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得知后,如此庞大的信息让他瞬间做出决定是不可能的,于是皱了皱眉对徐天佑说道:“此事还需我回去想想,几日后我会给你们答复的。”
徐天佑听后,看了看他身旁的妻子,随即缓缓低下了头。
对于此时的方去病来说,与倭寇交易其实不算什么,可毕竟中间还夹着个司徒燕,如若她从中作梗,那么这件事就很有可能被她定性为叛国之罪,最好还是想个稳妥的办法。
看着徐天佑许久未说话,方去病扬了扬双眉对徐大娘子轻声说道:“买卖的事情不急于一时,那我就先告退了。”
“最多不会超过三日,我定会给你们答复。”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徐大娘子见状,也站了起来,并行了个礼,随后把他送到了书房外。
方去病回身瞄了一眼,见徐天佑仍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无奈的摇了摇头。
徐大娘子连忙笑了笑:“还请方王爷莫要见怪,我夫君没有得到您的答复,此时心中肯定无比失落,所以没来亲自送您,还请方王爷见谅!”
“只是三日后…….”
方去病知道他们着急,要不然徐天佑也不会让他妻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自己下跪,于是客套的笑了笑。
“徐大娘子放心,三日后肯定会给你答复,成与不成都会有所交代,就送到这里吧。”
随即迈过门槛向大门走去。
出了徐府后,看见大门两侧站着的王氏兄弟竟昏昏欲睡,于是顿了顿声,王驰虎立马回过了神,可王中豹却依着门边儿一动不动。
王驰虎见状连忙来到他的身前,刚要弹脑瓜崩就被方去病给制止了。
“如今已是深夜,困意在所难免,轻轻拍拍他吧。”
王驰虎听后,眼睛提留一转,一巴掌打在了王中豹的下颚处。
只见王中豹一个机灵瞪大了双眼。
“谁!”
方去病望去,无奈的笑了笑:“你们兄弟俩,真是够了!”
三人回到家中,推开大门刚迈进去就发现院中的地面上摆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包裹。
方去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看了看王氏兄弟。
王驰虎迟疑了下,旋即脱口而出:“主人,大娘子他们难道已经把该拿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速度还真是快啊!”
王中豹听后也不禁撇了撇嘴。
“是啊,真是难为大娘子她们几人了,偌大的家中要收拾出来这么多东西,还都包装好,属实不易啊!”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范雪娇从主屋中走了出来。
看见是方去病,连忙碎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主人回来了,还没吃饭呢吧?”
方去病见范雪娇衣服整整齐齐,不像是听到门外有声刚穿上衣服跑出来的样子,于是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方去病双耳紧了紧,双眼向范雪娇的身后望去。
“咱家是来了什么客人吗?”
王中豹也随之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还真有声音,于是提刀便要冲过去,却被范雪娇拦了下去。
“中豹!你可真是能耐,动不动就要提刀相见,也不问问里面是何人?”
王中豹一怔,连忙把刀收了回去,生怕误伤到她,随即疑惑的问道:“这大半夜的,谁还能来咱家讨酒吃,大娘子放心,您不用害怕,有我和我哥在不会有事的!”
王驰虎见状,急忙把他拉回了身边并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很明里面的人应该与大娘子认识,没有咱俩的事还是先退下吧,走!”
范雪娇见他们俩离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这两个憨货,幸好王驰虎还算精明些。”
可方去病越来越糊涂了,见范雪娇跟没事人似的,随即困惑的问道:“里面真的有人?你认识?”
而就在这时,从主屋内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人,手中拿着酒坛子看样子已然喝的酩酊大醉。
方去病眉头一紧,上前定神一瞧,原来是那个铁匠刑殇。
见他一副高兴的模样,走起路来飘飘荡荡,不知喝了多少。
“方公子!”
“啊不对,如今该叫您方王爷了,您可算回来了!来来,跟我再喝几杯!”
方去病还是头一次看见刑殇喝这么多酒,之前只知道他是一名铁匠,没想到居然这么能喝,于是紧忙摆了摆手。
“还喝什么喝?都这么晚了,若是继续喝明天还起不起来了!”
“你来我家难道就是为了讨酒吃?”
方去病虽然平日也喜欢小酌几杯,但对于这种酒鬼甚是心烦,见他张牙舞爪的模样,看着范雪娇纳闷的问道:“你身上并没有酒气,他是和谁喝的?”
