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棺材里,躺着一具干瘪的幼童尸体,身着裙子,应该是女童,大概两尺长短,周围填满了被褥,还放着香料。

女童双眸紧闭,双手环握,手心有一枚土黄色的珠子,看似是由泥土捏成,却又有雾气流动。

自己伸手掏进去,扒开女童的双手,直接把珠子拿了出来。

噌!

女童睁开眼睛,满是骇然之色。

林溪暗道不妙,又招惹鬼了!

却是下一瞬,阳光照在棺里,女童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显得极为不适。

自己贴心的把棺盖给合了起来,又扒土掩埋,隐约能听到棺里传来哭叫声:还我珠子,还我珠子,你这恶人……”

林溪暗汗!

自己成了抢劫惯犯!

昨天抢劫药铺,今天居然连尸体的随葬品都抢,这系统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这德行也自称善功系统?

自己对女童的哭叫声充耳不闻,很快,就把坟头重新堆砌起来。

边上一座坟里,传来一个老妪阴恻恻的声音:“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啊,竟连我孙女的地凝珠都敢抢,你现在放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叫你好看。”

自己理都不理。

老妪又冷笑道:“欺负老婆子我白天不能现形是不是?呵,很好,我记着你了,下回别让我逮着你!”

林溪心里苦不堪言!

这老妪光听声音,明显是有道行的老鬼,自己却欺负人家的孙女儿,都什么事啊?

这时,自己把那地凝珠一口吞了下去!

霎时间,一股强大的阴气袭遍全身,几乎要冻僵,但同时,还有一股浩大的土气涌来,给了他对一种与大地联成一体的错觉。

“【凡阶武技·凌波微步】结合地凝珠,可由系统推衍补足为【黄阶武技·御波微步】,消耗2点善功值,请问是否要推衍?”

“哦?”

听着系统的提示音,林溪心中一动,顿觉真香,暗道:“推衍!”

“推衍进行中!”

“1%”

“3%”

“7%”

……

面板上,显示一根进度条,忽快忽慢,当显示100%的时候,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黄阶武技·御波微步】推衍完成,系统继续为您修炼!

林溪留意到,面板上,技能栏中,【凡阶武技·凌波微步】被替换成了【黄阶武技·御波微步】,善功值再次归零。

自己的身形展动起来,如阵阵旋风刮过,留下道道残影,不仅速度暴增,步法还如鬼魅般,飘忽难锁其踪!

“本次修炼完毕,期待再次为您服务!”

下午,总算结束了修炼,或许是得地凝球之助,不仅没有虚弱感,反而修为又有精进。

林溪迫不及待,展动御波微步,身形一晃,便是数丈之外,但很快发现,御波微步并不适用于赶路,对真气的损耗较大,只能在关键时候使用。

于是老老实实的迈开腿奔跑。

天黑前,回了洛阳。

傍晚时分,还未敲鼓,很多摆小摊的民众已经陆陆续续收摊了。

“这位老丈,请了!”

林溪在一个偏僻处,找到一名挑着几十只竹篮子的老人。

“公人何……何事?”

老人紧张的看着林溪,主要是林溪身着一袭肃政台的服饰。

林溪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递去道:“我想买你穿的衣服,和你戴的斗笠。”

“这……”

老人一时没转过弯,自己这身破衣服居然有人花一两银子买?

他这些竹篮子,加一起都不值一两银子啊。

但随即就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脱下外套,摘下斗笠,一并递给林溪,然后接过银子,生怕反悔似的,一溜烟跑了。

林溪将衣服穿在外面,老实说,有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非常难闻,却只能忍着,再把斗笠戴上,这下任谁都看不出他的身份了。

“嗯!”

林溪打量了自己一番,暗暗点头,去寻狄仁杰。

洛阳有一百零三坊市,洛北二十九,洛南七十四。

狄仁杰住的尚贤坊,位于洛南。

林溪小心翼翼的接近,主要是担心狄仁杰被监视,不过赶到之后,才知道自己多了心。

因为狄仁杰的邻居是女皇的侄子,建安王武攸宜,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府,谅右肃政台还没胆子把暗哨安排在尚贤坊。

坊市里,几乎没有行人,林溪若无其事地走过。

狄府是一座三进院落,青砖院墙,朱漆大门略显陈旧,青石台阶两侧,栽种着简单的花草,还有几株竹子,即不奢华,也不寒碜,很适合狄仁杰的身份。

血书已经包了砖,即将走过的时候,林溪单手一扬,抛进了狄仁杰家的院落,随即快步离去。

“咚!”

砖头落地的动静很大,一名老仆捡了起来,鼻子拧了拧,有一股血腥味和淡淡的臭味,但还是打了开来,顿时面色一变,唤道:“阿郎,阿郎!”

狄仁杰从屋中步出,身边有李元芳,二十来岁的模样,身着青衫,腰悬长剑,身材高大,气宇轩昂。

见着血书,狄仁杰一把夺过,细细看去。

李元芳也凑上半个脑袋,神色一变道:“居然是血书,是……岑总管的血书,义父,有血书在手,岑总管有救啦,义父速进宫,上报陛下,为岑总管申明冤情,与路辅元、欧阳通对质,必能洗刷奇冤!”

“不忙!”

狄仁杰略一沉吟,摆手道:“长倩兄被关押在台狱,能把血书传递出来,必有台狱中人协助,老夫若是立刻上报陛下,那人就危险了,以那帮子酷吏的手段,不难查出,据我所知,巡视台狱的力士每夜一轮换,不妨拖个两三日。”

“这……”

李元芳迟疑道:“话虽是这么说,可岑总管身处于魔窟,拖延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狄仁杰叹了口气道:“右肃政台乃人间至秽至恶之所,却有人甘冒奇险为长倩兄递送血书,这是何等的大义凛然?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若是为救长倩兄,而陷此人于死地,我心何安?至于长倩兄的安危,只能看天意了。”

李元芳肃然起敬,拱手道:“义父说的是,想来老天既然开了眼,就不会再闭上,是我过于急躁了。”

狄仁杰摆了摆手:“血书上有股臭味,想必是夹在腚眼子里带出来,元芳你想办法把味道弄去,免得右肃政台经此事后,有了防备,下回再想以同样手段带出血书就难啦!”

“还是义父思虑周全!”

李元芳从狄仁杰手里接过血书,去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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