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吴一凡反驳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对方要针对我们商户动手,依我看,对方要的是万宝钱庄,估计某人私下动了万宝钱庄,惹怒了对方,现在想拖我们下水吧。”
厅中不少人听到吴一凡的话,目光都朝着郑大鹏看去,早些时候,就有传言,万宝钱庄的契票,已经有超过五成在郑大鹏等人的手里。
现在看来,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吴一凡,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郑大鹏再忍不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拆他的台。
“劳资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吴一凡丝毫不惧对方,怼了对方一句,大家什么底细,都心知肚明,他凭什么要惯着对方。
眼看就要吵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薛丘山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随后怒声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吴一凡和张大鹏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闭口不言。
薛丘山扫了眼厅中的人,面色凝重道:“诸位或许你们是忘了,早些年我们做过的事情,现在对方目标直指万宝钱庄,你们真的以为对方要的是万宝钱庄?”
“薛兄,你的意思是那件事……”吴一凡接话问道。
“嗯。”
薛丘山点了点头。
厅中所有人脸色一变,就连吴一凡也不例外,有些不敢相信道:“这应该不会吧,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现在怎么还会有人去查这件事?”
“老爷,老爷……”
忽然厅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喊声。
很快走进来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也顾不得厅中所有的目光,快步走到李一峰的身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由后者:“老爷,这是冯千户命人送来的。”
李一峰听到信来自于冯千户,立马就接过信封,将信拿出扫了一眼,脸色大变。
一旁的薛丘山看到对方脸色大变,出言问了声:“李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吧。”
李一峰将信交由那名老者,让其将信送到薛丘山的手中。
薛丘山接过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脸色同样大变,惊骇出声:“这怎么可能?”
厅中的其他人,看到薛丘山和李一峰两人看到信后那惊骇的神情,纷纷出言问道:“薛兄,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位如此惊慌?”
“是啊,薛兄,有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也好想想办法。”
薛丘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信中的内容,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慕容家那位重伤逃出了衡州。第二件,也就是刚刚发生的,陈一带领锦衣卫将詹天佑打入了大牢,现在由俞道铭暂代衡州指挥使一职。”
“以慕容玉儿的身份地位,怎么会重伤逃离?可知道对方是谁?”郑大鹏在听了薛丘山的话后,立马问道。
薛丘山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陈一。”
“什么?竟然是他?”
郑大鹏整个人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薛丘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完了,这下子彻底是完了,对方这摆明了就是要查当年的事。
其他人对于陈一的了解或许没有郑大鹏等人多,但对于此人却不陌生,衡州城最近老是流传出他的消息。
再结合之前的话,他们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个陈一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幕后黑手,这一次就是奔着他们而来。
吴一凡蹙眉道:“薛兄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吴一凡已经彻底失去了主见,目光直接锁定在薛丘山的身上,仿佛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度过此次的危机。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看向薛丘山,虽然没有开口,但那意思和吴一凡一样。
当年,就是薛丘山出谋划策,才让他们有了今天的财富以及地位,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换句话说,你一个主谋,你要是想不出办法,那到论罪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帮凶,看谁怕。
对于众人的目光,薛丘山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咒骂了一句,果然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出了事,就知道找自己,有好处的时候,就想着自己独吞。
不过,心里再怎么不爽,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应对此次的危机,对方能够将慕容玉儿赶出衡州,再夺了詹天佑的兵权,可见对方的身份十分的不简单。
通俗来说,那就是黑白通吃。
江湖上,慕容家可撑得上是一方霸主,这样的势力背景下都栽了跟头,可见陈一黑以通天。
对方没有直接用武力镇压,很明显是想通过律法来审判他们这些人,如果真是这样,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沉思了许久,薛丘山目光一凝,开口道:“诸位,现在局势十分严峻,要想破局,我们必须拧成一股绳,让对方无法找到突破口,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要我们死不松口。
对方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如果对方打算用武力直接镇压,那对方早就动手了,所以,对方必然会通过官府查案的方式,来调查当年的事,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机会。”
众人听到薛丘山的话,脸色缓和了一些,心里仔细推敲了一番对方的话,都是认同对方的观点。
李一峰眯着眼睛道:“薛兄,别卖关子了,你就直接说,要我们怎么办吧。”
薛丘山扫了眼众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接下来我们这样……”
很快薛丘山就将心中所想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后,纷纷开口表态,同意薛丘山的计划。
计划敲定,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议事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厅中只剩下了薛丘山,郑大鹏和李一峰三人。
郑大鹏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问道:“薛兄,你说那个陈一对于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这个不好说。”薛丘山摇了摇头道:“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除了极个别的人,其他人都在衡州城,平日里大家在生意上虽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将当年的事说出去。
毕竟那件事,动则可就是掉脑袋的事,除去这些人,另外那些人都不在此地,更加不可能将当年的事透露出去,基于以上两点,我觉得陈一知道得不多,要是知道,估计也只是一个大概。
这一次以雷霆之势重创慕容家,夺去詹天佑的兵权,估计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做贼心虚,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