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感受一下，被灵魂系谱的能力者‘攻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未免庄思达多想，程然紧跟着补上了这句话。
听闻此言，庄思达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从来都听说别人对思考盗摄、思维诱导这样的能力避之如虎蛇，还没见过主动要体验的怪咖！
不过对方是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任务伙伴，并且看起来性格不错的样子，庄思达也没有打算拒绝。
他说道：“AIBO，你的灵力等级我记得是D级吧？”
程然点头：“没错。”
搭档的部分信息在一开始彼此就是知晓的，不然反而会耽误事情。但是像能力细节这种每个人的底细，一般诛神会都不会主动公开，但是也不会阻止其本人主动公开。
庄思达微微点头，说道：“我的灵力级别是E级上位，有一个大级别的差距。现在的你对我的能力已经有所防备，所以如果不放松心神的话，我的能力就无法起作用，甚至可能会引起反噬。”
说着，庄思达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了一下。
程然摆手道：“没事，我会放松心神，你察觉不妙直接终止就好——不过如果风险太大，就当我没提过这件事就是了。”
“风险倒不至于……”
“那我们开始吧。”
“唉？这就？AIBO，我不是和你说过要先放松心神的吗？”
程然速答：“已经放松了。”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程然，庄思达露出了苦笑。
哪有人能说放松就放松的啊？算了，做好准备及时终止能力吧。
这么想着，他激活了能力，意识朝程然涌去。
“嗯？没有抵抗？”
庄思达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程然竟然真地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短短的瞬间就放下了戒备。
而后，程然的心声传入庄思达心中。
准确地说，那不是声音，而是动态的影像。
一个美丽的少女被斩断大腿倒在地上。
一个秀气的少年被直接抹去了上本身而后化作飞灰。
建筑土崩瓦解。
无数的人们化作白骨。
无论男女老弱，贫富贵贱，这一刻他们都不再有区别。
而后一切的一切，包括这个世界都随之风化。
画面破碎开来，庄思达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排斥了出去。
他瞪着眼，喃喃道：“AIBO，那些画面是！？”
“抱歉，我本来想等你完成能力后，我就在心中说一句‘OK’完成这次实验。”
程然轻叹了口气，说道：“但是……看来白天发生的事情在我心中的印象太过强烈，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忍不住浮现出来。刚才忍不住把你赶出去了，没什么问题吧？”
白天？
庄思达瞬间明白了程然话语中隐藏的悲伤，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没事没事。AIBO你只是表露拒绝，没有露出攻击的意识，所以我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就好。”
程然舒了口气。要是因为自己的请求把自己的搭档第一天就弄成重伤，接下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总之，AIBO……我们先出去给你染个发吧？顺便转变下心情？”庄思达提议道。
“不错的提议。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想法……”
……
傍晚，程然染完发之后，庄思达带着程然熟悉着周围的地理位置。
忽然间，两人的手机都传来响动，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同掏出了手机，接取到了相同的一条消息。
“英桥街道-186号-重庆面馆-2层03室，速来。”
而这条消息的来源，是他们唯一的上线联络人。
程然看向庄思达，问道：“之前也会这样联络你吗？”
庄思达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说起来，这还是BOSS第一次联络我啊。你今天刚刚过来就联络，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
庄思达说着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看样子他们没办法直接回家，得稍微绕个远路了。
为了方便上下学，他们住的公寓就在京南市市中心附近，靠近京南大学的地方。而英桥街道，和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相比，是一个稍微有些偏离城中心的区域。
二人刚刚下了的士没走几步，便有个拿着一叠传单的年轻人大步走来，朝他们递过来两张：“享乐健身了解一下。”
庄思达伸手拒绝，忽然注意到年轻人的面容，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郭达？你怎么在这？”
“嗯？——思达？”
那被称作郭达的有些黑壮的年轻人一愣，也念出了庄思达的名字，然后回答道：“我在这里做兼职啊。倒是你，怎么会跑这么远？还有这位又是谁？”
庄思达介绍道：“这位是程然，是我的老乡，前几天因为家里的事情没过来，明天就是我们同学了！”
因为家中琐事错过了开学典礼的庄思达的老乡，这就是程然在京南大学被安排的人物设定。
郭达看着程然，憨笑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郭达，和你一样灵力研究的新生，请多多指教啦！”
握完了手，郭达便摆手告别：“我还要去发传单，就先走啦！”
看着郭达的背影，庄思达摇头失笑：“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见同班同学，真是……”
“思达，我鞋带松了。”
忽然，程然停下了脚步，俯下了身。
而听到程然此言，庄思达眉毛轻微颤动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郭达，而后眉头轻微地皱了起来。
“思达，我鞋带松了”，这是程然和庄思达之前设立的暗号之一，是在程然发觉不对劲后，让庄思达对他们接触的最后一人使用思考盗摄的能力。
庄思达和程然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此处暂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朝前走着，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打开单间的门并迅速关闭反锁后，他们看到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可这个大餐桌上，此时却只有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正呲溜呲溜地吃着面的寸头中年人。
“长官！”庄思达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抬起了头，露出那张冷峻的面容，说道：“不用那么客气，我叫陈荣，你们可以叫我荣哥。好了，赶紧坐下吧，要吃啥，自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