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于世荣早已万念俱灰,身为于美的父亲,竟不知他的女儿竟有这么多苦衷,尤其是司徒燕,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越想越气愤的他立马转身想离开却被王驰虎拦了下去。
“主人有话,王府大门紧闭,不许外人进入,也不许府内人出去,还请于先生莫要心急!”
于世荣听后怒目而视,转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方去病还有其他人,怒吼道:“我女儿的死,她司徒燕必须负责,就算她现在不在,我也要去‘起’字营等她回来!”
“你们拦着我干嘛?难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于世荣心急如焚,对于女儿的死始终不能释怀,回身拉着于温柔的手就要出去。
方去病见状向王驰虎挥了挥手。
“让他们走吧。”
“如今司徒燕还没回来,于美又被司徒燕杀了,就让他们去吧。”
“应该不会有事的。”
说罢,于世荣头也不回的就向大门外走去。
而就在他们父女俩即将离开之际,方去病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等等!”
旋即转念一想。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如今‘起’字营司徒燕不在,于美不在,营中群龙无首,何不将这些营中的军卒归为己有?
随即仰起头仔细琢磨了一番,连忙对王驰虎说道:“赤虎,你去皖城外的堤坝,让朴廉带几千虎贲卒过来!立刻,马上!”
王驰虎见他如此着急,什么也没问,强忍手臂的疼痛直接提刀跑了出去。
范雪娇和范雪梅一脸困惑的看着他,本想问问,方去病却摆了摆手。
“大娘子,你们几个也先出去吧,我和邢殇还有话要说。”
“另外让于世荣和他的女儿暂且留在府中,王驰虎没回来之前谁也别出去!”
范雪莲听后,双耳紧了紧。
凑到方去病的身边轻声问道:“主人,您这是何意?”
“您如今是异姓王,大门紧闭被皖城内的百姓看到又该议论了!”
“再说,找您寻仇的于世荣和于温柔已经解决,还有什么可怕的!”
方去病不禁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死去的两个浪人,叹了声。
“如今倭寇的浪人已经来到了皖城!”
“更何况方才跑走的两个浪人定会通知他们其他的同伙,想必日后皖城会很危险,大门紧闭就是为了防范他们伺机报复!”
“一切还是等王驰虎回来再说吧。”
梁悠悠与康小柔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转身回到了后殿。
之前的太守府,后殿一直空置,整个府中就只有梁玉生和梁邱泽两人,自然而然许多房间都用不上。
而后殿更是堆积了各种沉粮和一些生活工具。
与其说是一个房子,不如说是一个储物室。
方去病搬来之后,对这里进行了改造,并让康小柔与梁悠悠住了进去。
回到后殿后,梁悠悠坐在床榻上沉默不语。
康小柔见后困惑的来到她身边问道:“悠悠姐姐,你为何愁眉不展?是因为今日所发生的事?”
梁悠悠并没有当即回应,而是低头想了很久。
“咱们如今在方王府,一切都有主人定夺,就算我担心也于事无补。”
“我是在想我爹在的时候,那些浪人是不是就已经存在了?而我爹为何没有发现?”
梁悠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刚刚那四名浪人站在大堂时,让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爹还在皖城的时候,皖城的城门一直都是来去自如。
想必在那个时候,倭寇中的浪人就已经进来了。
想到这,不免有些担忧,这一点若是被凤主知晓,那她爹岂不是有危险?
康小柔见她欲言又止,本想继续问,可看她一脸愁闷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轻声说道:“悠悠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你刚才也说了,有主人在一切都会好的。”
……
过了不知多久,于世荣与于温柔越等越不耐烦,站在大门的内侧看着面前的奴仆和家丁,气不打一处来的于世荣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要不要我们出去!”
“我女儿的仇自有我来报!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
家丁听后非但没有理会,而是齐刷刷的转过了身用后背对着他们。
于世荣刚要继续说下去,大门突然被敲响。
“开门!我已经把朴廉将军带来了!”
家丁一听是王驰虎的声音,二话不说就将大门推开,随即愣了一下。
只见王驰虎的身后站着数百名军卒。
旋即王驰虎带着朴廉跑了进来。
刚要前往大堂,迎面竟撞上了梁邱泽。
梁邱泽对这里很熟悉。
见王驰虎匆忙的模样,连忙来到他身前对他轻声说道:“方王府在皖城的中心位置,你带来这么多军卒站在门外多有不便,外面有多少人?”
