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玉户帘中卷不去

《满级大佬解除封印后》全本免费阅读

天之四灵并非只有四位,第五位一直沉睡于碧渊龙潭的冰底。

其名曰,启旻祀,生于混沌灾厄,死于上一任碧灵海族长之手。

孟粟见过一面启旻祀,神似眼前这人。

与应阿京互为因果,命数相连,如今轮回转世,投胎碧灵一族。

上任族长念其经过轮回洗涤,不再为恶,特赐名为峘。

可惜龙魂不死不灭,边峘有走火入魔受其控制之势,碧灵海长老将其关至海底深处,用上古大阵逼出龙魂封印海底。

如今族长突然暴毙,大阵松动唯有杀死边峘,才能制止灾厄降临。

沈杳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一个应阿京就够麻烦了,又来一个。

她居然有点想临阵脱逃,这哪是试炼分明是在催命。

“你们弄出来的鬼玩意,我不负责灭,边峘什么的,你们自个杀,我撂挑子不干了。”

孟粟抱住她大腿,他又哭又闹:“不行啊大人,神谕说了只有您才能破局,我也不想再重来一千年了。”

“重来?”

沈杳踹开他,一脸嫌弃:“你是死是活?”

“应当是死在一千年前了。”孟粟拜倒在地,如实禀告。

“那你现在?”沈杳侧身斜视,手掌心发汗。

“我的灵魂被困在魇中境里不得往生,大人啊没有你我该怎么投胎转世!”

沈杳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人精神力太顽强,已经觉醒。

自打入魇中境以来,她第一次见到像孟粟一样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鬼魂的人。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苦:“我再也不敢抢边峘的东西了,这一千年我过得够够的了。”

沈杳不屑道:“你是真有点缺德,地位权力享受够了才晓得后悔,早干嘛去了。”

“先别哭,说清楚,什么神谕?”

“苏生之人重归安魂之地,将安抚天下亡魂,这是闻天语的神谕。”

“关我屁事。”她一脸无语。

“……您就是苏生之人。”孟粟那张脸惨白惨白的,瞅着可怜,沈杳倒是觉得他活该。

“我有娘生有娘养,我长那么大就没死过。还苏生,苏生什么?难不成我是具活尸?”

“……”的确。

“你嘴上说后悔,却想弄死他,你有病啊。”沈杳居高临下地藐视孟粟,她还是袒护边子遮,那是因为他来自千年后,并非真的边峘。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晓得,边子遮从未告知过她真实姓名。

她心里有些生气,好好好,边峘那小子连她都防着。

“并非我本意,我也想扭转局面,可是一旦到了关键节点就……”

沈杳虚情假意地安抚,眼神似乎在琢磨事情:“没事,我也一样,等我弄明白如何挣脱天命就行。在此之前,先给我说说那秧跟边峘什么关系?”

他跪爬到她脚前,把自己知道全盘托出。

沈杳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神情先有二分迷惑,又加三分震惊,最后五分懵逼,眉梢起伏,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碧灵海风过堂,沈杳后脊发凉。

她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她要缓缓,片刻后沈杳问:“……嗯?你确定。”

“千真万确。”

“这不是乱……”说不出那个字,沈杳只能吐槽一句:“真会玩。”

“我当年也以为您会杀他,没想到就……”

“哎哎哎那不是我。”沈杳连忙撇清关系,这么劲爆的事情她可没做过。

孟粟改口:“那秧,是那秧。”

“那如何称呼您?”他小心翼翼地问。

“姓沈名杳。”沈杳还没从八卦里缓过来。

“幸会幸会。”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是真该死啊,把人逼成那样,不走火入魔才怪。”沈杳想了一下,这事孟粟可是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那秧没把碧灵海扬了都算她大度。”

“……”少年又受一次暴击,神情恹恹,“就因如此我才不得往生。”

“你当年是怎么取得那秧的信任的?”沈杳坐在台阶上,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碧灵大巫朝岁,拥有梦回之术,我把自己的记忆交给她,让其不远千里送给那秧。”

“那秧就不怕是伪造的?”

“这我不知。”

想到那秧与边峘二人的际遇,可真是令人唏嘘。

“把以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知我,我好有个准备。”

朝岁把东西交给那秧后,就连夜奔波回到了碧灵海。

马不停蹄告知孟粟,那秧同意斩杀启旻祀,毕竟在那秧看来启旻祀比神国棘手得多。

一旦启旻祀复苏,重溟十王恐怕就压制不住,届时冲破封印倒霉的还是人族。

有一段时间那秧与边峘的关系降至了冰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

大泽兼并周边城邦后,屯田生产,修养生息,那秧一直在等时机。

一个弄死启旻祀的时机,可她心里又很清楚的明白,边峘是无辜的。

她认为直接杀死边峘不妥,如若杀死边峘就能弄死启旻祀,那么上一代族长为何要将其抚养成人?

他一出生弄死不就行了?孟粟的记忆里上一代族长对边峘如对亲子,感化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孟粟一家之言,边峘于他是最大的威胁。

上任族长没完成交接就暴毙,也就意味着孟粟没资格接手族中机密。

他对边峘的身世一知半解,又带着主观臆断,那秧不能草率。

要说是舍不得,到也不是。

像边峘这样的男人,她想要几个就有几个,他并非独一无二,不过是正好出现在她身边,又合眼缘罢了。

一个玩物而已,死不足惜。

军队修整,他们也回到了大泽。

那秧脱下战衣,肩颈被坚硬的铠甲磨得通红,她半褪轻软的内衫,衣襟半搭在肩膀。

她坐榻上,背对着镜子,打开药膏,指腹轻抹,膏油在指尖温度下晕开。

那秧一条褪盘膝,一条褪踩在地下,扭身勾背搽药。

镜子里她脖颈修长,肩颈在昏黄的镜面里显得柔润,青丝绾在一侧,盯着镜子一会儿,她湿润的唇角微微张合。

偏角的一个棱映出一道长影,一直守在门口,不敢踏进半步。

那秧说不出来自己是何想法,她并没觉得被冒犯,反倒觉得有点儿……

刺激。

边峘目光落在门槛前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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