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人选之后,苍花就让狐之助去找山姥切和长义去通知他们两个这件事。在去的路上,狐之助刚好碰到了跟大俱利一起收衣服的山姥切,就告诉了他这件事,让他回去后顺便也跟长义说一声。
“那就麻烦山姥切大人啦!”
说完之后,狐之助就欢欢快快地转身跑走了。
大俱利盯着狐之助看了一会儿之后,扭头问山姥切:“觉不觉得,狐之助最近又胖了?”
“嗯。”山姥切点头,抱着晒好的衣服跟大俱利一起往部屋走,“主人让我跟长义陪她一起去明治时代,远征吗?”
“长义……”大俱利沉思道,“感觉他最近没什么精神。”
山姥切一边走一边说道:“自从上次他听到主人说,要把他送去地狱给鬼灯大人干活,换她老公的学生出来之后,长义就变成了一条……咸鱼。”
“终于看清主人的本质了吗?”
“还不算晚。”
正好收好的衣服里也有长义的,山姥切就去了长义的房间,敲了敲门后拉开门进去:“长义,有你衣服。”
“谢了。”长义起身从山姥切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衣服,却又听到他说,“哦对了,主人说让你和我明天一起陪她去明治时代。”
“为什么?我不去。”长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daqu.org 西瓜小说网
这家伙还要消极怠工到什么时候啊?山姥切上下打量了长义一番,却没有劝他,只是点了点头:“哦。”
……都不劝劝他吗?
长义惊诧地看着山姥切,心里塞塞的。
这个本丸人心冷漠,唯一有点温度的小银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了准备离开的山姥切面前:“等等!这个时候是应该如此冷漠地离开吗?”
山姥切疑惑地问道:“那应该怎么样?”
“至少问一下为什么不去然后再劝劝我让我去才对吧?!”
“……懂了,”山姥切恍然大悟,“你在傲娇。”
……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来还擅自解读了!
大概是读出了长义眼神中的怨念,山姥切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公事公办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要罢工!”
“哦。”
“……‘哦’什么啊你也太冷漠了吧!”
第二天,长义还是跟着苍花,去了明治时代。
看了眼从早上就开始闷不吭声的长义,苍花奇怪地问山姥切:“长义他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山姥切也扭头看了长义一眼,想起昨天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他自我理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理解的意思告诉了苍花:“他撒娇失败,生气呢。”
长义逼近山姥切,咬牙切齿地问道:“谁撒娇了?还失败了?说谁呢?”
苍花看着他们两个,突然想到:“如果现在我把木炭玉钢砥石冷却材扔进河里,河里会不会冒出一个刀匠,左手抓着被被,右手抓着长义,然后问我:你掉的是这个金色的山姥切,还是这个银色的山姥切呢?”
山姥切思索了一下,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合(河)理(里)。”
长义捏紧拳头:“这个时候就不要讲谐音梗的冷笑话了!”他问苍花,“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昨天他找我说要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也没告诉我。”
苍花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因为我也没有告诉他。”
长义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又问山姥切:“你问都不问一下就来了吗?!”
山姥切耸了耸肩:“总不会是把我们卖了,反正想来应该跟远征差不多吧。”他摸了摸下巴,“明治……”他问苍花,“明治时代你转生了吗?”
“没有,”苍花回答道,“我是大正时代转生的,不过这个时候我转生的父母应该已经出生了。”沉思了一会儿,苍花突然一砸拳,“拐回去养着怎么样?”
两个山姥切同时逼近她,异口同声地坚决说道:“麻烦你千万别这么做!”发现对方说了跟自己一样的话之后,两个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别开了脸。
……这两个人比本丸有些同一个刀派的亲兄弟或者侍奉过同一个主人的同僚还要默契。苍花默默想到。
轻咳了一声之后,长义问道:“所以,我们是来寻亲的?”
“差不多,不过是来给别人寻亲的。”苍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家光给他的,“没有确切的地址,只有一个大概的区域,所以我们还得找找。”
山姥切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地址后直起身来:“那走吧。”
有彭格列一世的画像,再加上又是外国人,特征很明显,所以花了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苍花就找到了已经改名为沢田家康的彭格列一世——乔托·彭格列。
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人,长义越看越觉得,他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之外,其他的地方长得简直跟纲吉一模一样。他不由得怀疑:“他跟沢田……”
苍花低声说道:“他也姓沢田。”
山姥切恍然大悟:“沢田的祖宗。”
“三位,”彭格列一世笑容满面地用不太熟练的日文说道,“虽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我听得懂也会说日语。”
这三个人看起来像是专门来找他的,天生的超直感让他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恶意,便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忘记自报家门了,非常抱歉,”苍花微微鞠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神无月苍花。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进去说吗?”
