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白语柔就要脱去自己的衣服,却被方去病伸手制止了。
对于白语柔,方去病心中一直很自责,见她这幅样子,更是于心不忍。
“好了,你的诚意我已经了解了,赶快把衣服穿好,我还有要事要办!”
“你若是真的想见到你娘,往后就要与我的其他夫人处理好关系。”
白语柔寻思了片刻,站在门口回头瞅了一眼:“我与她们的关系自然很好,这点不用担心,你还是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
“还有,雪梅凭空消失,就你说的那个理由,你认为能瞒多久?”
“最好还是想想办法把她弄回来吧……”
见白语柔离开后,方去病心中很是苦恼,自顾自的心中念叨了起来。
我还不知道要把雪梅弄回来?可现在除了答应司徒燕的要求,别无他法。
方去病在院子中,依旧看着那颗柳树,满脑子都是雪梅之前与自己的过往,越想越生气的他一拳砸在了柳树的树干上。
柳叶被这一拳振的粉粉落下,撒在了方去病的身上。
秋风扫落叶也不过如此。
方去病抬头看着树梢渐渐发黄的柳树,不禁无奈的叹了几声。
“没什么事对柳树发什么火,是不是心底有事?不妨告诉我这个老头子……”
方去病一回头看见是范明义,急忙把拳头收了回去,并低头笑了笑。
“岳父,我哪有什么心事,就是闲来无事在这柳树下看看。”
“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您的衣服穿的这么单薄,会着凉的。”
范明义拄着拐杖仰着头看着柳树叹了口气。
“这柳树虽不是自己种的,但看它的枝茂和树干,应该也有几十年的寿命了,咱们这个家,院中就只有这么一颗柳树,要好好对待啊……”
“这柳树就好比咱们全家,树枝就是我的那些女儿们,还有你的妾室,而这树干就是你,作为她们的支柱,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但凡有什么想不通的,不方便跟她们说的,你可以跟我讲,毕竟我也是男人!”
方去病听后,觉得他认为是自己不愿把所有事与他分享,于是急忙做出解释。
可没等他开口,范明义就转身离开了。
“我这身衣服是皖城的新蚕丝所做,一点也不冷,而且越走越热乎,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方去病眉头一紧。
越走越热乎?那不就是摩擦起热?原来新蚕丝之所以冬天会暖和是因为它里面有摩擦起热的物质。
看着步履蹒跚的范明义,方去病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中一沉,用手轻轻拍了拍那颗柳树,并轻声说道:“你有你的枝条要照顾,我有我的家人要呵护,既然你从未放弃过,我也不会放弃的……”
范明义简简单单几句话,让方去病心中舒畅不少,于是来到正厅内,开始亲手制作了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方去病一口气制作了两大盆的洗衣液,其粘稠度和清香度远超他的夫人们。
随后只见他把地上铺着的几件衣服捡了起来,在院中的土地上来回拖拽,并在后厨里拿出了几种做饭的调料撒在了上面,不一会儿的功夫,衣服已经被他弄得埋汰不堪,哪怕是要饭的乞丐估计也不会穿。
紧接着,方去病就把洗衣液撒了上去,根据穿越前的记忆,洗衣液是需要泡几分钟的,于是他找来了一个木盆,把衣服和洗衣液一同放了进去。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方去病在把衣服拿起来时,竟如同崭新的一般。
方去病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走到正厅的门前,伸了个懒腰。
“终于成功了,接下来还得去一趟太守府……”
说罢,就要向大门走去。
范雪莲见他又要离开,匪夷所思的跟了上去。
“主人,您这是又要出发吗?”
“最近怎么看您慌里慌张的,明日我就要去军营了,难道主人不想跟我好好聊聊天,之后共度春宵吗?”
从范雪莲的嘴中说出这些话,属实让方去病有些不自在,于是摆了摆手。
“现在还很早,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后再说吧……”
范雪莲见他离开后,总觉得方去病有问题,想必肯定有事相瞒,本想在后面跟着他,看看他究竟要去哪?可刚要推门而出就被她姐范雪娇叫了过去。
并瞪了一眼。
“刚没好几天,又原形毕露了,主人想要做什么那是主人的事,你作为主人的妻子,瞎操心!”
“明日你就要去军营了,东西都准备好没?”
