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您的身份在轧钢厂又不是秘密,做这种事情哪还需要人教啊?”许大茂轻描澹写的回道,心想符景略倒是提醒过我来着,可他真没教我呀。
郭茂林缓缓的点头,还以为许大茂是杨为民找来陷害自己的,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他的脑子可没这么好,更何况自家舅舅是他叔叔的心腹,他是傻到家了才会这么做。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许大茂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人家本来就是采购员嘛,犯了点错误经过了这么久的惩罚已经可以了,咱们思政科的做事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要给人与出路嘛,做回采购员也是应有之议,自己帮他也是在按照规矩办事,并没有损害轧钢厂的利益,郭茂林在内心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许大茂见郭茂林已经动摇了,连忙伸手将房契往他面前轻轻的一推,谄笑着小声说道:“房子我已经装修好了,里面的家具还算齐全,您随时可以住进去。”
郭茂林羊装不在意的瞟了一眼房契,心脏不争气的怦怦直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这样的大礼,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样的大礼绝不能收,否则后患无穷,李怀德等人就是前车之鉴,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郭茂林伸手按住房契将其轻轻的推还给许大茂,沉声说道:“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会去找徐科长说一说的,至于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诶,谢谢您,实在太感谢了,这房子就算我借给您的,您随时可以过来住。”许大茂多聪明的人啊,知道郭茂林不想给人留下把柄,立刻心念电转换了一种说法。
郭茂林听了眼前一亮,暗赞许大茂会办事,立马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来,大茂,咱们再喝一杯吧。”
“好。”
“郭科长,吃菜吃菜。”
“一起一起。”
……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回了轧钢厂,许大茂自去养猪场忙活,郭茂林则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休息,等酒气散的差不多了,就去找了徐秉聪旁敲侧击的说了应该对许大茂的工作进行调整。
徐秉聪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笑着表态:“咱们的养猪场今年养了三十多头猪,像陈粮、糠麸、蕃薯什么的缺口很大,正好派许大茂去采购,只是一旦他调走了,养猪场就缺少人手干活了,您能不能和潜处长说说给养猪场增加两个临时工啊?
经费可以让我们科来出。”心里却有些纳闷,许大茂倒是会钻营,符景略的路子走不通,这又攀上了郭茂林的高枝啦,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他,自己正好让表弟安排两个乡下的穷亲戚来干临时工。
“没问题,你写一份申请给我,我帮你交上去。”郭茂林知道这是徐秉聪和自己交易的条件,爽快的答应了,这都不叫事。
“好嘞,等下我亲自去向许大茂宣布这个决定。”徐秉聪见目的达成,高兴的说道。
“行,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您吧。”
“不用不用。”
潜智勇拿到外甥转交的申请后也没当回事,以为徐秉聪工作确实有困难,不好当面和自己说,立马就批了,不就是从乡下招两个临时工来养猪场帮忙吗?工资低又随时能开掉,经费也不用自己想办法,现在蔡万钧又强势,还是配合他的工作为好。
就这样许大茂成功的瞒过了潜智勇和杨厂长重新干上了采购员,许大茂知道自己的事情纯属侥幸,在四合院也低调了起来。
事后为了表示对郭茂林的感谢,再加上又保住了房子,许大茂就大方的给他送去了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一百块钱的小意思,郭茂林装模作样的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
当然,符景略这里也有表示,托他媳妇给他送了一个装了二十块小钱钱的信封,符景略也同样推辞了一番就接受了。
通过这件事情符景略也看出了郭茂林的本性,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以后和他打交道就要多加一个心眼了。
……
过了腊八节后,禹雅清快要临盆了,害怕焦虑的很,符景略连忙请了丈母娘过来照顾,因为现在的医学还不怎么发达,再加上天寒地冻的又下起了雪,符景略心里也很着慌,干脆包了六根的三轮车天天在院门口候着,又提前联系了曲师母,这才稍稍放了心。
除了上班和买菜,符景略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窝在家里陪媳妇儿。
时间很快到了元月15号,这天上午9点多,禹雅清还像往常一样坐在炕上,感受着心上人怀抱里的温暖,温柔的问起了百问不厌的问题:“景略哥,现在街道上天天宣传只生两个孩子好,要是我这次生了个女儿该怎么办啊?”现在有了母亲和心上人的陪伴,她害怕焦虑的情绪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的,因为她感觉自己肩负着符、禹两家香火传承的大问题。
符景略知道媳妇儿的焦虑,在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没事,到时候城里不让生你就躲乡下继续生就是了,咱们肯定能生两个儿子的。”心想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人管这事了。
“这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禹雅清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会,反正你是乡下户口,咱爸又是副队长,肯定能瞒严实了,到时候孩子们上的也是乡下户口,不经过街道办,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能知道。”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哦。”禹雅清莞尔一笑,心安了许多。
其实秋希娇也有同样的担心,只是不好和女儿、女婿明说,这会儿听了女婿的打算,稍稍心宽了一点。
“哎哟,妈,我肚子好疼。”禹雅清突然喊道。
