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摇摇头,道,“不是这一句,是前面一句!”
年轻散修睁大眼睛,或许是内心紧张的原因,想了好大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困惑道“前一句是‘益清居士在旱虎岭被周家抓走了’?”
吴青点头,这年轻散修引起吴青注意的原因就是“益清居士”这个名号。
在青镜湖,吴青同张昌平一同修复阵纹之时,曾经听到张昌平提及过这个名字。
益清居士本人是张昌平极其推崇的一个钻研阵法的散修,还建议吴青若是有机会前来康州,可以尽量照料这益清居士一二。
“你不必紧张,我只是问你一些事情罢了。”吴青问道,“你说这益清居士被周家抓走了?是哪个周家?什么原因被抓走的?”
“我只知道益清居士被昆灵城周家抓走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年轻散修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小前辈和益清居士是什么关系?”
年轻散修明显年纪比吴青大上许多,但是修为远低于吴青,便只好以“小前辈”相称。
“我一位前辈和益清居士是故交。”想了想,吴青没有隐瞒。
这年轻散修闻言眼前一亮,道“关于益清居士被抓走一事,我也是听好友说的,对了,我这好友是益清居士的高徒,既然小前辈和益清居士有渊源,具体情况小前辈不如去我那好友处了解?”
吴青看了一眼年轻散修,思索片刻道,“那就有劳了!”
一来年轻散修修为不高,吴青对其并无忌惮,二来这是坊市,一旦有意外发生自己打出传音符救兵顷刻就到,故而吴青倒也没有担心年轻散修会给自己下套。
“两位前辈随我前来,”年轻散修恭敬道,而后对身边同伴道,“李兄,你先走吧,我要给前辈带路,就不陪你逛坊市了。”
那李姓散修点头,和年轻散修告辞。
“我名为方浩,那益清居士的弟子是我好友,名为陆夕,前些时日陆夕回到坊市,对我们这些兄弟讲了此事,益清居士被抓,他也是着急上火,我们有意想要帮忙,但是毕竟实力低下,也帮不上什么。”
带路途中,方浩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友人忧愁。
吴承德倒是不知晓益清居士,对吴青的举措有几分不解,吴青在路上低声对其解释了一番。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处住宅区,穿过街道,来到一处小院前。
方浩正准备敲门,院门却自己打开了。
一个少年出现,这少年是炼气四层,比吴青大上一两岁的样子,面容清秀,此刻确实愁容满面,眼圈泛黑,身上一副倒还干净,但是头发却有几分凌乱。
这少年背着一副行囊,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陆夕,你这是要去哪里?”见到少年这方装扮,方浩有些惊讶,问道。
“浩哥,我要去昆灵城,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救我师父。”陆夕道,见到吴青和吴承理两个陌生人,他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不过却是没有在意二人。
“你怎么这么糊涂,镜州修炼者已经打过来了,外面多危险!你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坊市。”方浩叫道。
“而且这个时间,即使你安全到了昆灵城下,人家也未必让你进去!”
对于多数散修而言,坊市就是他们唯一的避风港。
陆夕长叹一声,道“那也没办法,师父就我一个亲人,他现在有难,我要是不想办法,他又能依靠谁呢?”
方浩正欲说话,向陆夕介绍吴青二人,却见一个中年壮汉从街道走来。
“哎,你们干什么的?”壮汉身穿坊市制服,是巡察坊市,负责维护秩序之人,修为只是炼气七层而已,但是却代表着魏家的威严,一般也没人敢招惹。
吴青看去,眼中捕捉到一个一闪而逝的身影,真是先前方浩的同伴,那位“李兄”。
“魏叔,没事,这两位前辈是益清居士的故交,我带着他们来找陆夕。”见到中年壮汉,方浩尴尬地看了一眼吴青,他自然心知壮汉是谁喊来的。
魏叔狐疑地看了一眼方浩,见方浩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就点了点头,道“行,那你们聊吧,我就在附近巡视,有事就喊我。”
这魏姓壮汉是方浩父亲好友,在这坊市算是有着一定的小权利,对方浩颇为照顾。
刚才经常和方浩在一起的李姓散修找到壮汉,说是有不认识的家族修炼者找到方浩,壮汉不放心,就来看了看情况。
“你们是师父故交?”陆夕听到方浩的话,脸上涌现出一些激动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在门口谈话多不方便,我们进院子谈吧!”方浩提议道。
陆夕反应过来,连忙将吴青二人请进小院内。
小院内部较为简陋,只有一个石桌,几块石凳,陆夕请人坐下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疑惑道“二位真是师父故交?”
陆夕自幼跟随益清居士修习,倒是对吴青和吴承理二人没有丝毫印象。
方浩和陆夕关系很好,对小院也十分很熟悉,陆夕问话之时他忙着取茶叶、开水,沏好了一壶茶,给几人倒上。
“我一位前辈是镜州张家之人,他认识益清居士。”吴青道。
“张家?可是张昌平前辈?”
陆夕道出张昌平让吴青略微有些惊讶,看来当年不仅是益清居士在张昌平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昌平同样也在益清居士心中留下了印象,并且讲给了眼前的陆夕。
“哎!”陆夕叹了口气,道
“我师父这些年想起当年之事总是叹息,他说当时他年轻气盛,出山之前又一直在闭关研究阵法,不知世事艰难,自以为即使是散修,凭借自己的阵法学识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便接连几次拒绝了张前辈邀请他去张家担任客卿的想法。”
“后来到老了,他终于是改变了当初的念头,散修太苦了,”陆夕脸上带上凄凉神色,道“身为一个散修,即使阵法学识很高,那些大家族邀请你去绘刻阵纹,完了不给你报酬,你也没办法反抗、没处说理去。”
“而且惹恼了那些大家族,人家说抓就把你抓走了!”
吴青闻言,根据陆夕的话,心中对于事情经过有了几分猜测,建立了一点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