王驰虎听后,紧了紧双耳,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朴廉。
“这位是梁太守的儿子,朴将军但说无妨!”
于是朴廉先是行了个礼,随即说道:“方才王驰虎找到我的时候,说方王爷命在下带千名虎贲卒,但我后来一想,上千名虎贲卒都堆积到方王府,未免太过明显,于是就先带了两百人。”
梁邱泽听了朴廉的讲述后,仔细想了想,然后转身瞧了瞧。
“这样吧,方王府容纳两百人还是可以的,你让你的军卒们先进来!”
朴廉听后刚要转身,却感觉旁边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这边儿。
紧接着后脊一凉定神一瞧,原来是梁悠悠。
只见梁悠悠一幅惊恐的模样,双手环抱于胸前,双眼瞪得溜圆。
打眼望去就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
“我爹的儿子?”
“我爹何时有过儿子?你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家仆!”
梁悠悠的一番话,瞬间让王驰虎大吃一惊。
或许是刚才因为着急而没看清周围是否有人,说错了话。
于是紧忙来到梁悠悠的面前解释道:“悠悠姑娘,梁邱泽之前一直在梁太守身边,梁邱泽早就把梁太守当成亲生父亲,所以……”
王驰虎话音未落就被梁悠悠推到了一边。
康小柔也随之抹搭了他一眼。
梁悠悠惊讶的摇着头,并自顾自的嘀咕着:“刚才我在后殿听到一阵嘈杂声,本想过来瞧瞧,没曾想却让我听到了这些!”
“梁邱泽,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何人?”
“是因为感恩,拜我父亲作为义父,还是你真的是我父亲的儿子!”
梁邱泽突然被这么问,有些错愕,看着梁悠悠颤抖的身体,继续骗她的话迟早也会被发现,可如果现在就说出来,未免不是时候。
纠结的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
就在这时,范雪娇走了过来,看见梁悠悠与梁邱泽二人的模样,似乎猜到了什么。
于是双眼眯成一条缝,来到梁邱泽的身前打了个眼色并说道:“主人请你过去一趟,至于是何事我也不清楚!”
“还有王驰虎,你们也跟着过去吧。”
王驰虎见状点过头之后急忙拉着梁邱泽向大堂走去。
梁悠悠本想把话问清楚,范雪娇却将其挡了回去。
“悠悠姑娘,小柔姑娘,你们也看到了,如今方王府上下有很多要事需要处理。”
“至于你们之间的事还是等一切解决之后再说吧。”
“你们俩还是先回后殿歇息去吧。”
面对范雪娇,梁悠悠想了片刻,最后低头刚要转身离开,康小柔却突然嘟嘴嘟囔道:“大娘子,主人的事是大事!”
“可悠悠姐姐的事也不是小事啊!”
“大娘子这么做难道不是厚此薄彼吗?”
范雪娇刚想解释,却被梁悠悠拦了回去。
“不要说了,大娘子身为主人的正房,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多说无益!”
说罢,对范雪娇行了个礼便急忙把康小柔拽走了。
见她们俩走远后,范雪娇无奈的叹了声,并连忙朝着正堂走去。
此时的方去病,眉头紧锁,在正堂内来回踱步。
邢殇见他如此,疑惑的问道:“方王爷把我留下来到底所为何事?”
方去病摆了摆手,双手缓缓背在了身后。
“我……”
刚想开口,就看见梁邱泽与王驰虎还有朴廉急匆匆走了进来。
只见王驰虎耷拉着受伤的手臂,表情沉重的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主人,梁邱泽的事,在下刚才说漏了嘴,让悠悠姑娘听到了!”
方去病听后,眉梢略微动了动,并挥了挥手。
“梁邱泽与悠悠的事我迟早会跟他们说,现在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
旋即看向王驰虎的身后。
见朴廉居然穿着一身便衣,于是皱了皱眉。
“驰虎,我不是让你告诉朴廉带千名虎贲卒过来吗?”
“怎么他只穿了一件便衣?”
王驰虎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却被朴廉听到走了过来。
先是对方去病行了个礼,随即面无表情的应道:“方王爷,您让我们去堤坝修葺,穿盔甲太过沉重,所以我们就把盔甲脱了。”
“此番驰虎兄弟过来找我,行色匆忙,于是我只带了两百名虎贲卒,没来得及穿盔甲就过来了!”
“不知方王爷有何要事?”
方去病一听只有两百,顿时眨了眨眼,表情很是困惑。
“什么?”
“只带了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