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知道她们有些不舍,于是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笑了笑。
“没有舍,哪有得,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送雪莲去军营,都早点睡吧。”
范雪莲听后,耷拉着脑袋向正厅外走去,看见白语柔仍旧站在正厅外,扫了一眼。
“我说语柔妹妹,我们大家伙这么忙活,你居然在外面一直看着,我明日就要去军营了,家中这么多事,你总要伸手帮帮忙啊?”
白语柔见范雪莲疲惫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并侧头看向了方去病。
“雪莲姐姐,我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主人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到,只要他做到了,别说帮忙,就算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面对白语柔的言辞,范雪莲无可奈何。
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冤孽,你们俩在一起,估计就是上天在惩罚主人,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不管你怎么想,千万不要害主人就好,我去睡了,困死我了!”
看着范雪莲离开后,白语柔走进了正厅中,看着那二十二缸洗衣液叹了声。
“希望你这次能把雪梅救出来,毕竟最在乎你的人还是她……”
方去病听了她的话后,回头看着其他夫人,心中莫名的有些感伤。
……
转眼间,到了第二日。
方去病早早就起了床,看着身边的范雪莲还在熟睡,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并来到了院中。
啪!
嘭!
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
方去病抬首望去,原来是王驰虎他们在院中的柳树下晨练。
于是慢慢走了过去。
“呦,主人醒了,今日有什么安排?”
王中豹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方去病毕恭毕敬了起来,这让方去病很是困惑。
“你这是?”
王驰虎见状,收刀走到方去病的身前行了个礼,随即笑了笑。
“一大早您的夫人范雪娇就来找我们谈话了,并给了我们一人两千两银票,还说日后都是自家人,不要见外。”
“我兄弟中豹没什么能耐,就是武功高强了点,没啥别的想法,就是想攒些钱让我们的老娘过上好日子。”
“毕竟我们俩之前是男徒,终日跟着肖旺混日子,为非作歹,自从他被刑部给抓了,我们也进了牢中,本以为这辈子就算完了,幸好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这才让我们遇到了梁太守,还有您!”
“您放心,日后我们兄弟俩为您马首是瞻,您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会尽力而为之,关键时刻豁去我们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说罢,只见他们俩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拱手抱拳。
方去病被他们俩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心中暗想,没想到雪娇竟然为自己作了这么多,这两个人瞅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既然他们二位需要钱,想必日后只要钱给的足,他们必当听命与我,也不乏是件美事。
随即连忙把他们扶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不用跪我,日后的开销用度,你们想要,随时可以找我,孝敬自己的爸妈,理所应当,人生在世,咱们作为男儿身的,不就是要为家中奔波。”
王中豹听了方去病的话后,惭愧的低下了头。
嘴里嘀咕着:“昨日对您那样,其实都是误会,当时知道您之前也是男徒的时候,还以为您是个卑鄙小人,如今才知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主人见谅!”
说罢又要下跪,幸好被方去病及时拦住。
“嗐,你都说了是误会,咱们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遇到一些误会,又有什么的?”
“走吧,去吃点饭,然后跟我去一趟太守府!”
“太守府?带我一个!”
方去病前脚刚要带着王氏兄弟去吃饭,后脚梁悠悠就跟了过来。
方去病望了望偏房,大门紧闭,不由有些疑惑。
“你起来这么早干嘛?”
“康小柔想必还在睡觉吧?”
梁悠悠回身瞧了瞧,随即点了点头:“没错,小柔还在熟睡,我是出来方便的,听到你们谈到太守府,正好有好多天没去找我爹了,不如一起?”
方去病听后低头想了片刻。
如果让梁悠悠跟着,万一和梁玉生谈话说漏了嘴就不好了。
随即应道:“我们去太守府是有要事需要处理,那二十二缸的洗衣液今天尚且要忙活一阵,就算你去了,你爹也没时间陪你,你就先在家中待着,等这些事过去后,我再陪你去找你爹,可好?”
方去病的话,让梁悠悠听后很是不愿。
皱着眉扭过头冷哼道:“果然是这样的。”
“都说做了别人的妾室,回趟家是很难的,原本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人,没想到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哼!”