秋希娇有经验,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女儿是一阵一阵的疼,才对女婿说道:“景略,你媳妇儿怕是要生了,得赶紧送医院啊。”
“好。”符景略迅疾下炕穿好鞋子,又给媳妇儿穿好鞋子裹好大衣,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跑。
“小茹、盈盈,拿上东西跟我走。”秋希娇抱起一床小棉被对秦京茹和秦盈盈吩咐道。
“好。”
符景略抱着媳妇儿出了门,见太阳已经出来了,院里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笑着对怀中的可人儿说道:“真是运气啊,下次咱们得挑个好时候,不能在寒冬腊月的生孩子。”
“你现在还有闲心说这个?”禹雅清忍住疼痛,白了心上人一眼。
“也是。”
符景略抱着媳妇儿穿过垂花门后连忙朝院门口大喊:“六哥,快点准备好,要去医院了。”
“知道了。”六根大声应道。
将媳妇儿在三轮车上安顿好,符景略就让六根骑车子带着丈母娘和秦京茹在后面慢行,自己回家取了自行车骑着带上秦盈盈风驰电掣的往隆福医院赶。
“六哥,辛苦你了,是到隆福医院,千万别搞错了。”符景略骑车超过六根的时候又叮嘱了一次。
“错不了,您放心吧。”
“好。”
符景略到医院后立刻去找了曲师母和她说明了情况,曲师母早有心里准备,立刻带着护士来到医院大门口候着,没过多久,六根骑着三轮车也赶到了。
“景略,你媳妇儿是第一次,没这么快,你先抱着她跟我去病房等候。”曲师母见到禹雅清后稍稍观察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吩咐道。
“好。”
……
等到了晚上8点多,禹雅清很顺利的产下一女,符景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开心不已,不过禹雅清和秋希娇都有些不满意,要是头胎生了个儿子后面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尤其是秋希娇,她就有深刻的体会,她一连三胎都是女儿,一直过的提心吊胆的,要不是后来碰上了符景略这样开明的女婿,她恐怕就要苦一辈子。
村里有一户人家更邪门,女的一连生了五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多半又是女儿,这女的在夫家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在村里更是被人瞧不起。
秋希娇就有这种担心,女婿可不是一般人,现在年纪轻轻的就是科级干部了,要是自家女儿真的生不了儿子,那她的婚姻就危险了,虽然女婿喜欢女儿到了骨子里,但多半没法接受没儿子的事实。
进入病房后符景略对媳妇儿和丈母娘的这种情绪就有所察觉,禹雅清这会儿脸色苍白,看起来极其疲惫和虚弱,只是澹澹的看着躺在身侧的女儿,虽然美眸流转着母性的光辉,但还是不肯休息。
符景略知道她的心结,连忙用脚勾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好,拿起她的玉手亲了两下,笑着小声说道:“小时候有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命好,年纪轻轻的就会飞黄腾达,而且最起码有四五个儿子,你看现在不就应验了一半吗?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的睡觉吧。”
“是吗?他真这样算过?”禹雅清听了精神一震,开心的问道,无独有偶,她小时候也被人算过是公主命,她本来是不信的,可现在嫁给了心上人之后不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类似公主的生活吗?自然就轻易的相信了。
“当然,骗你干嘛?”符景略信誓旦旦的说道,心说都不用算命的算,你男人我有了娄晓娥、秦京茹、秦盈盈和何雨水这么些红颜,哪能少的了儿子啊?
“呵呵,我可生不了这么多。”禹雅清彻底的放松了,知道自己能生儿子就好,随即莞尔一笑,开心的白了心上人一眼,就此沉沉睡去。
两人的对话秋希娇也偷听到了,有些将信将疑,随后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在病房里忙活的秦京茹和秦盈盈,这才恍然大悟,女婿应该没说假话,最后看了看嘴角露着笑意睡的正香的女儿,暗自感叹,女儿的命是极好的,应该不会走自己的老路。
见女婿又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女儿生了孙女,并没有多少成见,遂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第二天上午,院里来医院看望禹雅清的人络绎不绝,符景略为免他们影响媳妇儿休息,就在医院走廊里接见了他们,像秦淮茹、易中海、傻柱、何雨水和季仓满这样家庭宽裕交情又好的人就拎着鸡蛋、红糖和麦乳精什么的营养品,而像许大茂、刘海中、阎埠贵等条件一般又想巴结他的人也硬着头皮买了点鸡蛋,其他困难的人家也凑了点分子钱。
符景略推辞不了就只好收了,心想反正要办满月酒,到那天请他们的时候不再收份子就行了,其他的人情都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还就是了。
禹雅清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曲师母亲自过来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恢复的很好没什么问题了才让出院回家,临行前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
“阿姨,这次谢谢您了,我办满月酒的时候您和曲老师、师姐一定要来啊。”离别的时候符景略对曲师母感激的说道。
“行,我们一定去,回去当心一点。”曲师母笑着回道。
“好。”
好在天气晴好,符景略将媳妇和女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小的折腾了一番后安全到家。
到家后禹雅清靠坐在炕上,休息了一会儿女儿就开始大哭,禹雅清知道她是饿了,连忙将她抱起解开衣服给她喂奶,符景略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德行。”禹雅清白了心上人一眼,对他如此迷恋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过了没多久,禹雅清轻蹙了一下娥眉,突然问道:“景略哥,你还没有给咱女儿取名字哦。”
“嘿嘿,我早就想好了,叫妙锦怎么样?美妙的妙,锦上添花的锦。”符景略憨憨一笑,说道。
“妙锦?符妙锦……好名字啊。”禹雅清喃喃复述了两遍,笑着点头。
“那是,咱们的女儿长大了以后肯定像你聪明又好看。”符景略得意洋洋的说道。
“呵呵,对了,景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会生女儿?”禹雅清心病一去,感觉全身都舒坦,这时才想起了这茬。
“哈哈,其实咱妈差不多也知道。”符景略笑着回道。
“是啊,酸儿辣女么?”秋希娇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