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
“到!”
“跪姿射击!”
“是!”
“磞休,磞休……”五声清脆的声音响过。
“报靶!”
“两个8环,两个9环,一个10环!”
“哦豁,厉害啊,一个训练标兵是没跑了。”
“我看这小子有神枪手的潜质,闵处长,让他在你们这儿当民兵太可惜了,这人我要了。”
“呵呵,孔团长,感谢您的厚爱,不过他现在是这里的人,我说了也不算。”闵世光说话间比划了一个“八”手势。
“明白了,这话当我没说。”
身后观看的青工可不管这些,纷纷鼓起掌来小声议论道:“还是符科长牛啊。”
“那是,没听人团长指名要他嘛。”
“那依符科长的级别进部队还不得是连长啊,管一百多号人?”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他进去之后肯定得从新兵做起。”
“别吵了,下一个,郭茂林!”
“到!”……
这是发生在郊外靶场的一幕,距离驱逐许大茂失败已经过去了五天,这天一大早,符景略和轧钢厂的青工就坐着厂里安排的大货车来到这里进行一年一度的民兵考核。
射击考核进行的很快,然后是正步走,毕竟是民兵嘛,脱产训练的时间少,也就是那个意思。
到11点多的时候,整个考核就结束了,轧钢厂保卫处长闵世光发表讲话:“尊敬的基地……最后谢谢大家!”
“下面我宣布训练标兵人选,请以下点到名字的同志上来领奖,符景略……大家鼓掌欢迎。”
“哗……”
大约一小时后,符景略和郭茂林扶着自行车并肩走出轧钢厂,笑着吐槽道:“咱们厂也太小气了,就奖励了一双解放鞋。”
“你就知足吧,这好歹也是一项荣誉啊,哪像我?四发脱靶,被点名批评,还要补训。”郭茂林苦着脸说道。
“哈哈,你那是学习去了,没参加训练,多练练就好了。”符景略大乐。
“算了,不提了。有个小道消息你听说了没有?关于李怀德的。”
“怎么?他的判决出来了?”符景略立马竖起了耳朵。
“嗯,15年,这下够他坐的了,呵呵。”郭茂林笑道。
“是吗?他也算咎由自取了。”符景略心中一乐,再也不用担心他翻自己写匿名信的旧账了。
“听我舅说他把你给咬出来了,说你曾经收过他的一张自行车票。”郭茂林小声提醒道。
“呵呵,这老小子也太没品了,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好意思说出来了,谢谢你舅舅的好意,我早就和杨厂长汇报过了。”符景略笑着说道,暗赞自己见机的快。
“是吗?这就好。”郭茂林暗叹人情没送上,身侧的同龄人是属狐狸的。
“对了,我听说你舅舅要提副厂长了?”符景略朝四周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嘛。”郭茂林嘿嘿一笑。
“怎么样?请我上砂锅居搓一顿?”
“没问题,等任命下来了就请。”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咱们现在散了?”
“行,回见。”
“回见。”
……
下午两点多,符景略睡好午觉后就枕在媳妇儿的大腿上让她帮忙掏耳朵。
“景略哥,上午聋老太太请了一位琉璃厂公营商店的大师傅来家里帮忙鉴定了七副画,你猜结果怎么样?”禹雅清从头上拔了根黑发一字夹用布擦干净了,笑着问道。
“呵呵,都是彷的呗。”符景略闻着媳妇儿身上混杂着雪花膏香味的澹澹体香,很是心旷神怡。
“咦?你怎么知道?”禹雅清惊讶的问道。
“何叔送给咱们家的画就是。”
“是吗?那咱们岂不是上当了?”禹雅清微蹙了一下娥眉,小声问道。
“那倒也不是,还能卖个三、五百的,我已经托人去寻买家了。”符景略笑着回道。
“这样啊,也不错啊。”禹雅清莞尔一笑,还算满意。
“聋老太太是不是让那大师傅放出风来,她的画不值几个大子?”
“对呀,现在院里人都说她老湖涂了,去她家问候的人就只剩下了恒美嫂子和采菊嫂子,就连三大妈也不过去了。”禹雅清笑道。
“呵呵,一群笨蛋,这么快就现原形了,连这么明显的障眼法都看不出来。”符景略嘲讽的一笑。
“你是说老太太手里还有好东西?”禹雅清心念电转,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
“当然了,她的道行深着呢,怎么可能就弄这点东西?”
“也是啊。”
“咝……轻点轻点。”
“好。”
“呼,舒服。”
……
没过多久,李斗七拎着一罐麦乳精和半斤红虾酥来访,符景略见了有些惊讶,埋怨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呀?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嘿嘿,听说你媳妇怀孕了,正是缺营养的时候,就一点点不值钱的东西。”李斗七憨笑道。
“没下次了,屋里坐。”符景略接过东西,羊怒道。
“知道知道。”
“小茹,帮忙泡杯茶来。”符景略顺手将东西递给媳妇儿,笑着吩咐道。
“好。”
李斗七在八仙桌前坐定,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嗨,说什么求啊,有事你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符景略在李斗七斜对面坐好,豪爽的说道。
“谢谢,听说你和郭茂林的关系很好?”
