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水帮,大堂。
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疤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特别是脸上那狰狞的刀疤,让人看上去十分渗人。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雷水帮的帮主——欧青阳。
在他之下两侧的座位上,坐着两名中年男子,一左一右。
左边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浅棕色的长衫,面容刚毅,古铜色的皮肤,怒目瞪眼。
而右边的中年男子则是穿着一身白色长衫,面容清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两人坐在左边是雷水帮的二当家欧有为,右边的是雷水帮智囊孟先杰。
雷水帮能够成为雷水县第一大帮,这个孟先杰功不可没。
此时,他们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堂中,在他们的视线汇集处,有四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紧紧贴着地板。
如果陈一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四人就是在茶肆动手,被他用牛车送去县衙的人。
“说,公子去哪了?”欧青阳怒喝一声。
“属下真的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我们在茶肆被打晕后,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跪在下面的四人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哼!”
欧青阳冷哼一声,“既然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留你们何用。”
“帮主饶命啊!”
“帮主饶命啊!”
……
四人急忙求饶道。
“帮主,在下还有事要问他们。”
突然,孟先杰开口说道。
欧青阳看了一孟先杰一眼,没有再说话,而孟先杰则是起身来到堂中,背负双手淡淡说道:
“你们要是想活命,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随后跪着的四人就将茶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孟先杰面色没有任何的波动,淡淡的说道:“来人,将这四人拖出去杀了,这样护主不利的奴才,留之何用。”
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八人,将人拖了出去。
“帮主饶命啊!”
……
求饶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没有声音传出。
人被拖出去后,孟先杰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面色阴沉说道:“帮主,来者不善啊。”
“笑话,在雷水县是龙也要给劳资趴着……大哥,我这就带人过去把人抓了。”欧有为大喝出声,便想起身走出去。
欧青阳伸手向一压,示意欧有为不要冲动,后者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才重新坐下,而欧青阳看向孟先杰说道:“先生,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孟先杰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帮主,对方在茶肆将人打晕后,放任公子离开,而后将那四人带去县衙。
显然对方不是雷水县人,想通过官府讨个公道,在此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去掳走公子,所以公子失踪跟他们应该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先生刚刚为何如此说?”欧青阳插话道。
孟先杰也不恼,继续说道:
“事情棘手就棘手在这里,如果不是对方所为,那就是雷水县其他的势力,在雷水县竟然还有人敢劫持公子。
而我们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势力存在,帮主你仔细想一想,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敲山震虎?”欧青阳面色一变。
“不错。”孟先杰点了点头,“对方作为雷水县本土势力,还敢得罪雷水帮,可见对方根本不畏惧雷水帮,这一次就是在告诉我们,这雷水县还不是我们一家说了算。
当然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这样的势力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像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斩下去。”
闻言,欧青阳和欧有为两兄弟脸色骤变,互相看了一眼,欧青阳开口说道:“如先生所言,那我们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
“事情还没有那么糟。”孟先杰摇了摇头,“对方利用公子在与那三人起了冲突将人掳走,就是想让我们误会那三人。
这样一来我们雷水帮就和那三人结下了仇,而且帮主无需担心公子的安危,既然对方没有直接下杀手,肯定还有所图谋。
从这里不难看出,对方忌惮那三人的来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不妨与那三人联手。
一同对付那背后的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相信那三人应该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欧青阳沉思了一会,同意孟先杰的意见,“就依先生所言。”
……
如归客栈。
陈一和苏沐雪两人坐在房间里面,两人从来到客栈里面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沐雪知道陈一在想办法,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目光有时候停留在陈一的脸上,突然发现陈一认真思考的样子,很帅。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她的心中生成,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苏沐雪开口说道:“进来吧。“
说话时,手靠近剑柄上,一旦进来的人不是拓跋天,她能够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咯吱。”
房门被推开,拓跋天从外面走了进来。
于此同时,苏沐雪的心也放了下来,手重新放回桌子上,把玩着茶杯。
拓跋天进了房间后,把门关上,然后来到陈一的身旁低声说道:“阁主,事情有了些眉目。”
“嗯。”陈一点了点头,“坐下说。”
拓跋天诧异的看了一眼陈一,随后便坐在后者的旁边,说道:“阁主,祭祀的时间在七天后,地点则是雷水河旁边的祭坛,这一次一共有十人被选中祭祀。
五男五女,年纪都在十岁到十五岁间,现在这些人已经被带到了河神教,至于河神教在城外一里的雁荡山上,属下就打探到这些消息。”
陈一突然侧头看向拓跋天,脸色严肃说道:“拓跋兄,我虽为雨花阁阁主,但我真心和拓跋兄相交,我俩之间没有上下属之分,如果拓跋兄不嫌弃,可以叫我陈兄即可,属下不属下的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拓跋天诧异的看向陈一,发现后者眼神中情真意切,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当即说道:“陈兄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但是人前该有的礼仪还是要的,不然别人会耻笑我们雨花阁。”
“好吧,随便你。”陈一也没打算在劝说拓跋天,毕竟对方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