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一下子跌坐在地。
其他三个女生，显然被惊吓到了，赶紧蹲下围住她，问：“昕昕！你没事吧？”
“昕昕，你别哭啊？”
孙昕昕双手又惊又慌摸上脸，眼泪都流出来了，问旁边的朋友，“我是不是毁容了？她是不是给我毁容了？！”
学霸扯了下许诺诺衬衣后面带子，小声说：“诺诺，你怎么过来了？”
许诺诺露出个没正型儿的笑，抬手捏了捏她脸，“来英雄救美呗~”
学霸被她逗笑，说：“走吧。”
许诺诺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你先过去。我说马上就来。”
学霸犹豫了几秒，看了眼那几个女生，转身先去了马路对面树下等她。
许诺诺抱起手臂，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孙昕昕，脸上仍是明亮的笑容，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大家同学一场。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孙昕昕。你帮我给姚思思带句话，想要买谭欣德的歌，让她来找我。”
“许诺诺！这件事和思思无关，是我们想帮她……”
“是吗？”
许诺诺环着手臂，似笑非笑看着她们，“帮着姚思思强买强卖？”她忽然蹲下来，脸往孙昕昕眼前凑上去，“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
“能收住力道。”
天使的笑容，透着魔鬼的温度。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孙昕昕几人忽然间，想起，她之前对姚思思大打出手，而学校方面……
在此事上，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让许诺诺写过一份谁都没见过的悔过书。
许诺诺看到她们脸色变白，站起身，往马路对面的树下走去。
而后，她和学霸有说有笑，上了台阶，进了食堂。
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那几个在原地气得直跺脚的女生。
……
下午的课，古典舞技巧分析，又是三个人一起。
托雅中途困得不行，不停的打哈欠，努力想听清台上老师在讲什么。
但最后还是输给周公，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谭欣德看了她一眼，伸手撕了张便条，写了一行字，从托雅脑袋上抛向许诺诺那边。
许诺诺瞥了她一眼，目光还在台上老师身上，伸手捡起纸团打开，“姚思思最近找到出路了。她想和娱乐公司签约，所以在准备个人专辑。”
这件事，许诺诺倒是毫不知情。
她将手里的纸条又揉起来，在老师示范腰部动作时，轻巧弹进了前面座位下的垃圾桶。
谭欣德看看她，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台上，又撕了张便条，这回写的字多了些。
她如法炮制，又抛过去。
许诺诺再趁机捡起来，展开，一眼扫完，蹙了蹙眉，“上周，南门外。我撞到她和一个男人在车里接吻……我没和任何人提过，可姚思思似乎觉得，我把这件事告诉很多人了。”
她一点点将纸条撕碎，撕到掐不住，没有一个字是完整的。
同时也知道了，那天在马场里，那个男人……确实像她猜想的那样。
和姚思思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但那是姚思思自己的选择，这个学校里，出道的，没出道的，选择这条路的也不止姚思思一个人。
学霸没再给她抛字条，专注而安静的听完了一节课。
课后。
许诺诺手机一响，有条语音通过微信发过来，她打开一看，是姚思思的。
两人闹翻后，她居然一直忘记了拉黑。
“诺诺！离练习还有两个多小时，咱们去趟超市吧？”
托雅睡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得不得了，从洗手间回来，就又往许诺诺身上扑。
许诺诺不由地笑了笑，抬着下巴，指了指那边的学霸，“让学霸和你去吧，我有点儿事。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和学霸一起。”
“哦。”
那边的学霸从桌上抬起头，往她们俩看了两眼，又埋头开始在本上刷刷刷的画着什么。
托雅凑过去，坐等学霸忙完手头的事。
许诺诺看了她们一眼，收拾了东西，一个人出了教室。
姚思思约了她，在东校区的小树林里见面。
……
东校区，这边算是美术系的地盘。
许诺诺平时很少往这边凑，托雅倒是经常各个系里串来串去的，带着她来过几回。
下午四点，日头还是很毒，茂密的枝桠间蝉鸣不绝。
柏油路面仿佛走多了，鞋子都会被烤开胶似的。
许诺诺选了近道过去时。
姚思思已经等在树下了，一袭紫粉色小香风裸肩裙子，修身款，远处一看，气质甜美，人畜无害的样子。她正垂着头，拿脚尖在树荫下画圈圈。
“画个圈圈诅咒你……”
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在许诺诺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不由地就笑了。
姚思思听见她轻笑声，瞬间抬头，往她看过来。
许诺诺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几步走到树下，淡淡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姚思思表情复杂地看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怨恨，“许诺诺，你凭什么打孙昕昕？”
许诺诺眉头略皱，环住手臂，随意往树干上一靠，挑着眼角看她，“凭她对学霸动手，打她都算轻的。”
她根本懒得对姚思思解释，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就算她说了，姚思思也绝对不会相信她。
“那天，她只是无意的。”
许诺诺似笑非笑勾了勾唇角，“哦。我就是故意的。”
姚思思吸气，努力保持着冷静，用自觉很卑微的语气，说：“谭欣德的歌，放在她那里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对我很重要，我……”
许诺诺闻言，一下子打断她，“就算学霸没用，当垃圾烂掉。那也是她自己的东西，姚思思，你凭什么来抢？”
“就因为，对你而言很重要？”
姚思思看着她，面色渐渐扭曲起来，低吼道：“许诺诺！你又装什么大好人！如果你有我这样的背景，你又能高尚到哪儿！”
“我不过想买她的歌。可是，谭欣德就是不卖，我朋友们不过是帮我劝她……”
“劝着让她拿脸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