“可以,”彭格列一世让到了一边,“请进吧。”
昨天晚上,苍花还在琢磨今天见到彭格列一世该编套什么样的说辞,但是纲吉告诉他,彭格列首领都有超直感,她要是编谎话一听就能听出来,于是苍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此,在进去之后,苍花就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态度直接得把山姥切和长义都吓了一跳。
长义压低声音提醒苍花:“你稍微委婉一点啊!”
“就是说,”山姥切也说道,“你突然就跟人家说你是从未来世界来的,谁听了不吓一跳啊!”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他们跟乔托面对面坐着,之间的距离也就一米左右,他们说的话,乔托都听到了。他露出微笑,语气和善地说道:“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也没有到吓一跳的程度。”
苍花也觉得,像彭格列一世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被她说的这些话吓到。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你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的,”乔托微笑着回答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骗我。所以,神无月小姐专门来找我,是为了找到塔尔波吗?”
“对,”苍花点头,“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乔托先生——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沢田先生了,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给我,感激不尽。”
长义和山姥切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起了乔托现在的名字:家康。
乔托却说:“给你提供线索让你找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让他帮你,可能还需要我出面。”他沉思片刻后,对苍花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写一封信,你找到塔尔波之后将信交给他,看了信之后,塔尔波就会给你提供帮助了。”
苍花双手合十:“感激不尽,作为感谢,等我回去之后会对你的曾曾曾孙子好一点的!”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乔托好奇地问道,“纲吉是吗?继承了彭格列的十代目……他现在怎么样了?”
苍花干脆直接地回答道:“死了。”
乔托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啊?”
同样的对话再一次发生了。
长义语气急切地说道:“你委婉一点啊!你说的这么直接干嘛啊!”
山姥切也说道:“就是说啊,这下子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乔托点头,对山姥切的话表示了认可,并且面色凝重地看着苍花:“而且,神无月小姐说会对他好一点,现在又告诉我他已经死了,这话不是很矛盾吗?”
“该怎么说呢?”苍花捏着下巴,“他死了,但是没完全死。”
乔托更加困惑了:“可以麻烦神无月小姐解释清楚一点吗?”
“你一边写信一边听我讲怎么样?”
“可以。”
达成共识之后,乔托去拿了纸和笔来,一边写信一边听苍花说,听着听着,他的动作都停住了,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么严重吗?可我记得,玛雷指环明明在比拉小姐手里……”
苍花看着乔托写的信,心想他怎么不写了,便心不在焉地问道:“比拉小姐是谁?”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啊,我知道她是谁了。玛雷指环本来在比拉的后代,一个叫尤尼的小女孩手里,但是她的家族被白兰的家族合并了,指环也被白兰抢走了。”
“居然用抢的?太过分了!”
“就是!不是抢的估计也是骗的,白兰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啊!”
长义听得嘴角微抽。
你们两个才刚见面诶,就这样一起说别人的坏话,真的合适吗?!
在苍花的提醒下,乔托赶紧写完了手里的那封信。他仔细地将信叠好装进信封,还用火漆封了信封口,弄好之后递给了苍花:“你拿这个去找塔尔波,交给他就行了。”
苍花接过信封道了谢:“多谢。”她把那封信装起来,就见乔托又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了个地址。
乔托说:“这是可以找到塔尔波的地址,祝你一切顺利。”
苍花把这张纸也折起来装进了口袋里。
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成,苍花就准备带着长义和山姥切离开了。但生性热情的意大利人乔托·彭格列看了看时间却问道:“三位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午饭?”
苍花看看长义,又看看山姥切,面色深沉:“来都来了,要不……”
长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想蹭饭就直接说。”
山姥切问乔托:“你是意大利人对吧?”
乔托点头:“对,我是,怎么了吗?”
在乔托询问的目光中,山姥切回答道:“我一直很想试试,当着意大利人的面……在披萨上放菠萝。”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起来就很歪门邪道所以拜托你务必不要这么做啊!”
“你的日语突然变得流利起来了啊!”
在乔托家蹭了顿饭,又顺便在明治时代远征考察了一下,苍花带着两个山姥切,在快傍晚的时候回到了本丸。
吃过晚饭,纲吉就跟着苍花去了天守阁。看到她面色凝重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和一张纸条,纲吉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师母,是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很麻烦吗?”
