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一把？”
裘秀儒闻听此话心里猛地揪了一下。
卧槽，这瘪犊子又憋什么坏呢？
心里暗道不好，但嘴上却是恭敬的说道:“下官不懂，请王爷明言。”
李承九摸了摸下巴，“我帮你搞定细盐的问题，你帮我搞定经商文牒咋样？”
“搞定细盐？下官不知王爷何意。”
“本王会炼制细盐，你信吗？”
“什么？！”裘秀儒惊呼。
炼制细盐？
你扯什么犊子呢？
盐使司也没几个懂这手艺的，一年下来玩命掏盐井也烤不出多少细盐，你告诉我说你会炼制？
艾玛，皇上最后有你的时候，裤衩子是不是穿反了？
老头一脸的你别蒙我，我还年轻的表情。
李承九翻了个白眼，看来光嘴皮子说没有用，还得给他来点实际的。
“不信是吧？行，你给我找俩人，本王给你露一手。”
裘秀儒仍保持怀疑的态度。
但王爷发话，他也不得不乖乖配合。
反正这小子不学无术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索性让他栽个跟头，以后开店这事我看你还有脸跟老夫提的。
当然，李承九可不知道这老头的鬼心思。
先命人去府上将自己制作的简易蒸馏器取了过来，然后再差人去街上买了些石灰石，外加几斤粗盐。
见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撸起衣袖，当着裘老头的面开始当场炼制。
从制作石灰乳开始，过滤杂质，蒸馏晒干。
一套流程折腾了快一个多时辰，最终纱布上慢慢结出晶体，炼出了近三四两细盐。
当然，要不是步骤不太熟练，速度会更快。
裘秀儒先前还不以为意。
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直到最后人都看傻了。
“这……这怎么可能？！”
老头张着嘴，盯着纱布上那一撮白色晶体，好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狐疑的捏起一丢丢放到舌头上尝了尝。
齁咸齁咸的，还没有一丝苦涩。
“这真是细盐！”老头瞪着眼再次惊呼。
而李承九见状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哎，手还是太生，要不还能再多炼出一些。
脸上无比嘚瑟。
但裘老头可没听到他后面这些话，只是颤抖着双腿扑通一下又跪了下来。
“王爷，这是大业！千秋大业啊！”
老头喜极而泣，他太清楚这炼制法会意味着什么了。
说轻点，能动摇当朝政权。
说重了，那可是能改变整个大云朝命运的。
李承九忙将其扶起，“行了行了，说不了两句就得跪一下，我都闲累得慌。”
裘秀儒激动的抹了抹眼泪。
见书房的门窗竟还都开着，慌慌张张的跑去将其一一关闭。
觉得还不保险，又搬来一把凳子抵在了门上。
最终抓起王爷的衣袖，张着嘴，可激动的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李承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的建议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不用考虑了，下官这就给王爷批文牒。”
裘秀儒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张经商文牒批示完毕。
交到王爷手里的时候，连个褶都没有。
李承九笑笑，这才开始跟他商量起如何解决细盐的问题。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
裘秀儒负责组织一些人到南边海域去挖海盐，再拿出一部分库银将世面上的粗盐收上一部分。
而李承九则负责带两个人学习提炼。
然后将炼盐法记录成册，再由裘秀儒想办法转交给皇上。
当然，学习提炼的人至少目前得找值得信任的人。
两人第一次因为同一个目标达成协议。
这反倒让裘老头感觉怪怪的。
可就当两人还在细化一些小问题的时候，门外差役来报，有两名从京都来的官差要拜访裘大人。
最终没办法，只得先终止话题，把前面的计划执行起来再说。
看看时间，李承九也该回去了。
将所有提炼工具收拾好，手中攥着经商文牒这才美滋滋的跟着裘秀儒离开了书房。
两人一同来到大堂。
只见两名锦衣官差正不苟言笑的站在厅内等候。
见知府大人出来了这才上前行礼道：
“下官拜见知府大人。”
裘秀儒让两人免礼，随之介绍道：“这是疆王殿下。”
两人闻听都是一惊，忙又转身再次行礼：“下官拜见疆王殿下。”
李承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们聊着，我先撤了。”
三人再次行礼，然后锦衣官差便从胸前掏出一封书信交于裘秀儒手中。
“太师手谕？”裘秀儒嘴里念出了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李承九听到了。
此时他前脚刚刚踏出府衙大门，闻听此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太师手谕？”
我靠，不会是来找那玩意的吧？
特意将脚步放慢，想要听听身后几人还能说些什么，可两人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被裘秀儒让进了内庭。
尼玛。
这老家伙可真够小心的。
突想到这秦家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饿是饿不死，要是哭死那可就不好办了。
可想着想着，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对啊！这些家伙肯定不是徒步来的，那他们的马应该还拴在某个地方呢吧？我怎么把这茬给忽略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办事太马虎。
万一这两个官差真是来找秦大少的，必然会在城里逗留一段时间。
只要让他们先发现这帮人的座驾，那自己这不就露馅了吗？
不行不行，必须得先一步找到他们的马。
想到此，李承九哪还有时间犹豫，忙加快脚步，直奔南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
秦昆正生无可恋的躺在竹笼里怀疑人生。
张二狗很听话。
一不打，二不骂。
每天都好吃好喝好招待。
只要秦公子不出来，那他提啥要求当场就给办了。
可秦昆却一直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饭菜难以下咽不说，晚上连个绒被都没有，就盖着一层薄薄的布单，主要还被关在了笼子里，这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郑小倩！都是因为这臭娘们，要不老子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越想越觉得憋屈，也越发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偷跑出来了，爷爷也是，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找自己。
整整想了一圈，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别人。
直到脑子里再次闪出一人。
“妈的，李承九！老子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