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黑布蒙住,为救妻儿被打伤的地方还在钻心的疼,手脚并没有被绳索捆住,却觉得四肢不能活动。左长风知道,自己这是被某种法术困住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但是左长风只觉得无比疲惫,眼皮实在不争气的合拢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倒下去。
“哎哎哎!起来!”守在旁边的人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左长风吃疼的尽量跪直身子,然而困意一时难消,慢慢的又倾斜着身子。已经三天了,左长风就这么被他们折磨着,不给吃喝,不让睡觉,一会儿让他站着,一会儿让他跪着。身心备受折磨,甚至生出求死的念头来。
对于萧正荻来说,朝廷的反应跟他预想的一样,缓慢低效,三天已经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威胁在靠近他。
“走,咱们去看看左长风!”萧正荻站起身来,对幽荧说道。
“太子且慢,咱们得先商量商量再去跟看他,否则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幽荧边说边化身为左邀的模样,虽然这个身份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了,可他不想以自己的真身面见左长风。
萧正荻又坐回椅子上,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半阎王周飞鸾,三人之间现在有种很微妙的关系。
半阎王是被萧正荻豢养多年的杀手,按道理应该将生死交给萧正荻。可是,半阎王的本领又间接来自幽荧,一直以师徒相称。如此,萧正荻总觉得自己处于下风,毕竟他和半阎王之间的关系是可以被背叛的,而幽荧与半阎王之前的关系则更加牢靠一些。
也因为如此,萧正荻才趁着自己还可以对诺皋将呼风唤雨的时候,让他们去把叛逃齐明的倪弢等人接来。毕竟觅陀束是齐明的皇族,倪弢是曾经的重臣,乌勒廷一直号称藏有秘密部队。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那么一切就更有底气了。
话还没有开始说,那叫炎魑的男子又带着身着白衣的蒙面女子走了进来。萧正荻始终不敢跟眼前这个女子说话,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一看到她的眼睛,萧正荻就会忍不住的想起那夜她是如何用眼神杀人的。她的眼神就像无数把利刃,将左府赴宴的人,割得遍体鳞伤。
“炎魑来了。”幽荧简单的跟二人打了招呼。
曾经在金圣夫人手下唯命是从的炎魑,今日凭借着蒙面女子的威力,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理睬幽荧,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而那女子,似乎是个哑巴,从来没有听她开口说过一句话。
幽荧自讨没趣般的一拂袖子,也坐下来,侧过头不看炎魑。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萧正荻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先讨论正事吧,你们这些情绪大可先收一收吧!”
炎魑配合的露出一抹笑容,倒是幽荧还有些气愤,双目微闭,不搭理人。
“咳咳,”萧正荻轻咳了两声,问:“你们觉得左长风一直这样关在黑屋子里是个办法吗?”
“他是可利用的,如此长期关着自然不是办法。”炎魑开口道。
幽荧本就有些不满,现在更是跟他作对一般,问道:“可利用?不知道要怎么利用?”
炎魑轻轻一笑,假装思索,然后对萧正荻说道:“太子可不要忘了左长风的身份。他以前可是东旻侯的亲信,大家都说他俩虽不是手足却情同手足。后来,萧寰杀了东旻侯篡位,左长风轻易就投降了。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任何蹊跷吗?”
即便那时候萧正荻还小,但是多少也听说过一些风声。于是问道:“你觉得蹊跷是什么?”顺便也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以为左长风不过是卖主求荣之徒,这些年来,借着神世帝给的威风。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徇私枉法。更是不断的攻击神世的朝臣。却不知道为什么萧寰那么信任他,竟然让这样的人当了御史大夫。”
炎魑接着萧正荻的话,说道:“如果您只把他当做一个小人,那您就真的太看不起他了。我刚才说了他跟东旻侯情同手足。这些年来应该也没少寻思着怎么给东旻侯报仇吧?”
“这不过是你的猜想,该怎么证明呢?”幽荧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