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丘山等人,头直接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默不作声,就连痛苦的哀嚎都没有发出。
陈一同样也是沉默下来。
难道是他推测错了?
这些人害怕的人不是这些护龙卫?
赵师爷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薛丘山等人如此害怕,哪怕他以对方的家人作要挟,薛丘山等人都选择沉默不语。
还是说,他们笃定自己不会伤及他们的家人,所以才闭口不言的?
“哈哈~”
忽然陈一大笑出声,“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银牌使培养的死士。”说话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三角形的金色牌子,“你们看这是什么?”
薛丘山等人微抬起头,目光汇集在陈一手上的那块金色牌子上,看到盘子的刹那,一脸震惊,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继而将目光转向一旁跪在地上的赵师爷。
而赵师爷的目光已经死死的钉在那块金色牌子上,对于他们的目光,根本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
“你是金牌使?”
赵师爷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猜。”陈一诡异的笑了笑,将金色牌子收回怀中。
“天王盖地虎。”
赵师爷突兀的喊出一句话。
“金牌打老虎。”陈一眉毛一挑道。
“银牌使赵刚参见金牌使。”赵师爷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道。
薛丘山等人见状,也是强忍着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艰难的爬起,跪在地上,恭敬道:
“银牌薛丘山参见金牌使。”
“银牌郑大鹏参见金牌使。”
“银牌李一峰参见金牌使。”
接连五人都表明了身份。
薛丘山五人在互相表明身份,都互相诧异的看着对方,然后相视一笑,原来都是自家兄弟,怪不得,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亲切感。
“起来吧。”
陈一点头示意,伸出手往上一抬,示意他们起来吧。
赵师爷率先起身,这一次,他的头压得更低了一些,态度也是恭敬了许多。
而薛丘山五人则是在衙役的搀扶下,这次从地上站起身来,五人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稳稳的站在堂中。
随后,陈一摆了摆手,示意堂中的衙役退下。
站立两侧的衙役,很快就退出了公堂。
“金牌使大人,不知你这次是……”赵刚话没有完全出来,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为何要将自己打成这般样子。
“哼。”
陈一冷哼一声,“赵刚,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们私吞数百万两,本金牌使,岂会出现在此?”
“这……”
赵刚声音有些颤抖,道:“主,主子都知道了?”
“没有。”陈一摇着头道:“如果主子知道了,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现在京中局势混乱,主子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事……说吧,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话音刚落,薛丘山五人和赵刚互相交换了眼神,他们眼神中的意思是,这陈一身份的可靠性。
虽然先前他们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承认了对方的身份,可现在冷静下来,这处处透着诡异,他们不得不慎重起来。
结合先前发生的事,赵刚还是认为陈一是金牌使的可能很大。
理由有三,第一,一个小小的左佥都御史,根本对抗不了江湖势力慕容家。
第二,如果不是金牌使,不敢动手杀了那么多护龙卫。
第三,对方对上了暗号。
基于以上三点,赵刚朝着薛丘山五人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对方的身份毋容置疑,确为金牌使无疑。
“这件事还是属下来说吧。”赵刚回答道:“五年前,按照主子的预定计划,从交州运往衡州城的一百八十万两银子,悉数存放在衡州城外的紫金山中。
按照预定计划,这批银子会分多批存进万宝钱庄,然后在异地取走,可谁曾想,衡州城城防军指挥使突然换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金牌使刚刚抓进大牢的詹天佑。
詹天佑一上任,就让手下的城防军四处巡逻,当时,我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加上詹天佑在京城中杀了人,还能担任衡州城指挥使,我们怀疑对方很有可能是陛下派过来的人。
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的消息估计是走漏了风声,对方来此就是为了查这笔银子的去向。
那天恰逢大雨,掩埋在紫金山装有银子的箱子被雨水冲开,被居住在附近的百姓所看到,便在大雨过后,来到县衙报官,也是出于巧合,詹天佑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带人出了城。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消息,报官后,当时的知州齐成立命人将消息告知詹天佑,一边带着人出了城。
我们为了不走漏消息,就决定兵行险着,派人杀了齐成立等人,以及那条村庄的人,派去传消息的人,也被我们在半路截杀,至此,我们以为此事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着手准备将那批银子分批运进衡州城,因为知州一死,朝廷必然会派人前来调查,所以银子必须尽快存进万宝钱庄。
可没有想到的是,已经身死的齐成立竟然‘活’着回到衡州城,就在我们束手无策时,那位活着回来的‘齐成立’特地登门,将他的身份直接表露出来,他就是齐成立的孪生弟弟齐成功。
也是我们培养的死士中的一员,那天出手斩杀齐成立的人,正是他齐成功。
按照他的意思,这是投名状。
之后的事,想必金牌使也能够推测得到了,属下就不一一说了。”
呵?
我知道?
在开什么玩笑?
这摆明了就是避重就轻,说了那么半天,还没有说出为何要贪墨这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还有万宝钱庄账户一事只字不提。
“赵刚,你是看本金牌是好糊弄是吗?”陈一拍案起身,怒声喝道。
“属下不太明白金牌使的意思。”赵刚被陈一这一声,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不明白?”
陈一目光阴冷的看着赵刚,“本金牌使问你,为何不将这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存进【九五六七】这个账户?你是打算据为己有?”
赵刚头贴着地板,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心想,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刚刚他说那么多,就是让对方重心放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上,可没有想到,对方却是抓着银子去向不放。
这可如何是好?
当时,他们确实是见钱眼开,利益熏心,将这批银子留了下来。
每次存进万宝钱庄的银子,都是隔天取出,给出的理由是,这笔银子已经被人盯上,现在不宜大批量存进去,只能分多次,小量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