“那倒不是,”苍花抬起头来,“其实是,今天被被说想当着彭格列一世的面在披萨上放菠萝,我就在想,如果我当着骸的面在披萨上放菠萝,他是会作为意大利人生气,还是作为一个菠萝头生气。”
……我看你表情那么严肃还以为你在制定什么了不起的大计划,结果你竟然在想这种事!
在心里翻天覆地地吐着槽,纲吉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你是骸的亲妈吗?”
“我当然不是啊。”
“你明明就是吧!只有亲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苍花不说话,就只是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纲吉警觉地问道:“怎么了?是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苍花摇头,“我只是在想,你把彭格列一世的吐槽功力也遗传到位了,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纲吉无语凝噎:“我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夸奖。”他苍花放在桌子上的那封用火漆封口的信拿起来看了看,又问苍花,“那师母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去找那个叫塔尔波的人吗?”
“不着急,”苍花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等我确定好了再说。”
“嗯?”纲吉疑惑脸看着苍花,“确定?确定什么?”
苍花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谁?”纲吉更疑惑了,“今天有人出去过吗?”
正说着,纲吉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乱的呼喊:“主——人!我和药研哥回来啦!”
他转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乱和药研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
“他们俩什么时候出去的?”纲吉诧异地问道。
“阿纲。”
“想我们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纲吉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转回来就看到,一子和二子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到自己脸上了。他迅速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一子?二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走过来的乱眨巴着眼睛回答道:“因为我和药研哥今天去地狱了,一子和二子说要来玩,我们就带她们一起回来了。”
听到“地狱”两个字,纲吉条件反射地觉得头皮发麻了。
一子和二子见状,立刻明白纲吉为什么会是这么僵硬的反应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同时将手举起来做抓捕状,并且一点点地靠近了纲吉。
“鬼灯大人让我们抓你回去……”
“干活。”
“你们两个别吓唬他了。”苍花有些好笑地看着纲吉那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出声提醒了一子和二子。见药研走到自己面前,她便问道,“问得怎么样?”
“大将,”药研在苍花面前坐下,扶了下眼镜后对她说道,“我们跟鬼灯大人说了你要调查的事情后,鬼灯大人就找人跟西方地狱那边联系了一下,没有查到你说的那个人的死亡记录。”
听到这个消息,苍花倒也不觉得惊讶:“意思就是他还没死。”
乱也坐在苍花对面:“那主人说的那个人,现在也有两三百岁了吧?”
乱这么一说,纲吉就明白过来:“懂了,你说的是塔尔波。”
“他还活着,我就可以直接找他去了。”苍花拿起乔托帮她写的那封推荐信晃了晃,“有乔托写的这封信,就能让他帮忙了。”
乱眼睛一亮:“主人又要出去玩了吗?”
“什么出去玩,”苍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去办事的,办正事!”
乱依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苍花:“需要人陪吗?我跟你一起去呀!”
“你是真的想去玩吧?”
“啊,被发现了!”
打定主意要去意大利找塔尔波之后,苍花就给中也打了个电话,问能不能跟他借用一下直升飞机。
彭格列这边乱成一团,估计是没法借了。
“借你倒是可以,不过,”中也疑惑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苍花也没瞒着,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去意大利。”
“意大利?”中也更疑惑了,“你去意大利做什么?那边不是刚火拼完?就是彭格列的暗鲨部队和米欧菲奥雷。你跟彭格列有关系,去那边不安全吧?”
听到这话,苍花先是有些懵逼,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还在彭格列基地的时候,里包恩和风太跟她说过这件事。
“哦,没关系,”苍花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要去的地方,跟他们火拼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个。”
而中也也在这个时候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苍花是能一个脑瓜崩把太宰弹在墙上的人,她要是去了意大利,不安全的是谁还不好说呢。于是他便说道:“那好,我借你直升机,你什么时候要用?”
“今天吧,不过我不在横滨,”苍花说道,“我要先去一趟并盛。之前我们不是一起去过一次并盛么,你让开直升机那个人就在我们上次降落的地方等我就行。”
中也爽快地回答道:“行,我知道了。”
苍花找中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说完之后,她就准备挂电话了。但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中也却磨磨蹭蹭地又跟她说了些废话,最后苍花稍加思索,大概明白了中也的意思:“太宰最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他。”
中也一听这话,立刻变得气急败坏起来:“我才没有问他!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这个叛变组织的混蛋青花鱼!”