范雪莲耸了耸肩,并嘟嘴说道:“大姐,我早就收拾完了,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与此同时,方去病先是去了一趟邢殇那里,并交代了他一些事,转身就要向太守府的方向走去。
“唉?你这就要走了?不要护甲了?”
“护甲?”
方去病一怔,双眼瞬间瞪大了数倍。
“你,你不是不会做?”
邢殇听后,慢慢从铺子的下方拿出了一件坎肩,上面布满了银丝和银片,其中还有一些是薄薄的铜镜片。
“这虽然比不上百里雄侯的金丝软猬甲,但一般的刀枪还是可以防御的,我已经亲自试过了,拿去吧。”
方去病看着眼前的护甲,心中既高兴又有些担忧。
“邢殇,百里雄侯那个人心狠手辣,其夫人又是司徒燕,你当真还要在这继续待下去?依我的意思,你还是先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邢殇不由皱了皱眉。
“是啊,谁又会想得到,司徒燕与百里雄侯是夫妻关系,可我又能去哪呢?”
“我还是算了,我只是一名毫无轻重的铁匠,她们若是真的对我不放心,那就让她们动手吧……”
随即重新拿起一把铁锤敲打了起来。
“你还是抓紧去办你的事吧……”
方去病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想了半天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将护甲放在了怀中,向太守府走去。
咚咚咚!
不一会儿,方去病就来到了太守府的大门前,见大门的左右仍是没有任何侍卫,于是上前敲了几声。
“这太守府再怎么说也是皖城的门面,更是百姓的依靠,怎么终日都是大门紧闭?”
敲了几声见无人回应,于是刚要再用力敲几下,身后却突然响起了敲锣声。
周围的百姓也随之凑了上去。
方去病闻声回头一瞧,愣了一下。
这不是把守太守府的两名女侍卫?怎么在敲锣,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不认识的人,看样子应该也是官府之人,更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竟身披大红袍,头戴大红帽,打眼看去很是喜庆。
锣声过后还有唢呐,真是热闹非凡。
百姓们更是互相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又是谁家娶妻啊?难不成今年下放的男丁又增多了?”
“可看着也不像啊,也没听说咱们皖城有男丁下放啊?”
……
娶亲?可为什么会是把守太守府的侍卫互送?
只有十几人,还都是男子,穿衣打扮也不像送亲之人,难道是迎亲的?也不知道是哪家贵人有如此阵仗,居然还能让太守府的侍卫护送。
就在方去病疑惑的同时,这十几人的身后,突然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马走了过来。
马头带着大红花,骑马之人更是满脸洋溢着笑容。
“宋公子,这里就是太守府了!”
两名女侍卫卑躬屈膝的模样,让方去病很是不解。
皖城除了康兴成和梁玉生还有什么人能受此待遇?
“你怎么又来了!”
这时,其中一名侍卫看见了方去病,并大声吼了句。
方去病见状,连忙走下台阶,来到侍卫面前轻声说道:“我是来找梁太守的,他没在家吗?”
侍卫瞄了一眼周围,紧忙把他拉到一边,并悄声说道:“梁太守应该在府中焦急等候,哪有时间去理会你?”
“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方去病回身仔细看了看,摇着头问道:“看样子来头不小,还需要你们两个太守侍卫亲自护送!”
“这些人是从永乐城来提亲的,那个骑马的男子姓宋,叫宋板桥,他可是永乐城恋教坊宋亭书的叔侄,今日过来是要提亲的!”
提亲?
方去病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倒。
“啥意思,你这话是何意?”
“梁太守家中就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是我的妾室,他来提亲算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小姐已经嫁给了我?”
女侍卫听后不屑的瞥了一眼。
“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家小姐是你的妾室,作为太守府的千金成为你一个普通百姓的妾室,说出去终究会没有颜面。”
“而这个宋板桥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宋亭书的叔侄,恋教坊又是管理全城男丁下放的官府,备受凤主所关注,若是我们家小姐能嫁给他,那才是门当户对。”
“再说,当初你们俩能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你医好了我家小姐的隐疾?梁太守答应,也是出于报答……”
“至于今天的提亲,梁太守当然是知晓的,但梁太守碍于脸面,所以没有跟你直接说……”
方去病紧锁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男子,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穿越前有听说过翘走别人对象的,但从未听说嫁过去的姑娘还能另嫁他人的,这不是重婚罪嘛?
况且如果要让梁悠悠改嫁,是必须要经过我亲笔休书的,可这算什么?
这绿帽子我可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