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变局

翻开这门功法,陆青目光扫视首页之上明显有些发黄发枯的纸张,这些纸张很精致耐用,其上字迹同样方正清晰。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门‘鲸洪诀’功法书册有些旧了,显然曾经有人不断翻阅过此书,上面还有注释。

看着这首页的注释,陆青忍不住一笑,这字迹看着有些丑,但好在还可以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注释应该有好几个人给这本‘鲸洪诀’做过详细注释,这是生怕别人看不懂吗?”

陆青笑了笑,随后仔细看了起来,足足三刻钟之后,陆青才放下了手中的‘鲸洪诀’。

他已经明白这门功法为何石校尉会说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够练成了,这哪里是没几个人练成,分明就是一个坑,根本没有人能够做到。

“将异兽巨鲸的心脏器官移植到人体之内,然后配合功法总决运转炼化这颗异兽心脏,改造身体,增加气血总量,每练成一层功法就可以增加一倍的气血总量,一旦练成五层,达到大成之境,全身气血可以直接增加到原来的三十二倍,庞大雄浑,宛如巨鲸洪涛,这到底是什么天才想出来的功法,太变态了吧!”

“人类的身体怎么能够和异兽的内脏共生,怪不得练习这门功法的人死亡率这么恐怖,只有找死的人才会怎么做吧。”

“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必须日日夜夜服用丹药压制异兽器官排斥之力,防止身体崩溃,反噬!”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光顾着这‘鲸洪诀’的威名了,却没有想到这‘鲸洪诀’如此变态,就算是能够成功,那以后这人还是人吗?”

“这到了后期,就算是宗师恐怕都扛不住这异兽器官的反噬,爆体而亡,不得善终才是这‘羽化’的真相吧。”

放下手中的‘鲸洪诀’书册,陆青叹了一口气,这门功法的确变态,威势无匹。

一旦练至大成,达到宗师之境,恐怕这天下没有几个人是这种人的对手,但奈何短命,不得善终。

其中的注释虽然说的好听,但聪明人一看就可以明白这最后习得此功的人到底如何了。

这也让陆青明白石校尉为何会觉得他只提了想要一观这军中最强神功的时候那怪异的表情。

这种坑也只有不明真相,或者是快到了生死大限之人才可能会去尝试,而想要练到大成,还须得掌握‘鲸洪诀’的‘心意根本图’。

但这‘心意根本图’却早已经是流失了,现在的这‘鲸洪诀’就算是练成了入门功法,也仅仅只是堪堪提高一把力气而已,算是阉割版的功法,不吃灰才怪。

而想要练成第一层之后的功法没有这‘心意根本图’进行观想其中真意,又无法真正入门。

“不过这门功法也不全是毫无用处,至少这其中的武道理念的确是新奇无比,可以尝试一番。”

“可这‘心意根本图’又是什么?难道是暗劲之后迈入化劲宗师的门槛?”

“算了,我还是想太多了,有些好高骛远,眼下还是抓紧时间将气血打磨到明劲大成才最重要,到时候就可以利用演武碑来突破,也就有了一点点自保之力。”

武力不足恐惧症。

自从昨夜一战之后,陆青的想法又变了,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尽早达成暗劲。

一旦这方天地大变,到时候定然是尸山血海之变,如果没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恐怕接下来有死无生。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陆青之前觉得到了明劲就应该可以自保,但这武功越练越深,就愈发感觉到自己的武力的不足。

之前他还觉得明劲之下皆为蝼蚁,只有到了明劲之后才会有真正的自保之力。

但随着武功愈发精深,他深刻明白了明劲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还会有大恐怖等着自己。

看着面前的‘鲸洪诀’,陆青想了想,再次拿了起来,重新翻看起来,这些武道前辈留下关于这门功法的注释还是很有用的,这些经验对他有触类旁通的作用。

‘鲸洪诀’这种改造人体的功法他算是无法练成,但其中增加气血,提纯血气的法门还是有些用处的。

等将这门功法融入到‘混元无极功’之中,陆青觉得会让他这门功法更加完善,毕竟这可是他得到的第一门宗师级的功法,就算是再变态,难以练成,那也是宗师功法。

就在陆青观看着‘鲸洪诀’的时候,石校尉也是眉头紧皱的在写战报,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准备尽快上报,好做准备。

他昨夜同样感觉到了那种要天塌地陷的恐怖威势,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但就让他这个暗劲大成的高手吓得冷汗连连,心神肝胆差点具裂。

与此同时。

大离。

京畿府皇城。

崇文殿。

钦天监监正浑身上下已经是被冷汗打透,一脸惶恐地站在大殿之内,颤颤巍巍地看着坐在御案之后,身穿龙袍,眸子深沉,如渊似岳不见任何波动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是这大离皇朝的皇帝景德帝,此时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这钦天监监正,久久都没有说话。但即使如此,此人光是坐在那御案之后的龙椅之上,都天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个眼神都好似会吓死人。

良久之后,中年男子看向面色苍白,冷汗不绝的司天监监正,沉声说道:“苏监正,朕要你所查之事做的如何了,可有定论?”

“禀,陛下,臣等昨夜惊闻此事,立刻派人夜观星象,可,可……”

“可什么?说!”

“陛下恕罪!”

突然这苏监正啪的一声跪在了大殿地板之上,眸中惶恐之色愈发明显起来,引得这大离景德帝古井无波的面容之上终于是露出一丝怒意。

“陛下恕罪啊,实非是臣不说,而,而是昨夜天象蒙尘,无法测算,但隐约可见紫微星隐,将星暗淡,似是……”

监正说话已经是颤颤巍巍,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心中那叫一个苦啊,这司天监的活真的不是好干的。

光是这一朝司天监监正就换了不下于五个人,而他正是这第六个,至于说前五个去了哪里,具是因为这星象之变掉了脑袋。

现在苏监正觉得自己恐要步了这前五位监正的后路,一家老小将要被他所连累。

景德帝看着惶恐不安,身体已经抖成了一团的苏监正,面色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这司天监监正并没有继续说完,但他已经能够猜测到此人会如何说了,无非是大厦将倾,这大离将要崩塌之类的妖言惑众之语。

“退下吧!”

“啊?”

“唯!谢陛下!谢陛下!”

苏监正闻言一愣,不由得面色一喜,对着景德帝磕头就拜,语气之中充满了欣喜。

看着监正退走,景德帝突然对着有些空旷的大殿说道:“昨夜之事可有奏报?”

“陛下,暂时各州还未有奏报传来,臣已经再次派人催促了,不出意外今日当有奏报传来。”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的时候,突然这隐匿暗中之人眉头一挑,看了看窗外,却见一只飞鸽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此人对着那飞鸽招了招手,这只飞鸽立马飞到了他的胳膊上,而它的爪子上则有着一个蜡封的小竹筒。

“陛下,有消息了。”

此人见此,沉声对着景德帝沉声说道,同时又将飞鸽爪子上的密报取了下来,递给了这景德帝。

景德帝见此,眼神微眯,接过密报,眸中精光一阵闪烁,随后将密报交给暗中隐匿之人。

“吩咐下去,立刻马上前往大泽府,务必查清到底发生了何事!”

“唯!”

等到这暗中隐匿之人消失不见,景德帝目光深沉地看了看殿外的天空,眸中杀机一闪而逝。

“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乱臣贼子,当诛!”

话落,冥冥之中一股堂皇浩然龙气在景德帝身上骤然爆发,萦绕其身,可这丝堂皇龙气之中隐约可见黑红之气缠绕,与其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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