好家伙,看来森鸥外给中也洗脑的不轻啊,连他这个多年的搭档都相信,太宰是叛逃组织了。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替太宰辩解什么,毕竟太宰本人都对此完全不介意,她就更没必要介意了。
顶多听他骂骂森鸥外就是了。
跟中也认识的时间不算短,苍花对他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就把终端拿到了远离自己耳朵的地方,等到中也吼完了以后才又将终端贴到了耳朵上:“那——”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中也又说:“说起来,神无月小姐你之前搬家了对吧?我收到了你寄来的明信片。”
“啊,对,搬了新的住处。”
当初寄明信片的时候,她也确实给中也寄过一张,地址还是跟太宰要的。她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中也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笑着说道:“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会邀请你们来的。”
“好啊好啊,”中也忙不迭地说道,“我准备了酒想送给你,做搬新家的礼物的。”
“还是中也懂事啊,礼节太周到了,”苍花毫不犹豫地开始夸奖起中也,顺便捧一踩一,“不像有些青花鱼,来我家就知道蹭吃蹭喝,现在都开始蹭住了。”
“赶出去吧。”
“正有此意。”
跟中也又聊了几句,苍花才挂断电话,然后去了彭格列地下基地。刚进去没多久,她就碰到了小纲吉。
一见到她,小纲吉立马飞奔过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对她说道:“师母!我跟你说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正一君——就是,米欧菲奥雷的那个入江正一,他竟然是卧底!”
苍花:“……”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什么?说“我早就知道了”,还是假装不知道并且配合他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呢?
犹豫了五秒钟后,苍花瞳孔地震:“啊?什么?!真的吗?!”
小纲吉嘴角微抽地看着苍花:“师母你……这个反应太假了,真是太假了!”他双手握拳,“其实你一点都不惊讶对吧!”
苍花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之后说道:“自从我翻车之后就一直在放飞自我,看来是我演技退步了,都被你看出来了。”
小纲吉失意体前屈:“啊啊,师母你竟然早就知道了……等等!”他猛地抬起头来,“师母你竟然早就知道了!!!”这下子瞳孔地震的人换成了小纲吉,“你没说,我们也没看出来,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你还说你演技退步了,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已经演的出神入化了才对吧!”
难怪苍花会在他们突袭入江正一前就走了,根本就不担心,原来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入江正一是卧底,知道他们去偷袭也不会有事的。
被演了!
苍花揽着小纲吉的肩膀,一边往里走一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阿纲啊,我跟你说,演技这种东西是可以锻炼的,首先你得相信自己没演,别人才会相信。”
说完之后,苍花突然陷入了沉思。
等等,她在干什么?教十年前的纲吉演戏?他不会就是被自己教了演技,演老实人才演的那么像,连她都上当了吧?
这算什么?我挖坑埋我自己?
……草。
小纲吉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还是记了下来。他好奇地问苍花:“那师母,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正一君是卧底的?”
“十年后的你刚死没多久的时候,”苍花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让小纲吉知道,于是干脆把锅扣在了云雀头上,“是云雀告诉我的。”
“诶?”小纲吉有些惊讶,“云雀前辈?”
“准确的说,也不是云雀告诉我的,”苍花又解释了一下,“只是我跟他说入江正一看着长了一张卧底脸,然后他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小纲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看着苍花,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一定是因为,师母是云雀前辈很信得过的人,所以才会让他不小心说漏嘴的。”
看着小纲吉笑容灿烂的样子,苍花忍不住伸出手,对着他的脸蹂·躏起来:“阿纲——十年前的阿纲真是太可爱了,是乖崽崽!所以我才说你们家你老爸真的很多余,应该让我加入才对嘛!”
小纲吉被苍花搓着脸,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有些焦急地说道:“不、不行啊,那我老爸怎么办?还有里包恩!”
“不用管他们了。”
“不行——”
终于把自己的脸从苍花手里拯救出来,小纲吉揉了揉自己被搓红的脸颊,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师母,十年前的云雀前辈和了平前辈也被传送过来了,正一君说是要在这个世界凑齐彭格列指环。”
苍花本来想去找里包恩,听到小纲吉这么说,她便问道:“十年前的云雀?在哪里?”
说到这个,小纲吉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挠着头发:“云雀前辈他不喜欢群聚,所以也不在基地里,现在在并盛中学。”
“听上去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说完后,苍花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终端,给迪诺发了个消息。
“——十年前的你徒弟过来了。”
在去找里包恩的路上,小纲吉一直在跟苍花说突袭那晚发生的事情,苍花见状,便也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认真听他说着。
听到十年前的云雀因为过于愤怒而一下子用彭格列指环释放了极其强烈的死气之焰时,苍花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能理解,我完全能理解。”
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这种事情中,还被迫群聚,云雀肯定会愤怒。
因为看小纲吉他们训练过,所以苍花知道点燃死气之焰需要觉悟。
云雀的觉悟竟然是愤怒,他的人设还真是……稳。
“那个,”小纲吉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说太多话了,一见到师母就不小心放松下来了,对不……”
“压力很大吧?”
