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以后，还有其他合作的机会吧。”
许诺诺举着手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发觉，这是个很深的套路。
对方显然毫无进展，但一时又怕她去网上乱说话……一边想稳住她，一边又用退费来吊着她。
意思，退钱是可以的，但你也要考虑，找到人才是最终目的。
除了他们，她也找不出比他们更有能力的地方。
两万块钱，退回来也有一万。
许诺诺翻了个身，又将自己倒吊在床边，头朝下，点开了大冰山发过来的短信。
“小骗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皱眉，她对这个“小骗子”称谓莫名不太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马场那次之后，他已经好几回这么喊她。
她有骗过他什么吗？
第二条，“梁叔说，你应该发给我什么照片？”
许诺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什么照片。
叶老先生和梁伯上回钓鱼，让她拍照之后，发朋友圈什么，还要给大冰山发几张收获颇丰的证明。
但她当时记得自己发了，难道并没有发？
还有最后一条信息，“晚上我出差，去趟国外，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许诺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半，算晚上了吧？
她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虽然太阳还没落山，只是天色渐渐开始暗下来，夕阳泛着橘黄色的余辉。
未接来电，一个是大冰山的，另一个是个陌生号码。
和刚刚宸字微信加好友的，号码是同一个。
她点开微信，通过好友请求。
那个头像立马就响了。
“下个月十五号，你记得答应我的事。”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解释，好像就知道她能猜到是谁一样。
顶着这么一个宸字，确实许诺诺也猜到是谁了。
她手指戳了两下，点了个OK的表情，关掉窗口。
许诺诺盯着短信那里，看了半晌，大脑里，再次响起舅舅的话，“就算地球毁灭，叶帧都不会爱上什么女人。”
舅舅说得那么笃定。
血液几乎要全涌向头部，她不适感太强烈，这才缩回了床上，打了个滚。
索性什么也不想，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想再多有什么意义？
大冰山也没说过喜欢她，对不对？
电话铃音在响。
许诺诺双手不自觉地，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来，她将脸埋进枕头下，做了两个深呼吸。
电话通了。
“怎么？”
“你今天，陪叶爷爷钓鱼去啦？”
“嗯。”男人声线寡淡透着一丝阴郁，“所以呢？欠我的照片，什么什么发我。嗯？”
许诺诺一阵汗颜，抬手捏了捏耳垂，小声地说：“我明明记得给你发过呀！肯定是你没收到，或者不高兴看删掉了……”
“编，你接着编。”
“你几点去机场？”
“怎么？要道歉，你送我？”
“……我就随便问问。”
这位大叔心情似乎不太妙，可能属狗的。
真是得理不饶人，还一口咬住就不放了。
许诺诺不想被他一直追问这件事，点开图库，翻到上回叶老先生钓鱼的那些照片，给他全部打包……发过去。
叶帧还在等着她说话似的，没挂电话，隐约有什么声音响了两声，传出来。
许诺诺皱了皱了鼻子，试探性的问：“你不会，在自己收拾东西吧？”
“不然呢？指望谁来替我收拾，要么这个机会下次给你？”
这话，她怎么听怎么品，都觉得有些不明意味……
“梁伯可以帮你啊~”
她心想，我只是你假女朋友，你入戏可真深……还指望着我给你收拾打包？
他倒想得真美！
她舅舅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呵。”
叶帧一声嗤笑，语气忽然间一转，明显地温和了几分，“既然你非要来送，那我一会儿让司机过去接你。”
“啊？”
“别生气，白天手机不在身边。上午打你也没接，梁叔说你肯定在睡觉，所以现在才告诉你出差的事。”
“啊？啊？”
“就走几天，下周就回来了。你想要的礼物，我会给你带回来的。”
“喂？！”
许诺诺一脑门儿的大问号，怎么也跟不上这位大叔的节奏。
叶帧的声线更温和了两分，“好了，我一会儿去接你。”
“喂！我没说要送……”
你啊！
电话里，已经是一串串忙音。
许诺诺在床上翻了好几圈，一个头两个大，www.youxs.org，才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不会是？叶爷爷进去了吧？”
还真就如她所猜。
……
叶家。
二楼，叶帧房间里。
他从衣帽间里出来，抬头看到门口的轮椅，很明显的一怔，“您什么时候上来的？”
叶老先生表情古怪地看他，叹口气道：“你不是早听到了吗？”
叶帧拎着箱子往门口走，一副没听懂老人家话外音的表情，“我眼睛又没长门框上，怎么就知道您上来了。”
他心说：怪不得，刚刚觉得动静不对，原来不是梁叔。
叶帧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拎着箱子，边走边说：“好好听医生的话。少生气，早睡早起，多让梁叔推您出去转转。”
叶老先生扭头瞪他，“臭小子！你不在家，我不知道多自在多开心！怎么会生气？！”
二楼有专门的轮椅坡道。
叶帧推着缓缓往下走，蹙了下眉，“别这么不讲理。你想要的，我都在努力为你做着……”
叶老先生突然间一卡轮椅，回头，朝他笑问：“那你，真的喜欢诺诺？”
叶帧寡淡的脸上，浮起一丝无力来，“你说呢？”
他弯腰，扒开老人家的手，将他顺顺当当的推到了楼下。
得到他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复。
叶老先生居然还是很开心，骄傲又得意地笑起来，“我就说，诺诺这姑娘好着呢！谁会不喜欢她呀！哼，真想不到，连你也不例外。”
叶帧冷笑了一声，不想接话。
心想：别说得，好像小骗子是您亲孙女儿似的。
叶老先生在打击孙子这件事上，向来不会见好就收，还补刀，“就是，哎！我真觉得，你配不上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