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上午8点半街道办门口见。”傻柱看着眼前这个给自己带来耻辱的女人,冷冷的说道,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我今天住哪?”伏恒美也知道哀求换不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回心转意,冷声问道。
“我今晚去住旅社。”
“那你给我买的衣服呢?”
“带走吧。”
“谢谢。”
伏恒美挣扎着身子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傻柱看了一眼,嘴角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拔起插销开门差点撞上三大妈,瓮声瓮气的说道:“没见过人吵架离婚啊?”随后闪身闷头朝院外走去。
“嘿,瞧你这傻里吧唧的样子,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都算你烧高香了,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珍惜。”三大妈小声滴咕道,她刚才站在门外听的真真切切,伏恒美是犯了错,可那是在婚前,
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还有公公婆婆,这日子过得有多难,不使点手段怎么行?婚后人家可是全心全意为你傻柱着想,现在就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把人家给踹了,真是傻到家了。
三大妈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瞅了伏恒美一眼,颇感同情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了。
傻柱和伏恒美吵架的声音很大,引来了院里不少人的围观,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众人很快就搞清了事情的真相,同情伏恒美的居多,她在院里的表现有目共睹,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暗骂傻柱冷酷无情。
当然,讨厌伏恒美暗骂她不守妇道的人也有,都是院里年轻一辈的大姑娘和小媳妇。
伏恒美的女儿跟着小当在外面玩耍,听了大人们的议论,知道事情不好了,慌忙跑回家,拽着母亲的裤腿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嗯,咱们明天回家找爷爷奶奶。”
“爸爸坏,就知道欺负你。”
伏恒美听了悲从中来,躬身搂住女儿痛哭。
哭是会传染的,她女儿听了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母女俩的哭泣声,仿佛傻柱已经没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也暗自叹气,孤儿寡母的实在太可怜了。
母女俩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午睡的符景略。
“媳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像有人在哭啊?”符景略一骨碌起身,看着正在专心纳鞋底的禹雅清,疑惑的问道。
“我也听到了,不知道呢,小茹跑出去看热闹了。”禹雅清抬头看着心上人,柔声说道。
“哦。”符景略也没了睡意,开始穿衣服。
没一会儿秦京茹就跑了进来,气愤的说道:“傻柱要把恒美嫂子和她女儿赶回乡下老家。”
“为什么呀?”秦盈盈闻讯从隔间走了出来,惊讶的问道。
“傻柱说恒美嫂子以前在乡下的作风有问题,欺骗了他。”秦京茹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能吧?恒美嫂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禹雅清有些不信。
“应该是真的,恒美嫂子没有辩解。”秦京茹说道。
符景略同情的摇了摇头,纸终究没有包住火,伏恒美也算作茧自缚了。
“姐夫,你要不帮恒美嫂子一下吧?感觉她好可怜啊。”秦京茹看着符景略,恳切的说道。
“呵呵,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帮她?”符景略小声笑了笑,温和的问道。
“这……”秦京茹顿时哑然。
“能帮她的人其实是聋老太太,咱们只能帮小忙。”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是啊,老太太最起码可以给她提供住宿和吃饭的地方。”禹雅清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心上人的意思。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热闹。”符景略拉起禹雅清的玉手,笑着说道。
“好。”
“盈盈姐,走吧。”秦京茹也跟着拉起了秦盈盈的小手。
“诶。”
……
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走到傻柱家门口时,伏恒美母女俩仍然还在大声哭泣,不一会儿聋老太太相跟着一大妈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连忙给两人让路。
聋老太太侧头看了看符景略,和气的说道:“景略,你也来。”
“诶。”
聋老太太进了傻柱家,看着伏恒美母女俩涕泗横流的样子,同情心大起,叹了口气,和气的说道:“柱子家的,你和囡囡先搬到我那里去住一阵子,等你坐完月子再说,至于傻柱子能不能回心转意,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伏恒美不敢置信的看着聋老太太。
“甭这样看着我,你精心照顾了我好几个月,我为你做这点事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你嫁给傻柱子前的所做所为多想想我也能接受,婚后确实全为他着想,没的挑。”有好事的人把傻柱和伏恒美闹离婚的事情都告诉了聋老太太。
“谢谢您,老太太。”伏恒美一脸感激的说道。
“不用,你现在就收拾东西,马上就搬,让傻柱子冷静冷静。”
“诶。”伏恒美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应了。
“景略,你帮帮她。”
“好。”
聋老太太又走到屋外,颤声说道:“都回去吧,夫妻俩吵架有什么好看的?”