说罢,用力跺了下脚,转身愤然离去。
王驰虎见状,想去替方去病解释一番,却被方去病拉了回去。
“算了,你和你弟弟也应该清楚,与其让她跟着咱们一起去,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莫不如让她生气的在家好生待着。”
吃过早饭后,方去病让王氏兄弟在外面雇来了一辆马车,并一起把二十二口缸分别抬了上去。
可二十二口缸太过沉重,马车根本承受不住,好几次差点把马车压翻。
一筹莫展的方去病看着此情此情甚是苦恼。
“千算万全,忘记算了重量,别说一辆马车,就算数量马车估计也无法拉动,唉……”
范雪娇见状,走到了马车前并用手托着下巴想了片刻。
可想了好久还是没有办法。
范雪梅虽然脑子活泛,但就目前的状况,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范雪莲就更不用说了,不仅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着。
这时,王驰虎瞄了一眼王中豹,轻声嘀咕着。
“弟,你的轻功能否派得上用场?”
只见王中豹蹲了下去观察一番。
方去病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一趟拉不走,那就分批用马车装吧,大不了多跑几趟!”
“且慢!”
就在方去病要放弃的时候,王中豹突然喊了一句。
随后只见他伸出两臂,两只胳膊分别抱着两口大缸,眼睛一瞪,瞬间将两口大缸轻松抬起,托在手心之上,并向王驰虎点了点头。
“大哥!原来还以为这一口大缸分量得挺重,这么一瞅也还行,来!再给我来两个!”
说罢,王驰虎回身一个扫堂腿,直接把另外两口大缸掀了起来,直接落到了那两口大缸的上面。
打眼望去,王中豹两手拖着四口大缸,如同表演杂技一般,不由让方去病感叹无比。
更是让范雪莲瞠目结舌。
“好大的力气?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轻功?”
“能让数百斤重的物件顷刻间褪去本身重量,如同鹅毛一般?”
范雪莲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王驰虎听后,回头笑了笑。
“您说笑了,那只是传说,哪有能把百斤数量褪去如鹅毛的轻功。”
“只不过我弟本身力大无穷,外加会一点简单的轻功罢了。”
“不过四口缸已经是极限,剩下的……”
方去病连忙大声笑道:“足够了足够了,没想到你们兄弟俩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太好了!”
“抛去那四口缸,剩下的用马车装,足矣!”
走在街上的方去病,在最前面赶着马车,王氏兄弟紧随其后。
此情此景,让周边百姓望去,不由连连称赞。
“好家伙,这兄弟力气可真大啊!”
“四口大缸居然这么轻松,而且面不改色,这四口大缸更是纹丝不动,如同步履平地一般,真是好功夫啊!了不得啊!”
王中豹一边聚精会神的紧跟方去病的身后,一边看着周边百姓羡慕的目光,不由心中乐开了花。
过了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就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前。
小心翼翼的把二十二口大缸放在地面之后,方去病刚要敲门,却不知开门的竟是那个宋板桥。
一脸的阴气,很是晦气。
“怎么是你?”
“梁太守可在府中?”
宋板桥皱了皱眉,看着他身后的二十二口大缸,还有王氏兄弟,不屑的冷冷笑道。
“他们俩现在没事了,毕竟在牢中有了立功表现,我暂时奈何不了他们,可你!”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去病听后,双耳紧了紧,疑惑的问道。
“宋板桥,你不会还在惦记我家悠悠吧?”
“我上次已经说了,我能够给她幸福,并且在你之上,你怎么还好意思找过来?”
王中豹看见宋板桥要对方去病不利,于是抽刀走了过去,并凶神恶煞的吼道:“你是何人?敢对我家主人不敬!”
宋板桥那细小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并透露出寒冷的凶光。
“王驰虎,王中豹是吧?”
“别以为你们俩现在没事了!就算你们被牢房放出来了,我也有本事让你们俩再进去!”
“你们可想好了,如果再进去,就没办法再出来了,就算不被杀,恐怕也要在牢中待上一辈子!”
“到时候,你们的娘又该咋办!”
“你!”
王中豹听后,气的双眼瞪得溜圆!
“我最恨别人拿我娘威胁我!我这就杀了你,看你如何威胁……”
方去病见状,急忙伸手阻止了他。
“中豹!万万不要冲动!”
随后转身眉头紧锁。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宋板桥扬了扬双眉,得意的嘴脸显得异常丑陋。
“要干什么?哼,我叔父是谁,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底细我已经知道了!”
“你之前是男徒!和你的家人假借传染病私自逃出城!伙同粱婆娘弄死了恋教坊下放的男丁!这些罪名,若是被刑部知道,后果如何,你再清楚不过!”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肯亲笔休书,把悠悠给休了!关于你的所有事,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