。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如九天惊雷般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的小辈究竟在干什么?你们俩的性命如同草芥,死了倒也无关紧要,但若因你们这鲁莽冲动的行为坏了陛下交代的任务,你们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元婴期修士自始至终都未曾显露身形,却以其无可匹敌的强大实力轻而易举地制止了两人的疯狂斗法。听到元婴期修士那充满威严、愤怒与斥责的话语,国字脸的金丹期修士和面容俊俏的金丹期修士二人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那冷汗如溪流般顺着脊背迅速流淌,瞬间将他们的后背完全湿透。两个人刚才都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一时间丧失了理智,便不管不顾地如疯狗般厮打在了一起。此刻被元婴期的前辈以压倒性的强大力量牢牢控制住,两人的头脑也逐渐从狂热的战斗欲望中冷却了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在冲动之下所做出的这等荒唐至极、不计后果的事情,实在是愚不可及,欠缺思考,简直是没头没脑的莽撞之举!

那元婴期修士在声色俱厉地说完这番义正辞严、充满警告意味的斥责之后,便松开了对二人的强大束缚。从头到尾,这名神秘莫测的元婴期修士都未曾现身,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敬畏、充满遐想的神秘姿态。周围靠近过来的其他搜索队见到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情况,也都只能无可奈何地纷纷摇头,带着满心的失望与恼怒转身离去。所有人都在相互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不满和愤怒,对这两个冲动斗法的人肆意地咒骂着!他们本来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以为是发现了任务目标人物,一个个都兴冲冲地如同饿狼般想要冲过来分一杯羹,毕竟谁都渴望获得皇帝陛下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丰厚奖励。但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两个如此冲动无脑、毫无大局观念的人在这关键时刻斗法,白白浪费了大家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表演了一场空欢喜的闹剧。

国字脸修士虽然此时已经在表面上逐渐恢复了冷静,但其内心深处的愤恨依然如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烈火般炽热强烈。国字脸修士一脸怒容,五官因愤怒扭曲得有些狰狞,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俊俏修士和雪姑娘,声嘶力竭地吼道:“姓李的!你给我看管好你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油瓶!等这次任务结束,回到帝都,我必然要向上面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尤其是你这个只会卖弄风骚、惹是生非的拖油瓶,我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不知好歹地拖累我们,哪怕我自己会因此遭受严厉的惩罚,我也必定将你毫不留情地斩于剑下,绝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听闻这番充满威胁与厌恶的话语,雪姑娘那原本如桃花般娇艳动人、充满魅力的脸上,瞬间如霜打的花朵般失去了光彩,顿时便挂上了一副悲戚哀伤、楚楚可怜的神色。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刷刷刷地就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雪姑娘“嗷”的一声,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令人心碎。随后,她转身便朝着树林深处跌跌撞撞地不顾一切地跑去,那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显得如此孤独和无助。

俊俏修士愤恨地瞪着国字脸修士,双目圆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愤怒的话语:“赵狗!你给我等着!等这次任务结束,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定要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俊俏修士一边恶狠狠地放出这句充满威胁的话,一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跑进树林中的雪姑娘追了过去,那急切迈动的双脚仿佛生怕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此时,风行舟在高空如幽灵般缓慢地挪动着。他们现在漂浮的高度实在是有些过高了,面对高空中那凛冽如刀割、狂暴如猛兽的罡风,复合阵法的刚刚好可以勉强抵御下来,暂时不暴露任何的行踪和气息。然而这脆弱的平衡随时都可能被打破,若是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其他变故,那不堪设想的后果便如同噩梦般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刘宏的脸越来越阴沉,那表情仿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愤怒与焦虑。雅兰也静悄悄的一句话不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凝重的气氛。因为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是如同噩梦般不可阻挡地发生了。

雪姑娘跑进树林中之后,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她随便找了一棵树,便如虚脱般瘫坐在旁边,双手无力地捂着眼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呜呜呜地伤心哭泣着,那哭声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凄凉。姓李的俊俏修士也心急如焚地跟着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雪姑娘的身边。这姓李的修士面对泣不成声的雪姑娘,完全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他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雪姑娘的面前,一副涉世未深、毫无应对经验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慌乱和无措。但是他眼中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那光芒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思和盘算。

坐在地上只顾着伤心哭泣、悲痛欲绝的雪姑娘,却完全未曾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雪姑娘不哭了哦,再哭的话,如花似玉的脸可就要变得像花猫一样啦。”在雪姑娘悲悲切切地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李姓修士看准时机,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轻声安慰着,“等这次的任务结束了,我定会帮你狠狠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况且,伯父那可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在这世上罕有敌手,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掌上明珠受到半点儿委屈的!”

此时,哭得如带雨梨花、惹人怜爱的雪姑娘缓缓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我见犹怜的俏脸,原本那吹弹可破、娇嫩如花的面庞此刻已是泪痕交错、斑斑驳驳,让人看了心疼不已。她一边抽抽搭搭、哽咽难抑地啜泣着,一边满心委屈、愤愤不平地说道:“哼……那……那家伙……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当众羞辱于我!我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放过他的!等我回去,一定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和我爹爹诉说清楚,让我爹爹好好收拾这家伙,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雪姑娘那双美目当中燃烧着熊熊的愤恨火焰,白了一眼李姓修士,极为不满地哼了一声,便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自己生着闷气。李姓修士见雪姑娘用如此冷淡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对待自己,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坠入了无底深渊,暗叫不妙:“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布局、苦心谋划,不会就因为这小小的波折而功亏一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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