“难道是范雪棉?”
“还是偏房…….”
方去病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头看向偏房。
范雪娇见他那副着急的样子,抿嘴笑了笑。
“哎,不用猜了,悠悠和小柔早就睡下了,这个铁匠是与爹喝的!”
“岳父大人?”
方去病一惊,指着刑殇那烂醉如泥的痴相,不禁担忧的轻声问道:“岳父大人的头部受了伤,才刚刚好一些,你就让他喝酒?”
“这不是开玩笑吗?”
随即就要冲进主屋,却再次被范雪娇拦了回去,抬头一瞧,范雪棉也从主屋内走了出来。
“主人回来了,快!快进屋陪爹喝几杯!”
“我从小不善酒力,大姐又不想喝,如今主人回来了,就痛痛快快的喝一杯!走!”
方去病见状,吐了口气,袖子用力一甩,气急败坏的说道:“这成何体统?”
“岳父大人的伤还没有好透,你们作为他的女儿,竟不拦着,反倒要一起喝?难道你们就不怕岳父大人有什么闪失!”
见方去病如此气愤,范雪娇还没等开口,范雪棉竟抢先一步笑出了声。
“原来主人是担心这个。”
“您大可放心,我爹可是千杯不醉,如果喝的尽兴还会万杯不倒呢!”
方去病听她这么说,不屑的冷冷一瞥,心中暗想,还千杯不醉,当代社会,在酒桌上谁都敢这么说,可到头来还不是喝的烂醉?
所谓的千杯不醉,不就是比一般人能喝点儿,可最后还不都是昏昏欲睡,早上起来头痛无比?
范雪娇见状,先是瞪了范雪棉一眼,随即轻柔的对方去病说道:“主人,其实四妹说的没什么错。”
“我爹的千杯不醉与一般人不同,我爹他从小就是在酒池子中泡大的,一开始我们也不信,但我爹年轻时确实如此,之前在永乐城时,就有很多不服者前来与爹较量,从白天喝到晚上,从当天喝道第三日,再能喝的人都无法与我爹相比。”
方去病听了她的话后,越发感觉此事不太像是真的,于是纳闷的向主屋内走去。
经过刑殇的身边时,厌烦的瞟了一眼。
“你到底是来作甚的?”
此时的刑殇虽然很迷糊,但方去病的疑问,让他瞬间清醒不少,于是一把抓着方去病的胳膊,醉醺醺的说道:“你不是让我做什么…..什么掉刀马锁吗?”
“我已经做完了,就在屋子中…….”
可让方去病意想不到的是,刑殇刚说完话,就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就打起了呼噜。
方去病心头一颤,连忙蹲了下去仔细瞅了瞅,好在他的脑袋只是磕破了点皮儿。
连忙大声吼了句。
只见王氏兄弟跑了过来,见躺在地上的刑殇,以为有大事发生,于是二人紧忙做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方去病摇了摇手,并无奈的双手叉腰低声说道:“你们俩把这个刑殇拖到后屋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说罢,便走进了主屋内。
原本以为范雪娇说的太过夸张,可谁曾想方去病刚进了主屋,就闻到了呛鼻的酒气,随即用手扇了扇。
“这是喝了多少?”
再定睛一瞧,范明义居然还在拿着酒坛大口喝着,不由心头一紧,连忙坐在他的身边,刚要把他手里的酒坛抢过去,却惊讶的发现,范明义的呼吸和喘气中并没有一丝的酒味。
于是皱了皱眉。
难道范雪娇她们说的是真的?岳父大人真的可以千杯不醉?
范明义见他眉头紧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把酒坛放到了一边笑了起来。
“雪娇和雪棉应该把我喝酒的事告诉你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有人天生对美酒过敏,喝一点儿就醉了!”
“而有的人天生就喜欢酒,所以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可我……喝酒如喝水,不但喝了没有半点酒气,而且越喝越渴,呵呵!”
方去病听后,愈发觉得神奇,穿越之前的确听过有人像他这般,可大部分都是患有什么疾病,酒精对于他们来说更像是白开水。
可眼前的岳父大人,除了瘸了一条腿,并无其他疾病的症状,难道这天底下真的有如此奇人异事?
随即向四周望了望,在门边的墙角处,果然放置着一把兵器,于是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个刑殇还真是了得,掉刀马锁真的制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