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见到来者,也是一惊,竟是董卓座下头号杀神华雄。
心想如果单单是自己和荀淑,就算是真的交起手来,也有回旋的余地,毕竟都是圣人门徒。可这华雄加入进来,就有些麻烦了。此人杀气极盛,是个不死不休的人,到时若把这荀氏老儿打死了,还真的有些麻烦。
荀淑见到华雄,眼睛微眯,说道:“这魔王麾下有魔将四人,华雄、李傕、郭汜、樊稠,若论杀气,应以华雄为首,想必就是阁下。”
这华雄虽是杀人魔将,但看到荀淑身后的圣人虚影,也不敢怠慢,竟是罕见的示弱了起来:“距此处十里之外,有我西凉精锐铁骑三万人,三十里外,更有二十万儿郎驻守。若敢在此放肆,休说是你,就算是圣人亲临,也叫他有来无回。”
这番话听得贾诩心里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以儒生自居,这莽撞汉子竟说出亵渎圣人的话,实在别扭的很。当即打了个圆场道:“季和公,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公乃当今儒道魁首,此番前来恐怕谁也没告诉吧,若是不明不白的葬身西凉,恐怕儒家会大乱。另外,我可是听说汉中之地有人举着五斗米道的旗帜想要恢复道家的正统之位,且声势不小啊。”
荀淑心态略微变化,背后圣人虚影也是淡了几分。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贾诩见此,又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季和公今日得手,且全身而退,那么西凉军和荀氏一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董大帅的弟弟董旻将军和女婿牛辅将军若是继承大帅之位,想必为了振奋军心,第一件事便是找你荀氏族人的晦气。而进一步说,若是今日您能放手归去,董大帅夺取了天下,季和公也可以圣人之言教诲之,使天下大治啊。”
荀淑又是一阵思索,再看华雄时,却见此人已掐诀念咒一番。
看荀氏家主看向自己,华雄嘿然一笑道:“荀家主别误会,我只是将您来到西凉的消息禀报了董大帅,想必片刻之后大帅会带着兄弟们亲自来迎接家主。”
荀淑重重叹了口气,收起圣人虚影,对着二人说道:“老夫今日暂且放过董卓,若是日后发现此獠做出悖逆天道之事,便连同你二人一齐除掉。”言罢,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华雄擦了一把汗,看向贾诩说道:“这老儿不会去而复返吧?”
贾诩冷笑道:“此人虽位居当今儒道魁首,但心中第一所想之事却是他荀家的安危,那黄巾之乱都闹得颍川沸沸扬扬了,他却闭而不出,正是此理。一番软硬兼施的言语后,他自会明了我们的态度,定不会再来了。不过......嘿嘿...”
“贾先生笑什么?”华雄一脸茫然。
“我笑的是那汉中张鲁有麻烦了。”贾诩抱胸站立。
“哈哈哈,明白了,先生说出张鲁想恢复道家正统之事,一招祸水东引,这荀老儿肯定去找他的晦气了。”华雄恍然大悟的笑道。
贾诩轻笑一声,心想:若是这荀淑和张鲁的心思能像你华雄一样单纯就好了。
却说荀氏家主离开后,暗自叹息,心想自己确如那水镜说的一样,圣人心境甚为不稳。但随即轻轻摇头道:“我虽继承圣人衣钵,但仍非圣人,怎能无过。”
略一思量后,身影再次消失,微风吹过,竟是向着汉中方向。
却说汉中张氏一族,自张陵开始,以能降魔除鬼为名在此地传道,距今已三十余年。后来创建道教正一派,也称五斗米道,因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故而得名。
汉中张鲁,继承祖父张陵、父亲张衡之位,自称道教正一派第三代天师。他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近年来,深得民心。但也有传言说张鲁收恶鬼而不除,以鬼道治民。总之,千人千口,褒贬不一。
这一日,张鲁正在府内休息,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叫他名字,便走了出来。只见一衣衫褴褛的瘦弱老者,手拄拐杖,向自己讨要饭食。
这张天师平日里就有好名声,便端来饭食让老人食用。
吃过后,老人又说道自己家离此地甚远,还需要些盘缠,张鲁一听,便取出几两碎银交给老者。
老者见此情形,便问张鲁:“张教主乐善好施,果然如外界所传,但你就不怕我是游手好闲之人,从你这里要了钱财后便去那烟花赌场之地挥霍?”
张鲁大笑道:“不能因为别人辜负了我,就打消行善举的念头,我帮助别人的时候,只是心里不忍而自然做出的行为,并未想到以后会如何。就算碰上了那辜负我善行的人,付之一笑就可以了。”
老者赞叹了一声,话锋一转的问道:“不知天师对儒道之争,有何看法?”
张姓教主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老人竟有此问,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大道无为,道法自然。而儒家讲究内圣外王,中庸之道。理念虽有所不同,但阳儒阴道,外儒内道,道中有儒,儒中有道,两者本就是互为因果。”
老者点了点头,示意张鲁继续。
张天师有些纳闷道:“没想到老丈对我道儒之事,颇感兴趣啊。”
老者笑了笑,说道:“老夫也是一介酸儒,最近听人说儒不如道,内心自是有些愤愤不平,因此向教主请教儒道之事。”
张鲁听后也是笑了笑,说道:“道儒之争,虽说是我两教之人的事,但归根结底,还是看民心所向,君王所想。若民心向往我道家,君王支持我道家,那肯定正统在我。不知老丈以为如何?”
“张教主所言极是。”老者又点了点头,旋又说道:“今日前来,本想着从教主这里取样东西,但是教主以饭食舍我,以钱财赠我,以大道点我。呵呵,若是老夫再想着那件事,也忒不讲道理了。”
张鲁眼睛微眯,所有所思的看向对方。
老者哈哈大笑:“是儒是道,听天由命吧。”说完,竟是不见了踪影。
这割据汉中一代的道家教主嘿然一笑,竟是朝着老人消失的方向施了一礼。
能决定儒道地位的自然不是这两教魁首,然而此刻,这位能定两教正统之人却是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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