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仙人知道陈义山对身毒国的神界近乎一无所知,当即详细介绍道:“老师,所谓的四大天王便是那延罗王、那婆罗王、阿修罗王和迦楼罗王。如蟒仲师弟所言,这四个大神原本都是金河河神的对头,却都打不过金河河神,战败之后归顺为其部众,各掌一方。
这四大天王都有恶癖,其中,那延罗王的脾气最好,不怎么爱战斗杀戮,却极其的贪财,喜好收罗各式各样的金银珍宝,凡夫俗子若是向他献祭,只能供奉财物,别的一概不要,因此又被民间称为‘财神’;
那婆罗王的性情相当残忍,又好色无厌,最喜欢享用美色,凡夫俗子中有不少人将其视为‘性神’,身毒国的男人又普遍纵欲,嗜好那种事情,因此供奉他的人相当多,往往把自己的女儿甚至妻子献祭给他;
阿修罗王的性情很则是急躁易怒的,十分好斗善战,因此又被称作‘斗神’;
至于迦楼罗王,他贪吃贪喝,身毒国曾有一座城镇,百姓以酿酒为生,被他嗅到酒气,竟一口气把整座城镇的人和酒都吸进了肚子里,而且他最喜欢吃蛇、蟒、蛟甚至是龙等,因此又叫‘食神’。”
蟒仲骂道:“就属这个迦楼罗最最恶毒!”
他有几个兄弟姐妹都是被迦楼罗给吃掉的,想起来便是滔天怒火。
松谷仙人也猛的想起来蟒仲就是个蟒蛇精,自己还当着他的面扯什么迦楼罗王最喜欢吃蛇和蟒,真是蠢到家了,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师,这四大天王都被金河河神分封了出去,各有一片属地,其中那延罗王的属地距离咱们三谷仙派最近,他本尊就住在迷卢山顶的韦孔塔上。一天之内,两位师弟的脚程不至于走太远,如果真是遇险,那多半就是落在了那延罗王的手中。”
陈义山暗暗思忖道:“竹谷和茶谷他们都是为了帮我寻找白芷和洛神姐姐才不惜走出三谷山势力范围的,他们有难,我岂能置身事外?”
于是他说道:“既如此,你们且在山上等着吧,我去迷卢山走一趟,如果竹谷和茶谷他们真的在那里,我便将他们救回来。”
松谷仙人连忙说道:“三谷派上下跟老师一同前往!”
蟒仲跟着说道:“弟子也要出力!”
陈义山摆了摆手,道:“心意领了,但是此行用不着你们,我自有潜行隐迹的本事,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去迷卢山是为了探明消息,不是去打架的,用不着太多的人,你们跟着反倒会把动静闹大,届时不好收场。”
他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众弟子的本事低微,怕成为自己的累赘,松谷仙人在羞愧之余,也只好作罢,道一声:“是。”便不再提请了。
蟒仲说道:“恩师,那延罗王的本事不小,在大洪水时代曾独领风骚!他有一项神通,叫做‘五象大法’,能化身为青鱼、赤龟、黑猪、金狮和白马这五种异兽,都是半人半兽的模样,各有厉害之处!青鱼力大无穷,赤龟防御无双,黑猪擅刺,金狮擅抓,白马擅奔,恩师若是与他遭遇,可一定要小心!”
松谷仙人也说道:“他还有几样法宝,也都相当厉害,分别是法螺贝、妙见神轮和伽陀神锤。其中法螺贝响,震耳欲聋;妙见神轮转动,能使人目眩神迷;伽陀神锤一击,可开山碎地。老师不可大意啊。”
陈义山一一记在心里,又问道:“他长什么模样?”
蟒仲道:“此神是个青脸青皮的家伙,自称那延罗王,便穿着王者衣冠,因为喜欢展示他雄厚的财力,所以打扮十分奢华,额头上贴着一片青玉,胸前佩戴着一颗硕大的黑宝石,脖子里挂着一顶银花串成的花环,衣服上的扣子全是红钻,屁股底下坐着一个金莲台,到哪里都带着,像是坐骑一样。而他的五样化身,也都对应了青玉、红钻、黑宝石、金莲台和银花环。弟子怀疑,将这些金银玉石给他抢走,他怕是就不能变身了。”
“好,我知道了。”陈义山点了点头,心道:“这身毒国的神祇可真是花里胡哨啊,难为这里的子民了,信仰的如此不纯粹。”
松谷仙人又补充道:“老师,那延罗王住在迷卢山的韦孔塔里,韦孔塔共有十层,整体是以宝玉金石造就的,每一层都填满了那延罗王收敛来的财物,而他自己则住在最上面的一层。因为不愿意跟旁谁分哪怕一丁点的祭品,所以他虽然是个大神,却没有一个神侍,是完完全全的孤家寡人!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塔里查验宝贝,然后站在塔顶窥视四方,只怕有人来偷他的塔。一旦谁接近了迷卢山,他就立刻会防备起来。”
陈义山都听笑了,道:“这个那延罗王真是神中极品啊!好了,最后一个问题——迷卢山在哪里?”
……
迷卢山确实不远,陈义山离开了三谷峰,把飞速施展到极致,不消半个时辰,便已经望见了那座韦孔塔。
他也没办法望不见,因为这座塔实在是太显眼了。
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偌大的迷卢山黑黢黢一片,很难看清楚本来模样,但是矗立在山峦之间、巅峰之上的那座十层高的塔实在是太过于金碧辉煌了,如松谷仙人所说,它完全是一座用宝玉金石所打造出来的塔,上上下下都散发出着无比耀眼的珠光宝气!
远远望去,它就像是镶嵌在迷卢山顶的一颗明珠似的,任谁看见,能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那延罗王财大气粗,富得流油呢?!
陈义山想象着一个大神住在塔顶,时刻窥视四方,防备有人偷塔的模样,不觉发笑,暗暗嘀咕道:“明明是个神道大能,却硬生生活成了守财奴,居然吝啬到连神侍都不愿意养的地步,真是叫人佩服……”
他把隐身衣给拿了出来,披到了身上,然后洒出一把沙砾,使了个石遁仙术,“咻”的不见。
下一瞬,他已经站在迷卢山顶上,韦孔塔下了。
听蟒仲和松谷仙人把这那延罗王说的厉害无比,陈义山也不敢大意,最好是一开始就隐藏行迹,免得被对方察觉。
毕竟,人家不定时在塔顶窥视四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