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想来,那诺皋将是顺利进屋了,但是却近不了杭一合的身,便又退了出来,刚好被自己撞到。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要提醒杭一合,如此想着冉胥又回到屋中倒头睡下。
翌日清晨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杭一合都没有能够好好睡上一觉,他总是在重复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是两个不同的女人,但是都在哭,不停的对着自己哭。女人们边哭边说着什么,但是杭一合始终无法听清楚她们说的话。昨夜又是这个梦,依旧只听得哭声,看得到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张着嘴,但就是听不见说的话。
“大人精神不佳,是昨夜没有睡好吗?”
杭一合推门出去的一刻,冉胥也刚好出门,见杭一合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因此问道。
“啊,是啊。”杭一合只觉得自己说话都不是很清晰,整条舌头都是麻木的。
冉胥四下里看了一圈,压低声音对杭一合说道:“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杭一合闻言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无奈的说道:“若说得罪,那便多了去了。”可是又觉得冉胥不会莫名其妙的问这个问题,于是问道:“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
二人边说边往下走,冉胥低着头看台阶,将自己昨夜的见闻告诉杭一合:“昨夜我总有些不安,睡前便又来看看您是否入睡。可是刚打开门便见到一道黑影从你的屋内闪出,我喊了一声,那人回头看我,却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速度又很快,我没有看清楚他是谁。”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杭一合,对方听得很仔细,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
于是,又继续道:“我担心您的安危,便走进屋内,却看到......”
冉胥还在犹豫要怎么形容那一幕,杭一合却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问:“是不是看到它?”
“嗯嗯嗯!”冉胥点头如捣蒜,显然比起杭一合的安危,他其实对这把匕首更感兴趣。
“这把匕首其实不是我的,二皇子知道我要出来,特地借给我防身用的。它叫紫金花翎刀,就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反应跟你现在差不多,确实不可思议。”杭一合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长洲见到紫金花翎刀的场景,一晃眼都是夏天的事了。
“紫金花翎刀!”冉胥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杭一合手中的匕首。
说话间已经走到驿站的院子内,大雪停了,天气比昨天要好很多。看来还是老天爷疼人,知道他们今天很难解决住宿问题,便停了雪给他们开道。
翻身上马,林顿已经早早就骑在马上了。嘴里还感叹着:“呵,还是骑马舒适啊,那马车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消受的。”
杭一合对林顿一笑,又看了看其他两辆马车,问道:“二位大人可有出来?”
林顿摇摇头,说道:“我出来一会儿了,没见他们出来。不过......”林顿附在杭一合耳边嘀咕道:“听说叶莫大人告病,怕是够瞧的了。”
这边话音刚落,徐阳已经走了出来,大声跟他们打招呼:“三位大人,起的好早啊,徐某来晚了,让诸位久等。”
徐阳又转头看向第一辆马车,似乎没有见到叶莫的身影,也好奇的问:“叶大人还没有出来?”
几人对视一眼,杭一合说道:“说是染疾,需要再等等。不知可是昨夜屋内不够暖和?”
杭一合这是故意在问徐阳,希望借他的口否认这个猜想。
徐阳也配合,提高调门说道:“怎么会?下官昨夜就睡得很是安稳啊!都是丙字号,能有多大差别,只怕是叶大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咳咳!”
众人还没有接话,便听到一声猛烈的咳嗽,叶莫将自己裹得像个黑熊,步履艰难的走出驿站门。也不与谁打招呼,只是匆匆拱手一礼,径自钻进马车中去。
“这!”徐阳指着叶莫,却又无奈的看看杭一合,也行礼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