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泼皮肾上腺疯狂分泌,试图挽救他的生命!
此时,廖泼皮跪在地上,看着自己掉在旁边的半截手臂,哭得泪涕横流:“别杀我!是来保,来保让我干的!”
武松用沾满血污的刀指着他的鼻子:“来保让你玷污我家嫂嫂?”
廖泼皮本意是,诬陷西门庆和潘金莲之事,都是来保让他干的。可此时已顾不上许多,只要能熬过眼下这关,让他死去的爹背锅都行!
于是连连点头:“都是来保让我干的!都头,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武松杀意更盛:“来保家在何处!”
“西街酒肆巷口往里,第六家便是。”
廖泼皮用独臂捂着胸前伤口,可背后和断臂的伤口却捂不到,就在此时,刀光闪过,廖泼皮的脑袋掉在地上,他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下,脖子又多了一道伤口要捂……
杀完人后,武松也不管那尸首,提刀上马,直奔西街!
等陈宁和沈达赶到紫石街,便见廖泼皮被斩成头、身、左臂三段;街坊邻居吃瓜围观,议论纷纷;潘金莲裹着被子,在王婆安慰下低声啜泣。
却唯独不见武松身影。
陈宁皱眉:“找人问问,我那二弟身在何处?”
沈主任的执行力向来没话说,掏出一把铜钱,有百十枚,让一名妇人讲述事发经过。
那妇人眉开眼笑地收起铜钱,讲了杀人经过,以及武松和廖泼皮之间的对话。
陈宁听后微微一愣,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廖泼皮,暗暗给他点了个赞。
这一切确实是来保做的。
来保安排几个赌鬼,故意在廖泼皮面前提起潘金莲。
廖泼皮在赌坊回道:那小娘子独守空闺,改日老子便去滋润滋润她!
不过这话更多是在吹牛,廖泼皮横行乡里却还活着,就是因为他知道某些事情绝不能做,例如入宅行凶,被抓便是斩立决。
今夜有人请廖泼皮吃酒,并在酒中下药,也是来保暗中安排。
只是,还没等陈宁把这些‘真相’告诉武松,廖泼皮阴错阳差之下便公布了幕后黑手,武松一不做二不休,想必已是赶往来保家中!
他们若有崩山虎赵鸣的武艺,或许还能活命。
但很可惜,虎豹豺狼,若不去其领地几乎不能见到,可蟑螂老鼠在生活中却随处可见。
而如今,这两只蟑螂老鼠被陈宁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
……………………
西街。
来保的两位娇妻满脸惊惧,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来保方才想要逃跑,双腿全被斩断,此时躺在地上,抱着只剩半截的腿哀嚎。
“你这泼才!”武松持刀站在院中:“先前散播谣言便罢,今又撺掇廖猛玷污我家嫂嫂,实在该杀!”
来保疼得面容扭曲,听到武松的话,却也升起一丝疑惑,他受老客户‘黑衣人’之托,暗中安排此事,廖泼皮都被蒙在鼓里,武松怎会这么快知道真相?
但不论如何,来保知道自己今日必死,不由回想起他的一生:自幼父母双亡,为了活命到西门府做工,一做便是七年,后因盗银被逐出府门,却在‘黑衣人’帮助下买下宅院,娶了两房娇妻,盘下铺子,旁人见了都得喊一声:来老爷。
在回忆时,来保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西门庆遗落府库钥匙、盗银、黑衣人、散播谣言、找廖猛合作、再让老魏头栽赃。这一切看似对西门庆不利,可武松却拜了西门庆为兄长!
谁得利,谁便是幕后黑手!
来保脑海中,西门庆与黑衣人身影不断重合,他终于发现,自己竟被西门庆步步算计,连今日之死,也在西门庆算计之中!
来保恨!他自诩聪明,却被仇人如此玩弄,不禁发出愤怒的低吼!
“西门庆!!!”来保双眼布满血丝,朝武松吼道:“那黑衣人便是西门庆!”
“一派胡言!”武松冷眼看着他:“死到临头还想挑唆,我兄长岂会自诬?”
“哈哈哈!”来保笑了,笑出了眼泪,笑出了屈辱,也笑出了不甘!
“西门庆!我来保化身恶鬼,也要杀你报仇啊!!”
在来保状若疯狂的吼叫中,武松一刀落下,将来保尸首分离!
也不管墙角那两名吓晕的妇人,武松提刀而去!
出了宅子没走多远,便迎面见到陈宁、沈达快马而来!
见刀子还在滴血,陈宁心中大喜,面上却满是焦急:“二弟,你将那来保杀了?”
武松抱拳道:“不错,武松这便去衙门自告。只是我那嫂嫂,还请兄长代为照顾一二!”
潘金莲:他真的……我哭死。
“糊涂!”陈宁空挥了一下拳头:“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快跟我走!”
带着武松,来到角宿街一处早就安排好的闲置宅院。
“二弟,你糊涂啊!”进了宅院后,陈宁面色焦急:“按大宋律,贼人入宅作恶,主人登时击杀者无罪!你杀廖泼无事,却千不该,万不该杀那来保!”
武松坐在凳上:“来保多次诬陷兄长,今又撺掇泼皮玷污嫂嫂,武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杀便杀了!武松一人做事一人当,玉兰自有其兄照看,我那嫂嫂,便拜托兄长照拂一二。”
沈主任暗自佩服,武松的确是条好汉!
“说什么胡话?玉兰已有身孕,你如何忍心扔下孤儿寡母!”
回想起家中娘子,武松不由纠结:“兄长,武二当如何是好?”
“你且躲在此处,不准外出,酒菜我会每日派人送来。”陈宁拍拍武松肩膀:“明日我去县衙使些银钱,看能否平息此事。玉兰妹子无须担心,这几日便让马来福去照顾她。”
“武松拜谢哥哥大恩!”武松跪地便拜。
陈宁将他扶起:“二弟休要多言,等我消息便是。”
离开宅院后,陈宁对沈达说道:“酒菜之事交给你了,小心点,别让官差找到这里。”
“大官人且宽心,沈某会多绕些路。”
沈达是个聪明人,不该问的从来不问,而且对陈宁敬畏有加,这段时间的布局中,沈达没少出力,若没这么个人,布局还真未必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沈达,这段时间你做得很好,待此事结束,我再给你一笔银子,足够你做个富家翁。”
上个月,陈宁已给了沈达五百两,如今又要再给,沈达拱手道:“沈某多谢大官人。”
“好好做事,自不会亏待于你……”
……………………
接下来几天,陈宁每日都会到衙门走动。
且不说此事能否平息,就算能,陈宁也不会那样做,否则如何完成任务,带武松上梁山?
另一边,马玉兰整日以泪洗面。
马来福信誓旦旦的安慰:“玉兰,你且放心,武松和大官人乃是结义兄弟,如今大官人正在衙门打点,定能平息此事!”
马玉兰点头道:“哥,我相信你。”
陈宁果然没有辜负马家兄妹的信任,短短几日,县衙就通缉了武松,在县内各处贴了武松画像!
一时间,阳谷县内流言四起,百姓都说武松被抓,必定是斩立决!
马玉兰得知此事,差点哭到昏厥!
“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大官人定能平息此事?”
马来福满脸懵逼,他也不知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总觉得不打点还没事,一打点直接把武松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