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丸拿两盒!”
“我知道你们有,赶紧的!”
“别让我费事,知道我是谁?”
“认识我是谁?”
“贾琏呢?”
“我知道这里是他开的铺子。”
“好啊。”
“还真是好啊!”
“凤哥儿,好啊,骗我是吧,骗我是吧。”
“我要开这样的铺子,说要十八万两银子买什么资格,现在贾琏都开了?掏银子了?”
“那么多银子,哪里来的?”
“还有一些强力地黄丸拿一些,爷有用!”
“……”
思诚坊。
三条胡同。
临近申时正刻,一阵阵的吵闹之音从还有些繁闹的胡同街道一隅传出,动静也是越来越大。
都引得四周许多人看过去了。
都围观上去了。
都看热闹去了。
“这不是王家的那位大爷?”
“王家的那个王仁!”
“又是他!他又来找事了?”
“这个铺子是谁的?要倒霉了,好端端的怎么惹上这位爷?”
“啧啧,有热闹看了。”
“要说这个铺子也不简单,听说是宁荣街的贵人开的,里面还有只在百草厅售卖的珍贵丸药。”
“……”
“……”
思诚坊之地,位于东城。
王家府邸,也在东城。
依稀之间,一道道视线落于这家名为百药堂的铺子里,那里已经有些混乱了。
铺子正中的宽阔场地上,一位衣着锦绣的年轻人正握着一把扇子做指点江山之态。
不住怒骂着。
不住呵斥着。
……
有认识之人,便是说道他的名字,王家的王仁。
王家。
京城之内有名的王家,王子腾所在的那个王家。
百年来权势赫赫的王家。
鲜少有人敢惹。
往日里,也的确只有他惹别人的份,不过,前段时间似乎听说这位王仁大爷被锦衣卫抓起来了。
后来……放出来了。
听说罚了不少银子,还被打了一顿。
若非是王家的人,估计少不了直接砍头。
“大爷。”
“大爷!”
“铺子里真的没有艾克丸了,强力地黄丸也没了。”
“那些丸药都卖完了。”
百药堂的青年掌事……于面前这位专横跋扈的年轻男子不为相熟,然而,从对方的言语中,似是认识琏二爷。
还有琏二奶奶?
更有左右伙计近前一语,这人是王家的大爷,琏二奶奶的亲兄长,心中更是一突。
很是无可奈何。
忙近前跪下,哭诉道。
那些珍贵的上等丸药,已经被琏二爷他们转手卖了,往往货物都没有摆上货架,便是不见了。
银子之类,也没有入账。
是以,铺子里真的没有那些丸药,就算有……也会被人立刻买走,不会一直放着的。
就如百草厅那里的上等丸药,只要放出来,就会被人很快买走。
“别给我废话。”
“东西没了,银子呢?”
“一份艾克丸几百两银子呢,今儿都快关门了,赚的不少吧,爷不难为你。”
“一千两银子!”
“拿一千两银子出来,爷现在就走,明儿再来,你可以回去告诉贾琏,让他准备好那些好东西。”
“玛德,爷我在京城都不好买。”
“赶紧的。”
“一千两银子。”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碍了爷的眼,全部把你们抓起来。”
王仁。
模样瘦高,神容枯瘦许多,面上还有一些疤痕,高高的颧骨都明显许多。
一双暴躁的眼神打量这里的店铺,看着上面的一些药物名字,很是摇摇头,没有自己想要的。
又瞅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掌事,冷哼一声,直接一脚踢过去,当然,力气不大。
踢死了怎么办。
既然好东西没有了,银子总该有吧。
一千两银子!
自从八月份以来,自己就一直走霉运,蛋糕炸鸡铺子亏损许多,这一次被锦衣卫抓走,也是罚金一万两银子。
玛德。
真倒霉。
定要找回来。
贾琏、凤哥儿!
都能做百草厅的生意,十八万两银子哪来的?还说自己没钱?骗谁呢?哄谁呢?
又闻百药堂外的吵闹之声,打量着那些看热闹之人,更是怒喝一声。
“……”
“……”
百药堂外,围观的看客彼此相视一眼,想了想,后退数步,至于讨论之音,仍存。
就是小了一些。
王家的王仁,的确有些惹不起。
“爷!”
“爷!”
“铺子里没有银子的。”
“铺子刚开张不久,知晓的人不多,前来这里的人也不多,一千两银子万万没有的。”
铺子的掌事瘫坐在地上,忍着肩头的痛楚,再次撑起身子,近前跪着,银子也没有的。
开张数日来,生意不算好。
只能算是一般般。
另外两个铺子好一些,毕竟东西比较实用些,什么香皂,什么火柴,什么润肤美颜的。
一千两银子。
万万没有的。
“给脸不要脸?”
“去!”
“取银子去!”
王仁高高的瘦高颧骨更为明显了,抬腿又是一脚踢过去,狗东西,要银子是看得起你。
还不拿?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有理会那直接躺在地板上哀嚎的掌事,看向左右,指了指里面,既然不拿银子,自己还不会亲自去取?
随行小厮欢乐,直接欢快的行入里间,翻箱倒柜,寻找银子,寻找白花花的银子。
“……”
“一百两多点,够什么?”
“是不是藏在身上了?”
“来,把他的衣服给我扒掉,看看是不是藏在身上了。”
“贾琏是你的二爷,我是你大爷。”
数十个呼吸之后,王仁皱眉的看着小厮手中的银子,一点小银票,外加一些碎银子,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两。
够什么用?
花满楼好好的喝一顿花酒都不够。
这么大的一个铺子,只有一百多两银子,糊弄谁呢?当自己没有见识!
艾克丸。
强力地黄丸。
救心丹。
……
可都是好东西。
当自己不知道。
既然铺子里找不到了,王仁沉思的目光一闪,落于掌事之人身上,嘿嘿一笑,点了点那人。
“嘿嘿。”
“……”
随身的小厮再次大乐,没有迟疑,便是近前施为,这样的事情……有趣也好玩。
“爷!”
“王大爷!”
“铺子里真没有银子里,求您了。”
“求您了。”
“不要啊!”
“……”
任凭这位年三四十的掌事如何挣扎,也是无用,身上的外衫很快被扒掉。
“想看的话,就靠近一些。”
“这就是不听话的奴才下场。”
王仁大度的对着百药堂外看热闹之人招招手,狗奴才,什么事都办不成,有何用?
丸药没有。
银子也没有。
狗命呢?
“……”
百药堂外围观的看客不嫌事大,嘿嘿一笑,缓缓近前,瞅着铺子里那个快被扒光衣服的掌事。
着实有趣。
着实有趣。
“住手!”
“住手!”
“……”
正待王仁细条慢理的将一百多两银子收起来之时,铺子之外,飞快跑进一人。
观铺子模样,大喝一声,连忙制止。
何以会有这般的场面?
“蔷二爷!”
“救命啊!”
“蔷二爷,救命啊!”
“蔷二爷!”
“……”
被王仁等人欺压殴打的铺子伙计、掌事再次奋起大吼,王家的这位大爷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呦呵,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