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当下最可疑的就是A国, 以及支持A国的狗腿子们。
可A国没道理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在C国的边境上用C国的特警做实验。
要知道A国这国家可从来不疼惜“下等人”。这个国家的上层为了做实验,曾经直接给自己国家的某城市投毒,以测试病毒的感染能力以及治愈效果。
横竖也是移-民国家,哪怕一个城市直接因此灭亡, 只要国家上层偷偷放开移-民政策, 立刻就有来自全世界各地的人类涌入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城市, 继续作为工蚁为这个国家发光发热。
来C国的边境用C国的特警确实能消耗C国特警的战力, 可这点战力在国家级别的对峙之中根本起不到关键性的作用,反倒是C国如果因此发现了这种药物的存在、追查到这种药物的配方,A国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米还得是压箱底的金米。
站在A国的角度,叶棠觉得A国不光不会这么早就把这么个压箱底的玩意儿拿出来, 反而还会秘密量产这种杀-手锏。如果途中有人得知了A国拥有这种颠覆世界格局的杀-手锏,A国还会不遗余力地铲除试图把这种情报泄露出去、或是有可能会在无意中把这个情报泄露出去的每一个人。
同理,A国的狗腿子们在研发出这种可以让它们不当狗腿子的药物之后, 同样不会选择泄露。在可以将对手一击击毙、乃至是一网打尽之前, 它们都会憋着这个大招。
随随便便就把底牌给了恐怖分子与毒贩……这实在太不符合逻辑了。除非——
把这种药物交给恐怖分子与毒贩的人,本就是打着散播这种药物主意的人。
恐怖分子和毒贩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连今天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说不准, 就别提憋出国家级的战略来了。
付钱给这些恐怖分子与亡命-之徒,再用这种药物当作添头让他们去和各国的军警力量去对抗。各国的军警力量拿下这些亡命-之徒, 从他们手里夺走药物、分析并重组出配方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握有这种药物的人想要把这种药物散播出去, 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搞事呢?
叶棠只能想到这是握有这种药物的人希望能削弱各国的军警力量, 让各国陷入混乱之中。
如果这只是一个、几个国家的谋划, 那么这些国家无疑是伤敌一千, 自损八百。这太没有性价比了。想要装成自己也受了袭击、也有损失的受害者,这些国家又不该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三年后的世界里,就没有一个国家不存在一般人与特殊能力者对立的问题。这让叶棠忍不住想:渴望着这种全球大混乱的不是个反人类、反社会的疯子, 就是以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为敌的人。
“怎么又来了一个原始种?”
“你们的文化里难道没有‘不擅自侵入其他生物领地’的这一条吗?”
一声狮吼,一只火红的狮子跃入叶棠的视野。
“哎呀,我想这种话可轮不到您来说。毕竟您可是随便就在他人的后院里建起了这种东西。”
叶棠笑眯眯地,将手中的直刀横在胸-前。
好大一只毛绒绒的呀,就是不知道rua起来是什么手感。
……
哐!!
叶棠一脚踩在火红狮子的脑袋上。直刀还在她的手里,正指向狮子的眼珠。
“你是、你是什么……东西……”
“真是没礼貌的问题。”
叶棠笑了一下,把踩在狮子脑袋上的脚挪开。
狮子自称“傲慢”,光是这一点就让叶棠觉得它确实傲慢——敢把迷底摆在谜面上,这不是傲慢是什么?
也因此,她不由分说地就击碎了它的傲慢。
直刀在叶棠手里变得跟驯兽鞭一样,叶棠拿着驯兽鞭,姿态优雅而安稳地抽打着可怜的野兽。
尽管野兽似乎认为它可以回避掉叶棠这个人类的攻击,偏偏叶棠的声音总是传入它的耳中。
她让它「不许跑」,它的四肢就像是坠了铅块,奔向前方的每一步都沉重至极。
她让它「不要动」,它的身体就迟缓到无法动作、整个狮身匍匐在地。
她让它「翻过来让我摸摸肚皮」,它就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然后像地球上的动物那样朝着她做出了绝对臣服的动作。
她开始抚摸它的肚皮,那双原始种的手带着原始种才会有的体温在它身上一寸寸地游移。
止不住地狮吼出声,感觉自身的骄傲被眼前这个原始种践踏在地,它打算抛弃这具碳基的身体——它是“傲慢”,因为它骄傲地认为原始种比它们要低等太多,它不屑使用原始种的样貌,因此它才使用了这颗星球上它认为具有威严的某种动物的躯壳。
然而就在它要脱离躯壳的一瞬,这女人一脚把它的本体给踩了回去。
没错,她就那样硬生生地,把它的本体给踩了回去。
“傲慢”之所以是“傲慢”,是因为它的力量就来源于“傲慢”。
被区区一个原始种踩在脚下的屈辱使它难以傲慢起来,这让它的精神力更为衰弱。
“小狗……不,小猫。狮子是猫科呢。”
叶棠蹲下-身来,柔情似水地抚摸过傲慢的耳朵与鬃毛:“我是来找人的,能请你直接把人放出来吗?”
傲慢听懂了叶棠的弦外之音:如果它不放人,她会动手去找。到时候它和这个地方会变成什么模样,可就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可傲慢是谁啊?它可是傲慢!如果连这最后的骄傲它都没了,那它——
“好吧。让身为‘傲慢’的你执行这种命令确实还不如让你去死。”
叶棠倾下-身去,在傲慢耳边柔和道:“「放开你的精神世界」。”
叶棠不介意支配傲慢,让傲慢放了容亚婕,只是在她向傲慢发布下一条命令前,傲慢的记忆已经向着她涌来。
——孤独了太久的它、不,祂们其实早就想向被祂们贬低为“原始种”的地球人类倾诉了。只是,地球上的人类压根儿听不到祂们的声音。
毕竟很久很久以前,当祂们还是“人类”、并且打算从“人类”进化到更高次元的时候,祂们发现躯壳这种笨重的玩意儿就是一坨垃圾。
维持这坨垃圾需要消耗很多的能源,且这坨垃圾还会滋养出其他的生命——在祂们的星球上,真菌已经完成了一次次地迭代与进化,真菌变得无比之强,人类在真菌的面前一败涂地。
所有的抗生素都已失效,新的抗生素研究也来不及拯救濒临毁灭的人类。
人类想要不被真菌寄生、不变成真菌的苗床,只有先舍弃会被真菌寄生的躯壳。
人类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他们不是进化,就是被真菌毁灭。
当人类终于完成了从“他们”到“祂们”的进化时,扔掉了躯壳的祂们开始只用精神力进行对话。
然而,这颗星球上的原始种,压根不懂得如何用精神力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