“诶?什么?”
小纲吉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却对上了苍花平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见到入江正一后,你应该也知道了,你们要平安地回到十年前的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你登上了一座山,以为自己到达了目的地,结果却发现,在这座山后面,还有一座更高的山,上山的路也更艰难,是不是?”
小纲吉抿了抿唇,然后点头:“嗯,确实是这样的。”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苍花将手搭在小纲吉的肩上,“这个世界的你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从十年前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你身上,甚至是所有人都觉得,只有你才能打败白兰,守护这个世界。但实际上,你也不过才十几岁而已。所以我才说,你压力很大吧?”
就是因为压力很大,所以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地就说了很多话。
可能在这个基地里,他也没有能倾诉的对象。
每个人都紧绷着一根弦,他也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因为怕会影响到其他人,尤其是狱寺他们这些跟他同龄的人,也怕他们会担心自己。
这种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就是会让自己承受更多的压力。
小纲吉更不好意思了:“被发现了吗?那个,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跟里包恩或者拉尔小姐说,但我觉得,在我泄气之前,他们可能就用拳头招呼我了,所以我就放弃了。”
苍花点头:“嗯,可以理解,那两个人就是很严厉的性格。”她伸手揉了揉小纲吉的脑袋,“辛苦你了。”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小纲吉语气诚恳地说道,“谢谢师母听我说了好多话。”
“你都叫我师母了啊,就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
“嗯嗯!”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苍花都在听小纲吉说话,直到拉尔出现,揪着小纲吉的耳朵把他带走,说要开始训练了,这才结束。
苍花站在原地目送着小纲吉挣扎但无效地被拉尔带走,忍不住笑出声,等看不到他们两个之后,她才低头看了眼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里包恩:“你偷听多久了?”
“从阿纲说我会揍他那里开始,”里包恩煞有介事地说道,“作为学生,他还是很了解我的。”
“被你揍怕了。”苍花微微偏头,“阿纲这个话唠的属性跟我家敦还挺像的,性格也挺像,他们两个要是同龄的话,应该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里包恩挑了挑眉:“你很喜欢阿纲?”
“十年前的阿纲还是很可爱的。”苍花正色道,“不像十年后,已经变成老油条了。”
里包恩勾了勾唇:“那你应该也会很喜欢小时候的迪诺。”
“小时候的迪诺?”听到这几个字,苍花顿时就来了兴致,“迪诺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里包恩回想了一下,道:“长得很可爱,但是个爱哭鬼,也跟阿纲一样,总说自己不想当什么家族首领,每次训练都想偷跑,然后被我绑在椅子上,下面给他放定/时/炸/弹,他就一边哭一边做功课,可好玩了,就跟阿纲一样。”
苍花听得嘴角抽搐:“你到底把他们两个当成什么了?”
“当然是玩——可爱的学生,”说着,里包恩还点了点头,“嗯。”好像听上去变得更有说服力了一样。
“你刚才想说玩具吧?就是玩具吧?”
“没有,你想多了。”
里包恩毫不犹豫地否认,又轻车熟路地跳到了苍花身上:“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保密,”苍花现在还不打算告诉里包恩自己要做什么,毕竟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只进行了计划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有很多事情要做?”里包恩不由得皱起眉,“我还想让你帮忙训练云雀呢。”
“训练云雀?”苍花有些意外,“我之前不是在训练阿纲吗?”
里包恩眨了眨眼睛:“因为有更了解山本,也更适合山本的老师马上要从意大利过来了,所以我就不用再训练他,接下来阿纲的训练就交给我了。云雀很强,所以我觉得,你去训练他比较合适。当然了,这是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我再找别人。”
“人我已经帮你找好了,”苍花晃了晃自己的终端,“我跟迪诺说十年前的云雀已经来这边了,他刚才回我,说很快会过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回来还赶得上的话,就帮你们训练一下云雀。”
“也行,”里包恩点头,“那你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话该我跟你说才对。”
“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
“那么,走之前帮个忙吧。”里包恩弯起唇角,“不是帮我,是帮迪诺。做人家师母的,不能偏心,对吧?”
苍花战术后仰:“对什么对啊哪里对了?迪诺是你徒弟不是我徒弟,我干嘛要在他和阿纲之间端水?”
“十年前的云雀不一定,不对,是肯定不会听迪诺的,所以在你走之前,去跟云雀说一下指环的事情吧。”里包恩耷拉着眉毛一脸天真无辜地说道,“拜托你了。”
“你根本就没听我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