看热闹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散去。
符景略静静的看着伏恒美挺着大肚子收拾东西,也没想着上前帮忙,等门外的人都走了,包括自家媳妇和秦京茹、秦盈盈,连忙走到她身侧,温和的小声问道:“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
伏恒美听了一愣,感受到了符景略的好意,低头小声说道:“有人给傻柱写了一封匿名信,说了我和他结婚前的事情。”
“可以给我看看吗?”符景略和气的问道。
“这……”伏恒美迟疑了一下,脸色微红,不想暴露自己的隐私。
“我没别的意思,总感觉这里面有蹊跷,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符景略双手一摊,微笑着说道。
伏恒美想了想,眼前的男人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却一丝风都没透露出来,还是值得信任的,咬了咬牙,将揣在裤兜里的匿名信递给了符景略。
“这些事情全是真的?”符景略接过大概的看了看,肃容小声问道。
“那有那么夸张?小部分是真的。”伏恒美羞愧的低下了头。
符景略点点头,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她女儿。
伏恒美会意,强颜欢笑的对女儿说道:“囡囡,咱们不走了,你出门去找小当姐姐玩,我和叔叔说说话。”
“哦。”
“信上说的这个和你不清不楚的人是许大茂吧?”符景略等她女儿出门走远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委婉的问道。
“嗯。”伏恒美声如蚊蚋的应道。
“往后打算怎么办?”符景略把匿名信递还给她,问道。
“还能怎么办啊?我的进城梦已经醒了,等坐完月子之后就带着孩子们老老实实的回乡下挣工分吧。”伏恒美接过折好,随手揣进裤兜里,苦笑着说道。
“嗯……其实不用这么悲观,说不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符景略老神在在的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傻柱还会回心转意?”伏恒美眼睛里重新闪过希望的光芒。
“这个我可没有把握。”符景略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您还……”伏恒美不解的看着符景略。
“我现在已经猜到了这封匿名信是谁写的。”符景略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伏恒美咬牙切齿的问道。
“应该是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
“什么?!为什么?”
“很简单啊,你和许大茂这么隐密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啊?”符景略小声问道。
“没错,可为什么许富贵要来害我?这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啊?”伏恒美点点头,疑惑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妨耐心的等等看,他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到时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明白了。”
“你大可不必太伤心,要我说,这封匿名信寄过来也不全是坏事,要是等到你快三十好几的时候寄过来,你连做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你的心里天天悬着这么一块大石头,恐怕晚上睡觉也不踏实吧。”符景略和气的劝慰道。
“是啊,谢谢您。”
“行,你收拾东西吧,我到门口等你,弄好了喊我一声。”
“好。”
……
符景略帮伏恒美把她个人的东西拎到聋老太太家,又从自家拿了好几幅铺板给她搭了一个简易的床铺,接受了她的感谢之后就准备离开,却被聋老太太叫住了。
“景略,这老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能不能帮老太太我去劝劝傻柱子?他比较听你的话,他这么大的年纪娶个这么好的媳妇不容易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犯湖涂。”
符景略看着聋老太太和伏恒美希冀的眼神,苦笑着说道:“好吧,话我会去说,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还得他自己想清楚。”
“明白,你试试看吧。”聋老太太微笑着点头。
“谢谢您。”伏恒美感激的说道。
符景略摆摆手,回家喝了口茶后稍事休息,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就出门去找傻柱,经过垂花门的时候正好撞见潘采菊,见其右手挎着个大包裹,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好奇的问道:“你这是?”
“哦,我把家里都安顿好了,过来帮我表哥干活,现在把东西放到表妹屋里。”潘采菊微笑着说道。
“是吗?四合院里不比乡下,规矩很多,往后多注意一些。”符景略好意提醒了一下。
“明白,谢谢您。”
“行,那你去吧。”
“诶。”
符景略在公园凉亭里找到了傻柱,见其靠坐在长椅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走到他身侧坐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傻柱突然开口了,“给我也来一支。”
符景略把手中的香烟递给他。
“火柴。”
“没带。”
傻柱无奈,只好把香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让你看笑话了。”
“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符景略澹然问道。
“这还真是……”傻柱一下子被噎住了,同时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意,顿了顿,问道:“来劝我的?”
“我才不会操这个闲心呢,有这时间陪我媳妇不好吗?”符景略澹澹的说道。
“那你来干嘛?”傻柱生气了。
“嘿嘿,聋老太太叫我来劝劝你,没办法啊,我只能过来做做样子,走个过场了。”
“我看你是故来气我的。”
“行了,你还有功夫生气,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了,哥们颠了。”符景略迅疾起身,做势要走。
“嘿,你还没有劝我呢?”
“我劝你你会听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对了,你媳妇搬到聋老太太那儿住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嘿,这老太太,多管这个闲事干嘛?”傻柱无奈的说道。
“兄弟,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用眼睛去看人,得用心。”符景略和气的说道,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心?”傻柱听了若有所思。
“没错,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自己回去吧,哥们真颠了。”
“哦。”
……
与此同时,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伏恒美搬进聋老太太的屋子里去住了,心中大喜,知道自家老子的谋划成功了,他鼻子上贴了胶布,出门有碍观瞻,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就是等这个消息。
现在心想事成,就随手关上了房门,背着手哼着小调准备出门上茅厕,穿过月亮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潘采菊笑吟吟的从何雨水房间里走出来,像见了鬼一般,用手指着她,颤声说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何雨柱是我表哥啊?”潘采菊现在有傻柱撑腰,又摸准了许大茂不会揭自己的老底,要不然两人就是互相伤害的局面,所以胆子壮了不少。
“这怎么可能?”许大茂一百个不信。
“怎么就不可能啊?你爱信不信。”
“行,你给我等着,这辈子不整死你我誓不为人。”论放狠话,许大茂不憷任何人。
“嘻嘻,大茂哥,其实我也没把您怎么样,事情不都解释清楚了吗?我也是无辜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潘采菊想在四合院安稳的生活下去,也不想和许大茂对着干,至少表面上如此。
“行,你大茂哥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常来往啊。”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看着眼前风韵十足的女人还没占到真正的便宜,立马改了主意,笑呵呵的说道。
“好啊。”潘采菊哪还不明白许大茂的意思,笑着应了,心中暗道,下次还敢打老娘的主意,直接掰掉你一颗牙齿再让你脱层皮。
“行,回见啊。”
“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