“还行吧,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李斗七接过秦京茹递过来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你们一科有空缺了?”符景略迅速反应过来了。
“呵呵,兄弟你是这个。”李斗七立刻竖起了大拇哥,笑着说道:“副科长已经被拿掉了。”
“懂了,你的级别和资历够吗?如果是越级的话就很难办,盯着的人有很多。”符景略点了点头,肃然问道。
“够了,我进厂已经三年了,退伍的时候就是小排长。”李斗七点了点头,郑重说道。
“行,你晚上到砂锅居叫一桌,我待会儿去联系他,我只负责介绍你们俩认识,成不成的我就不能保证了。”符景略诚恳的说道。
“明白,谢谢你。”李斗七感激的说道。
“不用,来,尝尝我这茶的味道。”
“好。”
李斗七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符景略随后就骑车去找了郭茂林,和他说了李斗七请客的事。
“这倒是个聪明人啊,知道来找你。”郭茂林笑道。
“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见?”符景略笑着问道。
“行啊,你的面子不能不给,咱们先说好了,就只是吃饭啊。”郭茂林笑着强调。
“对呀,本来就是吃饭嘛。”
“行,晚上见。”
“晚上见。”
……
符景略回到四合院穿过垂花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刘光天和阎解成的乡下表妹赵红菱一起说笑着出去。
“哟,符科长,您回来了?”刘光天主动笑着打招呼。
“嗯,光天,你们俩这样子是要成啊?”符景略扫了一眼赵红菱,暗自点头,纯真的乡下妹子,倒有两分姿色。
“嘿嘿,已经回乡下见过她父母了,明天就去厂里开证明扯结婚证。”
“好啊,祝福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啊?”
“我们手头紧,就请一下两边的亲戚坐一块儿吃顿饭,酒就不办了。”
“也好,这些钱留在手里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不过您我一定是要请的,到时候还请赏光啊。”
“行,我肯定到场。”
“好,那我们买东西去了。”
“行,回见。”
“回见。”
符景略到家休息了没多会儿,常阶平就让棒梗送了纸条过来约自己在公园凉亭见面,心中一喜,估计是画的事情有消息了。
和媳妇儿打过招呼就快步出了四合院,见到常阶平后扫了四周一眼,笑着小声问道:“常大哥,是有买主上门了吗?”
“没错,前两天都是出的三百多,我没好意思过来,今天有人出了最高价430块,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常阶平笑着点头。
“卖吧,还是现钱来的妥当。”
“行,那咱们走吧,那人还在我家等着。”
“好。”
价钱已经谈好了,符景略又不懂这玩意儿,也不想节外生枝,到地方了就开始交易。
买主是个50来岁戴眼镜的文化人,直接从公文包掏出一个厚鼓鼓的信封,递给符景略之前沉声问道:“规矩你懂吗?”
“知道,成交之后不退不换。”符景略肃然点头。
“明白就好,你点点吧。”买主笑着点头,将信封递给了符景略。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符景略知道眼前的买主不是一般人,接过随便往裤兜里一揣。
买主脸上的笑意更浓,对符景略来了点兴趣,温和的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在哪高就啊?”
“在红星电影院当技术科长。”符景略恭敬的回道。
“嗯,年轻有为啊。可以打听一下你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吗?”买主从常阶平手中接过长木盒,含笑问道。
“一个朋友送的。”
“行,如果你下次还想转让,可以再来找我。”
“没问题。”
“好,小常,那我先走了。”买主点了点头,对常阶平说道。
“行,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又不是别人,你这还有客人呢。”
“也好。”
符景略等买主出门走远了,看着常阶平好奇的问道:“这位主什么来头?”
“不可说不可说啊。”常阶平笑着摆手。
“懂了。”符景略点了点头,瞬间明了,不就是文化人中的腕嘛,稿费拿到手软的主,有钱还有这个闲心。
“准备什么时候请客啊?”常阶平搓了搓手。
“我明晚上班,后天晚上吧,咱们上东来顺涮羊肉。”
“好,就这么定了。”
“行,那哥们先颠了,你也不用送了。”
“呵呵,好,回见。”
“回见。”
……
“媳妇,看看这是什么?”符景略到家之后搂着禹雅清在她白里透红的俏丽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后就掏出信封递给了她。
“有多少?”禹雅清笑着接过,捻了捻,小声问道。
“430,你数数,我到门口去给你看着。”
“好。”禹雅清将钱从信封里抽出一截,快速的点了起来。
很快秦京茹和秦盈盈也围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这么厚厚的一沓让两人眼热,特别是秦京茹,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姐,要不再让我数数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摸过这么多钱呢。”秦京茹等禹雅清数完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行,给你。”禹雅清莞尔一笑,将信封递给了秦京茹。
“好嘞。”
“对了,景略哥,差点忘了,刚才恒美嫂子过来捎了个话,说老太太想见你。”禹雅清对心上人说道。
“行,我现在就过去,盈盈,你过来看着点。”
“好。”
……
符景略快步走到聋老太太家门口,见其坐在床沿边陷入了沉思,轻轻地敲了敲门,和声问道:“老太太,您找我?”
“哦,你来的正好,快,屋里坐。”聋老太太听见响动,立马回过神来,侧头见是符景略,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和蔼的说道。
“诶。”符景略信步进屋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了。
“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道个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手里的画都是假的,就叫你何叔随便拿了一幅送给你,对不起啊。”聋老太太盯着符景略看了一会儿,貌似诚恳的说道。
“假的?这又是从何说起呀?您送给我的就是真画啊。”符景略不知道聋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立刻不动声色的回道,心想人家大师傅肯定告诉过你彷画不等于假画,也是值点钱的,干嘛好端端的来试探我?
“真的?!你不会弄错了吧?”聋老太太羊装震惊的看着符景略,问道。
“没有没有,我多少懂一点这个知识,又找人问过了,已经确定是真的。”符景略连连摆手,和声回道。
“是吗?那是我找的大师傅弄错了?”聋老太太喃喃说道。
“嘿嘿,这可不好说,人家大师傅也是要吃饭的。”符景略憨憨一笑,隐晦的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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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这两天来问候我的人很多,唯独你媳妇没来,我很感动。我现在想把我手中的画转给你,你愿不愿意接手?”聋老太太缓缓的点头,肃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