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巧盼落你怀(高干) 27突然那场雨3
所以等管大洗好澡出来,换上他另外一套睡衣,就看见小姑娘自我体罚中。
他选择忽视,如同刚刚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只是因为心里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与他一起回家,会不会愿意同他说话。
或者,她会说些他不想听到的话,或者,是责怪,责怪他揍了那个唐信。
他们才结婚四天而已,他担心她会扔下他走人。
所以,他只能转身,让她选择。
这不是从前,从前这姑娘闹着要回家,他就能捂着肋骨身上空着一个枪眼送她回来,如今,她是他老婆,他管大地的媳妇儿。
他只是,在这姑娘伤心的时候,勉强破格入取的老公而已。
嫣然见这男人无视她,心里更惶恐了,背脊贴着墙面喊他:“喂!我罚站呢!“
可他只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了。
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嫣然盯着床单,知道了一件让她很难过的事情——这男人不想跟她一起睡。
她眨巴眨巴眼,也跟自己怄气,在楼上站了很久。
直到,管大重新上楼,他没想到这姑娘还站着,他哪里知道这姑娘伤心难过是因为他,他只是下楼去,给她拿一杯热水。
半路被岳父招手进屋谈心,郑海涛给他做整套心理建设,宛如当年他在特种部队第一次出任务回来接受的那些谈话与开解。
挺久的,久到他都困了,才被放回来,手上的水杯已经凉了,又重新去厨房倒一杯,上楼。
嫣然见他终于肯上来了,哇一下哭出来,耍赖般滑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他蹲下,把水给她。
她呜呜呜的哭,小手圈着他的手腕不肯放,热水有些洒在她的腿上,很烫。
他皱眉头不让她胡闹,整只抱起来单手拎上**床。
举着水杯说:“喝光。”
嫣然老实的就着他的手喝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有大掌,轻抚她的背,她看见他严肃的神情,不敢再乱嚎。
喝完水,他躺在床的一边,她躺另外一边,第一次在这种气氛下睡觉。
其实,谁都没睡着。
第二天,嫣然顶着个狮子头坐在床上吸鼻子,男人早就下楼去跑步了,她朝着天花板哼哼两声,感觉鼻音很严重。
等管大回来,也还是没什么兴致跟她说话的样子,她就小蜜蜂般围着他转,他要喝水她就去倒,他不喝水了去做浮力挺身她就呆在旁边帮他数数,浓浓的鼻音让他停下半秒钟看了她一眼,她揉着鼻子说:“我没事。”
可说自己没事的人,明明生病了却不老实吃药,让某人很生气啊,跟保姆讨了两颗药片递到她嘴边。
嫣然想缓和一下气氛,嘿嘿笑着说:“研究表明,普通感冒不需要吃药,一个礼拜就会好哒。”
只见男人嗖的把手收回来,一副你爱吃不吃的表情。
其实吧,只是这男人太面无表情了,所以以上都是这姑娘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揪着裙子见没人爱管她,自己蹬蹬蹬跑保姆那里重新讨回药片,咕咚咕咚灌了水吃掉,苦哈哈的一张脸上楼去讨好男人说:“我吃药啦!”
却没有等来他温柔的虎摸,心里空荡荡的,因为难受也不围着他转了,噗咚倒在床上。
倒是管大走过来,问她:“你想去探望伤患么?”
