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思虑再三，到了最后关头，他反倒是小心谨慎了起来。
他在思索天虚剑帝最后一剑的玄机。
“倘若最后一剑，真的是大帝级别的成名战，且要达到天虚剑帝的战斗力，别说我做不到了，就算是第一大陆那些顶尖强者也很难企及。”
“再说了，能和天虚剑帝巅峰之境媲美，又如何看得上这一份道统呢，毕竟道统之间是相互排斥的。”
“还有，既然是给后代的继承者，哪有继承者比剑主厉害的道理，那还继承个淡淡呢。”
赵凡想到这里。
便是否决了先前的想法。
最后一剑！
应该不是大帝级别的成名战。
“难道是悟性测试？”
赵凡想到了十二层深渊内的情况，极有可能会是剑道悟性的终极测试。
越想越乱。
赵凡一时间有些难以理清背后深意。
“不管了！”
“再想下去，我脑子都要炸了。”
“莽一波再说。”
赵凡一咬牙，诸多猜测抛之脑后，六根一清静，直接握住了最后的水属性宝剑。
剑起！
看看这一剑背后，究竟有什么玄机。
反正赵凡有不死龙血，大不了重新修炼便是。
轰！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度来袭。
赵凡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就是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头昏昏的。
那也只是一瞬之间。
很快！
他就清醒了过来，待得他睁开眼睛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
“什么情况？”
“我……我这一次又是到了哪里？”
赵凡实在有些错愕，前方是一个茅草屋，却有极为高深的阵法加持，即便是寻常圣人强者，也无法轰破。
而他自己！
则是作揖在此，似乎在等待里面之人的召见。
此时又是数九寒冬，大雪纷飞。
自己究竟要拜见何等人物？
赵凡放下作揖的手，召唤一柄圣剑，用剑刃“照了一下镜子”。
他现在果然是天虚剑帝的脸！
虽然有些苍老，但面相极为熟悉，绝对不会有错。
“这是天虚剑帝中老年时期吧。”
“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茅草屋前，而且还要作揖求见他人呢？”
“里面之人到底是谁？”
赵凡震惊的地方，就在于此。
中老年时期的天虚剑帝，应该达到了高阶大帝之境，有什么人能让他这般屈尊降贵呢，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
转瞬之间，赵凡便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无论如何，此番的异度时空，不是大帝级别的战斗，便是最好的安排，要不然我肯定要完蛋。”
想到此处，赵凡便是松了一口气，感觉相当不错。
就在此时。
茅草屋内，走出一个童子。
他淡笑道——
“老牛，先生让你进去了，说是要给你一次拜师的机会。”
这童子的话，石破天惊。
赵凡傻眼了。
什么鬼？
“天虚剑帝拜师？”
苍了个天！
中老年时期的天虚剑帝，居然在这茅草屋前拜师问道。
整个第二大陆，谁能做天虚剑帝的老师啊。
赵凡一时间怔住了。
而对方又称呼天虚剑帝为老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童子捂嘴一笑——
“你愣着干嘛，太过激动了吧，你也不必如此，只是师父瞧你年纪大了，在外面站了三天，怕你活活冻死，故此才给你这个机会的，你若通不过，便自行离去，休要再坚持了。”
赵凡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好，我……我明白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跟着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啊。
就像前世玩单机游戏，根据NPC的指引再说。
“嗯，跟我来。”
那童子立刻上前引路。
赵凡紧随其后。
一路上。
赵凡也不敢多话，生怕露出了马脚，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天虚剑帝，也不知道这个时期的剑帝大人，在玩什么人间游戏，少说话，总归是不错的。
在童子的带领下。
他来到了一处三千阵法凝练而成的屋舍，此地显然是附近的地脉龙气汇聚地，颇为了得。
这个茅草屋的主人，是个大能呢。
“先生，老牛带到了。”
童子在屋舍外拱手道。
赵凡此刻大气不敢喘，也不知道里面是何人。
“嗯。”
屋内传来了沉沉的声音。
屋门自行打开了。
“老牛，进去吧。”
童子淡淡道。
“好。”
赵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进去再说。
走入这大阵护佑的农家屋舍。
无数柄宝剑，挂在墙壁之上，气息内敛，威势不凡。
这似乎是个剑阁。
破产版剑阁？
正前方正是端坐着一个白发老者。
仅从修为气息判断，并未踏入大帝境界。
那天虚剑帝为何要拜他为师呢。
奇怪……
“先生好。”
赵凡不再多想，只是拱手有礼道。
“嗯。”
那老者喝茶后，便是看了过去。
“三天前，你到我这里，说是要拜师。”
“说自己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老牛，想要忘记前尘的老牛。”
“你还说，想要跟我学观剑术！”
“查看每柄剑的前尘往事。”
“然而，我的观剑术，需要从小修炼，乃是童子功，年纪越大，修炼起来越难。”
老者呼出一口长气道。
听得此人的描述，赵凡微微一怔。
观剑术？
查看每柄剑的前尘往事。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术法神通。
太神奇了吧。
“天虚剑帝要学观剑术作甚？”
“这玩意很神奇，但无法提升剑道威力啊。”
赵凡心中暗道。
而天虚剑帝之所以被称之为老牛，大概也是他随意给自己取的。
不管是圣人，还是大帝。
都会有化凡的过程！
这一年的天虚剑帝应该就是化凡期。
所以，老牛便是化凡后的剑帝。
“天虚剑帝以老牛化凡悟道，想要学习观剑术，这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剧情任务吧。”
“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
毕竟是最后的考验，赵凡自然不会后退。
他再度拱手。
面对这位拥有观剑术的老者，深深鞠躬。
“先生，我想学观剑术！”
“给我一个机会吧。”
此刻的赵凡一脸诚恳道，竟然有些“教练，我想学打篮球”的既视感。
那白发老者又是呼出一口浊气。
这一门童子功，当真不适合年纪大的人呢。
“罢了罢了，只要你能通过最基础的考核，我便教你观剑之法。”
老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