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林溪脑海中,多出了一部凌波微步,原本厚厚的一本,成千上万种步法变化,瞬间录入脑际,对其原理也是了然于胸。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了然,真要运用到实际,还需要系统托管修炼。
暂时没有善功值了,不过明天做了三个基础任务,就可以找地方修炼。
林溪又烧了锅热水,重新洗漱了番,便离了家,在外面买了块大饼夹着肉,草草果了腹,卡着关城门的点进了洛阳城。
当赶到右肃政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哟,林掌固,上值啊!”
一名看门的力士腆着笑脸打招呼。
“嗯”
林溪略一点头,背负双手,正要进门。
又一名力士笑道:“林掌固且慢,咱们弟兄几个打算凑些份子请林掌固去边上的天香楼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庆祝您高升,您放心,不会误了您巡视台狱的点。”
林溪暗哼了声!
这几个力士的目地不难猜,多半是看自己年轻,易于拿捏,想加入自己门下,出了事由自己顶缸,实惠都是他们的。
掌固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职位,可好歹管着五个力士,县官不如现管,肃政台极重上下尊卑。
能控制住自己,不是掌固也是掌固了。
遑论他对肃政台没有任何好感,不想和这些杀千刀的家伙有任何交往,当即脸一沉道:“今晚是我头一回单独上值,出了差池,赵亭长饶不了我,改日罢!”
说着,便进了肃政台大门。
“呸!什么狗屁玩意儿?给他脸不要脸,真拿自个儿当根葱啦!”
“嘿,要不是他走了狗屎运,哪轮他来当这个掌固,我看啊,这小子也是横死的命,咱们就看看他什么时候死!”
林溪刚刚走远,大门口便尖酸的骂声不绝!
如今的林溪,已是炼气一层的修士,耳目比之凡人,不知灵敏了几许,自是听的清清楚楚,暗暗冷笑。
本来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人家不识趣,那他也不介意找机会替世间除几只害虫。
既然当了掌固,林溪就占据了原刘掌固的屋子休息,巡夜要从子时才开始,索性琢磨起了凌波微步。
可很快就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只能寄期望于系统托管了。
对于白天抢夺药材的事情,到现在都愧疚的很,暗中打定主意,以后有了银子,第一时间还回去。
不觉中,子时至,林溪去往台狱。
“来者止步!”
一名狱卒伸手喝道。
林溪取出令牌,递去道:“掌固林溪,按律巡夜!”
那狱卒接过令牌,仔细验看了番,又以满含煞气的眼神盯向林溪。
不得不说,之所以历来狱卒牢头多为凶残暴戾之辈,与所处的环境关系极大,人长期与怨气接触,心性会渐渐扭曲。
不过林溪已经是炼气一层的小修士,哪里会惧怕一个凡人的凶戾眼神,淡淡问道:“如何?”
那狱卒见着林溪不受影响,很是不爽,却又不能真的阻拦,只得交还令牌,哼了声:“开门!”
“咯吱吱”
伴着刺耳难听的磨擦声,台狱那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浑浊气息涌了出来。
林溪差点被熏吐,到底是忍住了,若无其事的迈了进去。
牢里,正面供奉狱神皋陶,披着鲜红的衣衫,面目青色,却偏偏眉眼慈祥,反衬托出了一种阴森可怕的气质。
与别的神灵不同,皋陶是狱神,不受香火,以显示公正无私,只在神像前点了盏豆大的油灯。
林溪按例参拜,牢头赶了过来,瞥了眼道:“林掌固,规矩都知道了罢?”
“知道!”
林溪点了点头。
“随我来!”
牢头也不废话,从腰间解下钥匙,打开了靠里的木栅门,把林溪放进去,再把门锁上。
林溪提着白灯笼,往深处走。
甬道两侧,是一间间囚室,昏暗的火光下,囚犯们身着肮脏破旧的囚衣,麻木的神色中带着绝望与不甘。
有些奄奄一息了,低声呻吟,有些被关在铁笼子里,要踮脚才能站立,还有些虚弱的唤道:水,水,我要喝水!
林溪的心情渐渐阴沉下来,哪怕他生性恬淡,得过且过,并不愿惹事生非,可此情此景,仍是让他难以接受。
而这才刚开始,索元礼死后,来俊臣与周兴上位,会更加狠毒,也更加肆无忌惮。
突然他强烈有一种把肃政台铲除的想法!
肃政台的所作所为,已然突破了人类的下限,完全有悖于他的三观。
甬道尽头,隐约有惨叫与哀嚎声传来,那是刑讯之处,不是林溪能去的地方,走了一圈,林溪回了用于歇息的小屋。
按规矩,每个时辰巡视一遍就可以了,直到天亮。
地底阴湿昏暗,没有时间的概念,第二次巡视时,林溪突然眼神一缩,他看到一个中年人正用力撕着破旧的袍摆。
“这……”
林溪敢确认,这是撕给自己看的,难道他要写血书?
血书是台狱的大忌,不仅夹带血书的力士会被诛灭全族,就是写血书的犯人,也会遭受最残酷的刑罚。
显然,这中年人在试探自己,既便不成,也不能说他撕衣服是为了写血书。
林溪深深的看了那中年人一眼,擦身而过,是否血书,下一次巡视就可以见分晓了。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第三次过来,突然系统提示:
“侦测到岑长倩向你求救,完成任务,可获得善功值20点!”
林溪脚步一顿!
他是文科研究生,对岑长倩的生平并不陌生。
岑长倩是贞观名臣岑文本的侄子,去年武媚娘称帝,拜右相,封邓国公,权势仅在魏王武承嗣之下。
今年初,加特进、辅国大将军,因反对立魏王武承嗣为皇太子,被罢为武威道行军大总管,远征吐蕃,坐罪谋反,捕入右肃政台。
果然,岑长倩轻轻招了招手。
林溪向左右看了看,悄无声息的移了过去,小声道:“为何是我?莫非你不知道后果?”
岑长倩以极低的声音快速道:“老夫岑长倩,观小郎面相和善,想必与魑魅为伍别有隐情,故冒险相托,请将老夫这份血书带出去交给狄怀英,若老夫脱困,必有厚报!”
林溪没可能拒绝,见牢底搁着一副叠成手掌大的破布,于是脚尖一勾,轻轻带出,伸手一抓,纳入了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