他问的直白,眼神很清澈,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像昨天晚上把人揍进医院的不是他。
嫣然一秒都没有犹豫的,狠狠摇头。
他有些满意,再问一遍:“说实话吧,别后悔。”
嫣然说:“我是一个守妇道的女人。”
她不是在逗他笑,她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
虽然看见唐信挨打她会着急,可,不一样了,有些事情,真的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如果唐信挨打她会偷偷掉眼泪的嫣然了,昨晚有个男人,把她护在身后,护着她的是他,她都知道的。
有人是真的满意了,说:“那今天回去吧。”
回L市,我们的家,也是昨晚翁婿谈话的内容之一。
管大在车里等着,嫣然唯一带走的,是几本厚厚的相册,郑海涛不是滋味的很,比他们早离开,说要去开个会,连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嫣然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一路上吸鼻子,耗费一整盒面纸,偏偏感冒药让她昏昏欲睡,她不耐烦的哼哼,任鼻水淌下来也不管。
有人在她睡着了的时候,停在休息站,给她擦鼻涕,唇角带着一丝笑意,在笑这个姑娘此刻滑稽的样子。
可到了L市,又是一副生人勿扰我脾气不太好的脸。
管元帅脖子都快变成长颈鹿了才看见那辆白色路虎开进来,拍着手迎接新媳妇回家,可一看嫣然那泡泡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在看看自家老大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
嫣然昏昏沉沉的下车,喊:“爸爸,我们回来了。”
鼻音太重了,说两句话眼角就泛泪花,吸吸鼻涕,抱住自己的相册。
管大被他爸狠狠的刮两记眼刀,无视之,拎着行李上楼。
管元帅也不好问什么,赶紧让嫣然上楼休息去。
嫣然衣服都没换就躺倒,呼哧呼哧用嘴巴呼吸难受死了,管大放下行李,又出门了。
她心里又空荡荡的,寒风一直飘啊飘,都能听到空旷的呼呼声。
本来感冒了眼泪就多,现在更是光明正大的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哼哼哈哈的,更加难受了,一脚踢掉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给她喂水,给她盖被子,给她把体温计夹在胳肢窝里。嫣然哼哼两声,说难受。
那人顿了顿,抓起她的手捂着,低低的说:“让你回去你不回去,凑什么热闹,感冒了当然难受么。”
等嫣然睡醒,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人,可迷糊中听见的话,让她赶紧下楼,想看看管大在不在。
家里空荡荡的,她站在台阶上有些无力。
忽然,厨房传来隐隐的声响,门拉开,某人围着围裙出来,手上端着一盘炒蛋饭,香到让人想咬舌头。
管大看见自己媳妇儿可怜狗狗般看着他,说:“来吃饭。”
果然,又是我心情不好别跟我说话的脸。
嫣然扶着墙移动,看在他眼里那么刺眼,索性拎着人几步坐到饭桌前,等她食指大动时,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碗粥。
嫣然嫌弃的看着那碗白粥,仰头可怜兮兮的说:“我要吃炒饭。”
“那是我吃的。”
“分我一点么。”她就差摇尾巴了啊!
可男人摇摇头,不言不语,随你吃不吃我不在乎。
她现在不敢惹他,只好拿着调羹数着米粒往嘴送,哈巴狗狗般盯着那盘喷香的炒饭不放,感觉嘴里的白粥简直是淡出鸟了啊!
管大炒蛋饭那是有一手的,米粒颗颗分明,每一粒米饭都均匀滴裹上了蛋汁,只是单单在出锅前洒一小撮青葱碎,就升华了香气,美化了视觉,让味觉更加饥饿。
他漂亮的嘴,含进一口米饭,轻轻的,把嘴边的米粒舔进嘴里,然后,斯文的咀嚼,几乎没有声音,但细细听,或者是像某人一样,黏着他紧紧挨着,就能听见牙齿分解食物时,米饭具有质感的弹性,最后,他开始吞咽,唾液带着食物滑过喉管进入胃部的声音,咕噜,恩,好像是这样的。
嫣然几乎要磨牙,她想咬他!
可男人敲敲她的碗:“不想吃就别吃了。”
她赶紧呼噜呼噜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把那碗啥味道都木有的白粥喝光,然后舔舔嘴,非常谄媚的竖起大拇指:“太好喝了!”
家里是寒流过境,就连管元帅也扛不住自己儿子的低气压,出门应酬去了,可怜狮子小姐被处处压制,直到夜幕降临,有人拿出非常不一样的两片棕黑色的药丸让她吞。
她怒了,一个用力扑过去小爪子挠啊挠,说你到底想怎样!
她撞进他怀里的力气比之前小了很多,是因为生病了才没力气的么,有人心疼了,接住她让她挠,但不说话。
所以,如果夫妻吵架了,其中有一人沉默是金,这个架是吵不起来的,也就无法和好了。
嫣然恹恹的,接过他手里一看就很苦的药丸,含在嘴里,皱着小眉头想让他心软跟她说话。
以往不觉得,这男人不说话的时候,她竟然如此抓心挠肺的难受啊!!
果然,管大皱眉头,“吐出来!”
虽然苦到要吐了,但小狮子还是勇敢的坚持着,她几乎丧失语言能力,只能双手叉腰掐着自己的肉觉得自己坚持久一点,他就能多心疼她一些,最起码,多跟她说两句话也是好的啊。
可男人突然收回手说:“不管你了。”
她傻眼,呆在那里,牙齿不小心碰到,咬破药丸,呜,差点要哭出来。
管大也不知道只是吃个药,他到底在生气什么,或许,只是见不得她吃苦,见不得她皱眉头。
所以,他那天才会揍人,因为那个人甚至让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